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發了!」,格拉夫握著手中一大把硬幣和一些皺皺巴巴的零錢,激動的將杜林抱了起來,還狠狠的在杜林的臉上親了一口。他現在已經陷入到一種癲狂的狀態中,如果在一周之前有人告訴他可以輕鬆的在一周時間內賺到六十塊錢,但是需要他拿出四十塊錢作為投資。那麼他會用自己的拳頭打破那個傢伙的鼻子,然後將一口口水吐在那個傢伙的臉上,再踹上幾腳。
但是如果這個人是杜林的話,那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杜林格外抗拒和這個如同狗熊一樣的傢伙過分的貼近,掙扎中掙脫了格拉夫的懷抱,躲到一邊用衣角狠狠的擦著臉上的口水。他雖然嫌棄格拉夫的親切的表現,但是臉上也如格拉夫那樣光著收斂不起來的笑容。
果然……沒錯呢!
在夢境之中他見識到的那位大人物一輩子所經歷過的事情,其中有一個片段他印象非常的深刻。那個時候大人物還如他一樣只是普通的小人物時,他問他的boss,如何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賺到最多的錢。他的boss將一本《華夏刑法》遞給了他,然後告訴他,所有最賺錢的門路,都在這本書里。
或許現實與夢境是不同的,比如說環境,比如說科技,比如說語言,比如說文化。但也有相同的東西,那就是真理!越是法律不允許的東西,越是需要成大巨大的風險,但同時巨大的風險將哺以風險承擔者超乎人們所能夠想像得到的巨額回報!
不?
當工人不犯法,但是有幾個工人能夠通過勞動從底層的社會中脫穎而出?
販賣不允許銷售,被教會稱作為「充滿惡魔氣息」的高度酒犯法,卻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結果,「離惡魔越近,口袋越滿」!
短短的一周時間……,準確的來說是一天時間,他們就用不到十塊錢的成本,賺到了足足一百五十塊錢!!為了偉大的帝國星幣,就算稍微越過了某些界限一小步,似乎也不是什麼不能承受的事情嘛!只要回頭多去幾次教堂懺悔一下就好了,相信天主會原諒他們的。
興奮了好一會的格拉夫已經把臥室的門生生的用拳頭給揍爛了,似乎只有通過暴力的方式才能夠讓他的內心恢復平靜。他抓起牆邊擺放著的小半瓶基礎高度原酒,一口灌下去。苦味加上辛辣的味道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一震,他用力將酒瓶摔在了地上,喘著粗氣望著杜林,使杜林連退了好幾步。
這該死的傢伙,不會……。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小刀,應該不會,不然就捅死他。
有些悲憤同時準備誓死保護自己腚眼的杜林已經下了決心。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格拉夫揮舞著胳膊渾身上下都被巨大的利潤所帶來的驚喜弄的亢奮不已,就算現在有一打姑娘他都能一一擺平。
杜林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床上,「當然是擴大銷售,同時打造我們自己的品牌。現在有兩件事交給你去做。」
格拉夫用力拍打著胸口,pengpeng的悶響讓杜林懷疑這個傢伙會不會有一天死於自殘,「第一,你去告訴你鋪貨的酒吧,之前的是試用裝,是用來做市場調查的,正式銷售還需要稍微等上幾天。還有,不要答應他們大批量的要求,告訴他們我們的貨來自國外,數量有限,但是需要供應的酒吧太多,每個酒吧每周最多兩箱。」
特耐爾離邊境很近,坐蒸汽機車就能夠離開耀星帝國,所以在特耐爾平靜的陽光之下,充斥著大大小小的走私團伙。只是普通人並不能夠發現這個世界,也不能夠參與其中,這其中就包括了現在的杜林,以及格拉夫。
至於為什麼要限量供應,杜林也解釋給這個大塊頭聽了,大批量的鋪貨固然能夠快速的獲得大量的利潤,但是並不能夠提升商品的價值。只有限量的銷售,讓人們有一種「這個東西真的很少,會不會是因為它很珍貴」的愚蠢想法,才能夠快速提升產品的價值。將兩種果酒從「可口並且奇特」的高度果酒,變成一種高檔的品牌。
一旦品牌效應形成了,不需要再去努力的提升商品價值,市場以及消費者們會幫他們完成這個對企業來說非常複雜並且困難的過程。
「第二件事,我們需要一個隱秘的進貨渠道,大批量的從你認識的人那裡拿酒他們肯定會猜到我們可能找到了與龍血木不同的提純方法。一旦這種情況出現,那麼我們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離開耀星帝國,然後在追殺中度過下半生。要麼我們找個地方結果了自己,免得給家人帶去麻煩!」
「所以,想辦法聯絡到國外酒廠在特耐爾的聯絡人,從他們那裡以貿易公司的名義進貨。在你聯絡他們之前,先來找我。」
整個耀星帝國釀造販賣高度酒已經成為了一些家族牟利的重要手段,一杯高度酒從一塊五到五塊不等,這裡面的利潤超過了百分之三百,足以讓那些大家族拼盡一切辦法都要得到低度酒提純變成高度酒的製作方式。以那些資產以千萬甚至是億來計數的家族,他們兩個比螞蟻都強不到哪去的小人物連還手都做不到,只能夠任人宰割。
杜林說的非常的仔細,格拉夫也聽的非常認真,這一點恰恰也是杜林願意繼續和格拉夫合作下去的原因。這個大塊頭有豪賭的勇氣,同時也非常的明智,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他願意聽聰明人的安排,而不是自己胡來。如果他是一個胡來的人,杜林說不定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當然,在他消失之前,他不介意送格拉夫一程。
畢竟,蒸餾提純所蘊藏的價值,恐怕足以讓這個世界所有的財團資本都戰慄,那已經不是一門可以發家致富的手藝,而是隨時隨地能夠取走自己的性命的刀子!
