都佛掛了電話之後又給杜林打了一個電話,他還沒有開口,杜林就說出了他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情,同時也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前幾天才通過車禍這種方式解決了一些麻煩,現在有人也打算通過車禍解決薇薇安這個麻煩。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是都佛成功了,但是另外一群人沒有成功。
司機當場就被抓住了,畢竟薇薇安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很有名氣和政治力量的女人,而且身份特殊,這件事就連州長都過問了一二。那名司機在警察局裡經過警察們體貼溫柔的呵護,最終交代了他偷車的事實。這輛車是他偷來的,打算開到其他地方賣掉,他駕駛技術並不好,只開過兩次。
這次因為看見路邊有一大群人擠占了小半道路,同時對面也來了一輛車,他錯把動力艙踏板當做了剎車踩下去才引發了這起事故。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預謀,也沒有人指使他,他堅稱這只是一個意外,並且願意承認自己盜竊的行為。
但……真的就是意外嗎?
掛了電話之後都佛回到小旅館裡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都佛就離開了小旅館,他聯絡了一些人,問了一些事情之後在中午的時候回到了小旅館並且退了房間,然後和基拿一起坐上了去奧爾奧多的蒸汽機車。在到達奧爾奧多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後,都佛就因為毆打路人被抓進了警察局裡。
此時的都佛一臉的桀驁,他穿著很昂貴的衣服,翹著腿一抖一抖,一點也沒有被抓進警察局中的態度。坐在他對面的兩名警察都有點頭疼,一時間也沒有按照規章制度進行問詢。
奧爾奧多是坎樂斯州的首府所在,這裡的官員和富翁實在是有點多,他們拿不準眼前這個叫做……邁克的傢伙是什麼來路,而且看這傢伙的一幅無所謂的樣子,恐怕就算不是官員,也是一個有錢人之類的。面對這種人警察們其實都很頭疼,他們最不願意招惹的就是這種人物,一不小心就能惹上大麻煩。
兩名警察都是老警員,見多了類似的事情,因為一不小心在審訊某個富豪或者某個官員或者他們的孩子時候態度惡劣了一些,結果對方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們到丟掉了官帽。其中後果最為嚴重的一名叫做喬納森的警官,當時他因忍受不了嫌疑人囂張跋扈的態度對其動了手,結果當天晚上喬納森離開警局不到五分鐘,就被人捅了十幾刀,最後死在醫院裡。
這件事給大家的觸動很大,所以從那以後在沒有查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所有警員的態度其實都是不錯的,畢竟沒有人想成為第二個喬納森。
其中坐在左邊的警員年紀大一些,他雖然沒有笑,可表情很溫和,沒有咄咄逼人的樣子,「你認識那個被你打的人嗎?」
都佛揚著下巴,鼻孔朝天的模樣還真有些讓人摸不清他的頭緒,他鼻腔里擠出了一絲鼻音,一股濃濃的輕蔑感,他頭一搖,「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要打他?」
「他用斜眼看我,我覺得他是瞧不起我!」
「就為了這個?」,那個開口審問的警察忍不住問道:「就因為你認為他用斜眼看你,所以你就把他打的頭破血流?」
都佛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他吵吵起來,「不就是賠錢嗎?說,要多少?一千?還是兩千?趕緊放我出去,我還有事。」,他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支票本,隨手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頗有一種價錢隨你們開的架勢。
那兩個警員此時也是哭笑不得,傍晚的時候有人報警說在車站外面有人打架,一個年輕人狠狠的揍了一個路過的同齡人,而且打的還不輕。警察到了地方之後將傷者送到了醫院裡,然後把都佛帶回了警局。事情的過程就是這麼簡單也沒有造成其他後果和損失,加上有目擊者的證詞,在都佛如此配合之下,兩名警察覺得也沒有必要問詢下去,直接合上了筆記本。
其中一人輕咳一聲,說道:「其實你打完他可以跑,沒有必要留在現場,在對方沒有進一步的意見之前,這會讓你暫時失去自由。」,他說話的時候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同伴,實際上對方已經提出了要求,最少也要賠償三百塊,不然的就要上法庭。
三百塊不能算多,也不能算少,大概等於傷者半年的工資,這個索賠金額恰到好處,誰都說不出什麼來。但是都佛這個時候所表現出的不把錢當錢看的態度,讓兩名警察起了一些其他的心思。看這傢伙一兩千塊錢都不在乎的樣子,說不準還能掏出更多一點來。到時候他們把這個活接下來,多餘的就落入了他們的手裡。
