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成立的安比盧奧州教育資源部部長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士,從事教師工作已經三十多年,絕對是安比盧奧州資格最老的老師之一。
她對整個州的教師都非常的熟悉,這個大部門下面的各個辦公室人選,有大約五分之一是從教師中抽取出來的,這些人主要負責一線的工作。
他們身為教師對基層的一些情況也特別的熟悉,對於那些還處於教師工作崗位上的老師們,也非常的理解同情。
這就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欺上瞞下的行為發生,當然整個部門也不能完全都讓教師來主持,所以教師的比例並不大。
「州長閣下,首先祝您新婚快樂……」,杜林說了一句謝謝,這位叫做海曼的新部長才繼續回報工作,「您離開之前吩咐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好,整個安比盧奧州一共有小學四十一所,中學十七所,大學兩所。教師一共九百四十一人。」
她將一份更加直觀的報告放在了桌子上,送到了杜林的面前,在她的描述下,杜林配合這份報告更加細緻直觀的了解整個州的教育數據。
老實說這些數據杜林非常的不滿意,整個州八座城市十一個鎮子只有四十一所小學就已經讓人非常惱火了,到了中學方面居然還有兩個鎮子沒有中學,學生要上中學還需要去其他地方才能上學。
大學就更不用說,一所沒有什麼人瀕臨關門,另外一所師生加起來也不超過八百人。
這也是當杜林喊出免費教育後立刻拉升了支持率的主要原因,教育資源的匱乏加上很多人上不起學,本州的公民迫切的想要改變這種現狀,他們才願意把選票給杜林。
所有老師的工資加起來每個月不到五萬塊,各學校的各種損耗和資源費用大約在三千塊左右,也就是說每個月州政府在教育方面的撥款在六萬塊以下。
這個數字遠遠低於他一開始的預估,他本以為至少要在八萬到十萬才合理,但顯然他錯誤的樂觀的估計安比盧奧州的教育形式。
「馬上就要放春假,有些學生家長和教師們都在談論下學習是否要繳納費用的問題,之前您不在我沒有答覆他們,您是否真的要免掉所有的受教育費用?」,海曼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這樣做對學生家庭非常友善,可是完全沒有收入的情況下,各個學校……似乎有些艱難。」
杜林搖了搖頭,左手兩根手指抵著下巴,「我說過要提供免費的教育,就一定會提供,而且這些費用在我看來太少了。」
的確是太少了,他在伊利安的酒廠收入在過去是他麾下產業中收入最高的,現在反而變成最低的,可即便如此每個月僅僅是繳稅就要繳納二十多萬,這還不算其他的產業。
他調整了一個坐姿,「這樣吧,等會你去發布通知,確保要通知到每一個學校和每一個學生那邊,春假結束之後,下個學期開始免除所有的學費。」
「不過在這裡面我們需要加上一些新的條款,告訴那些學生和家長,學校將免費提供桌椅和課本給他們使用,但是如果在他們使用的過程中出現損毀,他們需要繳納損毀物品的費用,平價的費用。」
「春假期間會有施工隊到各個學校進行施工,增加一些教室和相應的建築,讓學校方面提前做好規劃……」,他說到這裡突然止住話題,思考了一會後繼續說道,「另外,從下學期開始,小學這一塊將會為學生免費提供一頓簡易的午餐,避免一些學生中午需要遠距離的往返家庭和學校之間,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以及產生不必要的危險。」
最後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海曼女士頓時面容失色,她連忙問道,「州長閣下,這樣做會不會過於加重州政府的財政負擔?」,她雖然很支持杜林這麼做,可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在州政府宣布了教育免費之後,可以預見在接下來的兩個月里小學方面會有一次爆發性的入學浪潮,小學部分的受教育學生總數有可能會突破六萬人,甚至更多。
即使一頓簡易的飯菜只需要二十分到三十分左右,這也將是一筆可怕的開支,每天的費用都會維持在兩萬塊左右,其中刨除了原材料的費用外,還有加工時的損耗,以及廚師的聘用。
杜林搖了搖頭,「西部最大的農場將為我們提供原材料,我們只需要僱傭廚師和加工費即可。」
海曼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最大的一筆開支刨除之後算起來每個月的財政支出也要不了多少,可她很快就意識到,西部最大的農牧企業,不正是杜林自己的公司嗎?
