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費解。
瘋批又瘋了?
昨兒他與她恨不得誰都不理誰,今日竟喊她娘子。
聽得她慌兮兮的。
見嫂嫂不說話,傅北墨接過話茬子:「哥哥為何不讓嫂嫂去酒樓?」
傅辭翊淡淡道:「她昨夜醉酒,今日不去酒樓忙碌為好。再則,我不想吃南窈做的飯菜。」
此言一出,傅北墨深有感觸:「對,我也不喜歡吃姐姐做的飯菜。」
雖說自己的菜,自己也不太願意吃,但兄弟倆都這麼說,傅南窈不高興了:「我已經很大進步了,好不好?」
孟力小聲道:「我喜歡吃的。」
雖說南窈小姐做的飯菜及不上嫂嫂做的,是事實。
但大家都不願意吃,總要有人願意吃的。
傅北墨笑了:「我姐把鹽當成糖放,你也說好吃。」說話時,轉向兄長,「不對啊,哥,昨兒你只說嫂嫂做的飯菜可以,所以你的可以是很好吃的意思?」
傅辭翊輕咳一聲,片刻才「嗯」了一聲。
顏芙凝趕忙吃完早飯,擱下碗筷。
正好傅北墨、孟力與彩玉也都吃完,她便喊他們一道去田裡摘菜。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未來的陰鷙權臣還是冷些比較好,此刻他的轉變,教她無法應對。
還是說昨夜她醉酒後,對他做了什麼?
她得去田裡走走,想一想。
可自己連他壓根沒回學堂都不知道,想要知道醉酒後發生了什麼,只能問他。
待他們摘完菜回來,傅辭翊淡淡看著她。
「昨夜我酒喝得胃難受,今兒中午你可否幫我做些易消化的食物?」傅辭翊怕她不信,遂伸手,「你要不要把脈?」
他不想她去酒樓,萬一那神秘男子今日又去酒樓。
「不必把脈,今日我不去酒樓了。」
顏芙凝按了按太陽穴。
腦袋脹疼,確實有些酒後不適。去田裡轉了一圈回來,仍無好轉。
她只喝半杯尚且如此,他指不定更難受,胃不舒服也是正常。
當即命彩玉幫忙將背簍內的新鮮蔬菜送去酒樓給劉松:「與叔說一聲,就說我今日暫時不去酒樓了。余叔與嬸嬸也喜歡吃,分他們一些。」
彩玉應下:「明白,姑娘。」
傅北墨與孟力喊著要駕車。
顏芙凝同意他們去:「你們與李大哥說一聲就成。」
不多時,家裡安靜下來。
婉娘與傅南窈在東廂房,傅辭翊在西廂房看書。
顏芙凝有心想問問昨夜自己酒後狀態,見他在複習,不便打攪,遂拿了本醫書看。
——
彩玉他們送菜回來,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
按理馬車來往鎮上,兩刻鐘就成。
顏芙凝聽到回來的動靜,出屋:「可是有什麼事情耽誤,還是在鎮上貪玩?」
傅北墨道:「嫂嫂,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沒貪玩。」
孟力道:「嫂嫂,是鎮上出事了。」
李信恆走到西廂房門口,與傅辭翊道:「公子,確切地說是學堂出事了。」
這三人全都沒說到重點,彩玉將空背簍放去柴房,出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啊呀,我來說。幸虧姑爺昨日回來,在家睡的,若是昨夜在學堂過的夜,今日腦袋就開了花。」
傅北墨附和:「對對對,我們打聽好回來就晚了些。」
聞言,婉娘讓女兒扶著出了東廂房:「怎麼回事?」
眾人去了堂屋。
彩玉道:「今早有夫子發現姑爺的宿舍房門大開,裡頭沒人,枕頭上有一塊大石頭,而且屋頂上有個窟窿。」
「枕頭,又是敲腦袋?」顏芙凝黛眉緊蹙。
傅南窈慌道:「是有人要殺哥哥?」
眾人皆慌。
傅辭翊很是平靜,淡淡分析:「歹人從屋頂往床上砸石頭,至於房門打開,是歹人想來探鼻息。卻不想床上無人,這便奪門而出,門都忘了關上。」
李信恆捏緊了拳頭,氣憤道:「這事算大,夫子們就去告訴了亭長,這會子亭長去縣城告官去了。」
「無用。」傅辭翊直接道:「幕後之人便是縣令。」
若他估計得沒錯,傅正青會以抓賊抓贓為藉口,不予處理。
即便處理,不出幾日,就會尋個難以查找的藉口回了亭長。
顏芙凝建議:「府台大人昨兒來酒樓吃佛跳牆,咱們去尋他,請他幫忙。」
傅辭翊道:「如此,傅正青會尋替罪羊頂罪。」
婉娘一顆心拎起:「辭翊,咱們今後怎麼辦?」
「娘,我會小心謹慎。」他環視一周,最後將目光定在顏芙凝面上,「你們不必擔心。」
孫善和與神秘男子走得近。
他不想欠人情,更不想她與神秘男子走得太近。
過了秋闈,春闈便不遠。
回京城,他會用科舉這條路。
要報仇,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他都會憑自己的實力。
屆時,他不僅要傅正青身敗名裂,更要他死。
——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顏芙凝中午晚上皆下廚,煮了易消化養胃的吃食。
晚飯時,傅辭翊吃得胃暖,與她道謝。
能得他一句謝謝不容易,顏芙凝趁機拉他回房,壓低聲問:「傅辭翊,我昨夜有沒有失態?」
男子打量她,沒回答。
她又問:「我有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
「話倒不過分。」
「我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男子反問:「你不記得了?」
顏芙凝急了:「你跟我說說,我昨夜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不疾不徐道:「你讓我別走。」
她驚愕:「啊?」
「你說夜裡有狼來,特別害怕。狼來時,想我在你身邊。」
顏芙凝噎住:「我真這麼說?」
「嗯。」他垂眸,「你抱了我。」
「抱,抱你?」
「我要走,你拼命抱著我,求我別走。」男子唇角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所以我不住學堂了。」
顏芙凝不想說話了。
初一那晚,狼來過。
翌日她去問他何時回來,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怕,也是真希望他回來。
可是後來二十多天她都這麼過來了,對於他會不會回來住,她已不是月初那般心情。
而此刻他告訴她,是她求他別走的。
這時,男子又道:「抱我時,你伸手解我衣裳與褲子。」
顏芙凝聽得險些驚掉下巴,結結巴巴地問:「我,我,我解,解,解你衣裳,還有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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