這個時期的警察基本上多少都有一點這樣那樣的毛病,有些事情警察局局長知道,但是他不會主動去管。警察這個職業本身就有著非常大的危險性,特別是那些一線的巡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碰到了不要命的歹徒之類的。加上警察本身的待遇和福利也就那樣子,所以在合理的範圍內警員們弄一點額外的收入,只要不違法,警察局局長也不會管。
管的多了,下面人不僅要說怪話,還會有些怨言。
兩人是搭檔,立刻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另外一人也砸吧了一下嘴,說道:「其實都是小事,關鍵是傷者的態度。如果他願意私下了解這件事,那麼你給錢我們就放你走。但是如果對方不同意私下解決,非要通過法律途徑,那只能通過庭審解決。所以現在主動權不在我們這裡,而是在傷者那裡。」
「這樣吧,今天你先在羈押室里呆一晚上,我們去和傷者聯繫一下,儘量說服他私下解決,畢竟為了這點事開庭也是浪費帝國的資源,你說呢?」
都佛愣了一下,「要拘留我?」,他臉色猛的一變,站了起來,「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律師……」
兩個警察也算是老油子,立刻勸道:「這只是一件小事,如果你把律師找來反而會給傷者一個壞印象,說不定對方真的會要求上法庭解決。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你有律師,這段時間裡你也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你可能不知道,隔壁一個盜竊的案件庭審已經排到了一周後。要我說,不如就在這裡住一夜,而且也不是什麼拘留,只是羈押而已。」
那警員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們一定會給你找個最乾淨,人最少的羈押室,保證不會有其他事情,說不定今天晚上你就能出去了呢?」
一連串的連消帶打之下,都佛終於被這兩名好話說盡的警察說服,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兩名警察的建議,在兩名警察的護送下來到了羈押室外。就在兩名警察準備打開了一個監舍的時候,都佛突然指向了另外一個監舍,說道:「我要住那。」
兩名警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們為都佛選擇的監舍只有三個人,而都佛指著的那個監舍里有五個人,在這種地方當然人越少越好。雖然搞不清都佛為什麼要住另外一個監舍,但本著有錢人就是爺爺的心態,兩名警察還是為了他打開了另外一個監舍的大門,並且隱隱的威脅了一番裡面的人,告訴他們對都佛要客氣一點。
一切都如同警局裡每一個普通的日子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直至夜幕降臨。
吃完晚飯後監舍里的人吹了一會牛就紛紛倒在床榻上進入夢鄉,這裡又沒有什麼娛樂的東西,能早點睡覺就早點睡覺。
大概到了半夜四點鐘左右的時候,一直在沉睡的都佛突然間睜開了眼睛,周圍非常的黑,窗外的月光有限的照射進這個監舍里,成為僅有的光源。他輕手輕腳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鼾聲,他悄悄的下了床,然後摸到了第四個床位邊上。他脫掉了衣服,擰成了一條繩,猛的將那人的脖子勒緊,並稍微提了起來。
那人突然間驚醒過來,想要掙扎時卻看見了都佛幽暗的眼睛,也聽見了他的聲音,「你敢動一下,我就弄死你!」
那人頓時不動了,都佛也適當的放開了緊緊絞住他脖子的「繩子」,「我問一句,你點頭或者搖頭,如果你驚動了別人,我保證你活不到太陽出來的那一刻,明白了嗎?」
那人連連點頭,杜林問道:「車禍是有預謀的是不是?」
那人沉默了一會,正在他思考要不要撒謊的時候,都佛突然勒緊了繩子,一股巨大的力量卡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的同時,還感覺到頸椎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他不敢賭對方會不會殺自己,所以他只能表達出對方感興趣的東西。他緊閉著嘴,連連點頭,脖子上的繩子終於放鬆了一些,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望向了周圍的床榻。
羈押室和監獄不一樣,監獄本身的作用就是限制自由,是為了讓罪犯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但是羈押室里羈押的不一定都是嫌疑犯,其中還包括了一些重要的證人,所以羈押室所有的床都是獨立的,兩米的間隔足以保證不被其他人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