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含笑頷首:「可以,每人一籃,作為贈送。」
「姑娘大方!」文人們稱讚。
如此一來,劉記酒樓不光招牌菜出名,遊覽線路亦出名。
特別是文人雅士一日游,文人體驗農事辛苦一日游,尤其火爆。
自家的菜地每日能摘的青菜、長豇豆、四季豆、南瓜、毛豆、葫蘆都在收穫期。但每日能摘的有限,剩下都是未成熟的。
顏芙凝便與平日來往較多的青嫂子、丁大娘等商議,看有誰家能將菜地借出來,供遊客體驗。
由於她給的價格遠高於市面上的菜價,消息一經傳出,好多村民連夜來傅家報名。
對此,胡家人酸得不行。
去找里正,看看里正能不能管管。
卻不想里正為女兒進宮一事,正忙得焦頭爛額,沒空搭理他們。
胡家三個女人回家路上好一頓牢騷。
傅氏:「也就幾個菜的銅錢,能賺多少?」
錢氏:「就是,這麼多戶人家一家家輪過去,才幾個錢?」
最後胡阿靜一句話:「據說只要報名的人家,每畝田就能得五百文。」
聽得婆媳兩人閉了嘴。
若是家裡兩畝田都報名,那便是一兩銀子。
家裡菜地多的有四五畝,得到的銀子就能抵過去一年所賺的銀錢了。
她們不眼紅才怪。
村里這廂,婉娘一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特別是對顏芙凝,個個誇她聰明能幹。
鎮上那廂,劉記酒樓的客人多到住不下。
鎮上旁的酒樓飯館開始學劉記,將後院騰出來,改成客房。
還有人專門建造客棧。
都想學劉記酒樓接團帶客人遊覽青山鎮。
劉松危機感起來,尋顏芙凝商議:「閨女,你看如今的情況怎麼辦?」
顏芙凝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即便客人住在別家,但吃都是奔著劉記酒樓來的。叔,再則遊覽線路推出,裡頭如何服務如何帶團只有我們有經驗,旁人一時半會學不去。」
劉松卻搖頭:「他們都學著你的樣子在村里租菜地供遊客體驗了。」
顏芙凝分析:「如今六月,天氣已熱,待到七月酷暑,無人下地體驗了。都不用到七月,六月底遊覽線路的生意就會下降。」
這便是產品生命周期。
所以村里報名菜地的農戶,差不多排到六月底。
再往後,就看實際情況了。
劉松聞言驚愕:「果真如此麼?」
「叔,咱們拭目以待。」
——
果真與顏芙凝說的那般,六月下旬天氣越來越熱,參加遊覽線路的客人驟降。
那客棧才建了個地基,便停了工。
旁的酒樓因為租了不少菜地,又沒事先墊付銀錢,不少農戶都找上門問。
對此,劉松喜不自勝。
「閨女,你真是神了。如今整個鎮上的酒樓,就咱們家信譽最好。」
誰家想跟他爭生意,都贏不過他。
因為他有法寶。
顏芙凝思忖半晌,道:「待過了八月,秋高氣爽,層林盡染之時,遊覽生意又會起來。叔,我建議你與建造客棧的老闆合作,將客棧繼續建下去,屆時客人剛好入住。」
「好,閨女隨我一同去。」
兩人去到那戶人家。
「老黃,我與你商議個事,你那客棧能不能」
劉松的話還未問出口。
黃傲冬擱下手中魚飼料,笑道:「老劉,你的酒樓生意好,住的客人也多,現下是想打我客棧的主意?」
他的客棧若建成,便是鎮上正兒八經的頭一份。
當然原本是要停工了。
但嚴家說過,倘若有人看中,那就說明客棧可以繼續建造。
這不,人就來了。
劉松一噎:「我這不是看你停工了麼?還以為你遇到了難處。」
「天熱暫時停工而已。」黃傲冬拍拍手上魚飼料碎沫,抬了抬手,「兩位,不送。」
算是下了逐客令。
劉松還想再說什麼,被顏芙凝拉了一把袖子。
「叔,咱們回吧。」
劉松鼻子噴了氣,隨顏芙凝提步。
回到自個酒樓,劉松壓不住火,鑑於酒樓內有不少客人,只好壓低聲吐槽:「那個黃傲冬平日裡遊手好閒,家裡的產業都被他耗光了,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有錢財來建造客棧?」
顏芙凝黛眉擰起:「叔的意思是他沒有實力建造客棧?」
「沒這個實力,要他拿出百兩銀子,比登天還難。」
「莫非他背後有人?」顏芙凝不禁眯了眯眼,「此人不能明著對我們作對,便在鎮上尋了他?」
劉松驚道:「傅縣令與嚴二爺?」
顏芙凝緩緩頷首:「大抵是他們。」
劉松一拍大腿,更氣了。
「叔彆氣,咱們的菜式他們學不去,遊覽線路他們即便能學,咱們就專攻吃食方面。」
劉松這才點了頭:「閨女說得對,我還在想把酒樓開去京城,看他們怎麼跟我爭?」
「叔,到了京城,說不定競爭會更大。」
「話是這麼說,但京城的機會也大。」劉松嘆氣,「主要我那混小子不爭氣,他若考個進士,那我順道就去京城開個酒樓。」
可如今,混小子連個秀才都考不中。
正巧,劉成文散學歸來。
劉松正沒處出氣,見到兒子,劈頭蓋臉一頓揍。
看得店內不少文人墨客驚愕。
劉成文胳膊肘曲起,護著自個頭臉:「爹,你要打也別打頭啊。再說,你因何打我?」
劉松指著文人墨客道:「你瞧瞧這些客官,個個文采斐然,風流倜儻。再瞧瞧你,文章不成,字如蝦爬,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爹打你,是望你好!」
話落,掄起雞毛撣子又是一頓揍。
客人們笑出聲,心情甚悅。
此刻唯一一個心情不好的就屬劉成文了。
還是顏芙凝拯救了他:「成文哥,餓了吧?」
「餓了餓了。」
「後廚有銀耳羹,快去吃。」
「到底是妹妹好。」
劉成文笑出酒窩,躲開父親甩下來的雞毛撣子,去了後廚。
吃著甜甜糯糯的銀耳羹,他不禁想,姓傅的吃不到。那日被折了手指的不爽,旋即煙消雲散。
顏芙凝瞧了眼天色。
「叔,我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劉松收起雞毛撣子,親自將人送出酒樓大門。
劉成文吃完出來時,載著顏芙凝的馬車已然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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