安排完格拉夫的任務之後,杜林也去忙自己的是任務,他的任務很簡單,註冊一個商標以及一家貿易公司。
在他的設計中,低度酒應該從國外進口,雖然價格可能會提高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左右,但是比起他們的獲利還遠遠不及。這樣做以來不會因為大量的吃進低度酒輸出高度酒引起特耐爾乃至於整個帝國酒商們的注意力,在任何技術壟斷的初期,都需要保證猥瑣發育,只有擁有了一定的資本之後,擁有資格和大資本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時,才可以站出來頂風噓噓,浪一手。
送走了格拉夫之後杜林帶著十塊錢獨自起來耀星帝國商業總會特耐爾商業分會,在這個世界裡充滿了各種組織,這些組織中的某一些代替了原本應該由政府來承擔的職責。一方面耀星帝國剛剛從戰爭中擺脫出來,如果政府想要接手一部分工會的工作需要巨大的人力和財力的付出,政府拿不出這筆錢。另外一方面,慘勝的耀星帝國已經意識到了落後的政治體系和軍事體系並不能讓耀星帝國走的更遠,在這個政治體系開始改革的階段,社會已經出現了不穩定的情況。
如果貿然的將一些民間的權力收回到政府的手中,極有可能引發社會的動盪,在這個帝國的衰弱期出現巨大的衝突,甚至是內戰。
所以對於商會也好,工會也好,面對各種組織耀星帝國一方面不斷的按撫,告訴他們帝國不會動他們的蛋糕。一方面也在積極的學習吸收工會組織的經營方式和運營,準備在帝國從變革的動盪中走出之後,奪取權力。
所以現在註冊公司,註冊商標之類的商業行為,完全是由帝國總商會來管理控制,和帝國官方政府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而恰恰是因為商會中商人的特性,所以只要有錢,就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比如說……購買准入證。
花了兩塊錢註冊了一個商標,又花了四塊錢註冊了一個公司之後,將剩餘的錢都塞進了辦事人的口袋裡。那位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中年人臉上終於沒有了公事公辦的死板,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微笑。
「先生,如果你想要購買一塊酒廠牌,最少需要五千星元。」,工作人員為了四塊錢決定出賣一下自己的尊嚴,畢竟這是他十天的工資了,不算是一個小數目,而且他需要付出的只是露出笑容。「您應該知道,很多酒廠都違反了神權法和帝國法,偷偷的釀造高度酒。格林樞機主教對此非常的不滿,在他的施壓下,現在酒廠牌發放的很嚴格。」
他稍微解釋了一下為什麼要五千塊才能夠拿到合法的牌照,畢竟神權法是禁止教徒飲酒的。受到神權法的影響和壓力,商會高層的董事們決定在頒發酒廠牌的時候稍微控制一下,儘量的照顧教會的面子。
但是,他們也為自己留下了後門,如果能夠拿出五千塊的保證金,那麼這個牌照還是可以發的。如果在抽查的過程中發現了酒廠在釀造高度酒,或是有人舉報,這五千塊就會被罰沒,同時還要對酒廠進行處罰。
弄清楚了拿牌的流程之後,杜林和那位已經不介意與賤民握手的工作人員握了握手之後離開了特耐爾分會。
現在首要的目標,就是賺到足夠的錢,拿下酒牌。
至於從國外進口低度酒,那根本不是問題。
這年頭只要有錢別說買酒了,就是連人都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