杜林這些讓人看不懂的操作讓這位新上任的教育資源部部長產生了更多的困惑,難道杜林真的非常重視教育事業,情願自己賠本也要讓孩子們有最好的受教育環境?
不得不說,即使她覺得這裡面肯定還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這一刻也被杜林的偉大情操所感動。
接下來杜林還要求海曼儘快拿出增設學校的指標和招聘新老師等一系列的計劃書,爭取在春假之前完成各地新學校的施工,確保在接下來的入學浪潮中有足夠的學校和足夠的教育資源提供給這些孩子們。
送走了海曼之後,杜林撥通內部號碼,讓凱文這位同樣新上任的州立司法部部長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兩人一見面,凱文就反鎖了房門,然後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效勞的,閣下?」
他嬉皮笑臉的模樣加上頗為端正肅然的口吻,有一種劇烈的反差。
他對現在的工作非常的滿意,想要做事情的時候不會有人攔著不讓他做,不想做事情的時候就可以把工作推給不下。
唯一讓凱文不太滿意的,就是安比盧奧這邊有技術的女人在品質和層次上略顯不足。
杜林笑了笑,然後問道,「我有一些對社會有正面的積極促進效用的想法,我想知道我如何把它變成地方法律,並且在州議會上通過,在本州開始實行?」
說到專業的知識,凱文變得嚴肅了許多,「首先你要告訴我,你打算做什麼,我才能夠告訴你怎麼做……」
「一些明顯違背社會倫理道德,違背了社會價值觀的法案肯定是無法通過的,因為最終這些地方法案需要在州議會上以百分之七十的票數通過才行。」
「以無償捐贈物資用於教育事業折抵稅款……」,杜林聳了聳肩,「你知道,我在這裡擁有最多的農場,我總的想辦法節省一點開支,不是嗎?」
杜林一說完,凱文立刻意識到了這裡面巨大的好處,杜林手中那些農場所生產出來的蔬菜價格高的能夠嚇死很多人,大多數工薪階級都買不起,只有一部分中產家庭和上流社會才能消費。
一件商品到底值多少錢,是市場說了算,他把一分錢三顆的蔬菜賣到了三四十分一顆,那是他的本事,同時這也說明了市場能夠接受這樣的價格,並且這些東西就值這個價。
在目前法律對一件商品價值的評估中,最終評估結果是由商品本身的實際價值加上附加值得出來的,哪怕一些人對此有一些看法,也無法改變什麼。
但是大家都知道,嚴格的計算起來,那玩意其實不值錢,可杜林玩了一個花招,把一分錢三顆的東西變成三四十分一顆無償捐贈給社會,那麼他所捐贈的實際價值,就是那些商品在流通中的價值。
他捐了價值一百萬的商品,折抵十萬的稅收,不算過分吧?
可是實際上價值一百萬的捐贈物,真實成本可能就幾萬,卻折抵了十萬需要上交的真金白銀,他絕對賺大了。
更何況,如果這條法案能夠通過,未必就是十抵一,可能是十抵三,十抵五,最少也要和這一百萬商品的評估價值相差不大才行,如果按照目前的一些免稅法案,可能會略高於或者持平需要繳納的稅收。
簡單點來說,他捐一百萬價值的商品,就能夠折抵一百萬的稅收!
凱文齜牙咧嘴的看著杜林,杜林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讓凱文有一種想要咬點什麼的欲望。
「人們都說我是有史以來最無恥的律師,但是我覺得和你比起來,我還差的太遠。」,他由衷的感嘆了一句,有時候他覺得杜林鑽起法律的漏洞,比他這個流氓律師還要精通。
杜林一臉得意的笑容,連連擺手,「過譽了,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有社會責任感的愛國商人,以及州長。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這個社會更加的美好,這有錯嗎?」
凱文哼哼了兩聲,「是的,沒錯,我理解你……」,他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這件事並不難做,至少那些資本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找個商人先提出這個口號,然後鼓動議員提交法案,有很大可能會直接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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