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愕然,還能這樣的嗎?
男子起身行至床沿,拉她起來。
「你想親哪?」
此話莫名有種繾綣之意,聽得顏芙凝心發慌,下意識地想躲。
好在男子拉她的胳膊沒有用勁,她掙脫,往門口走。
卻不想男子幾步便攔在她跟前:「顏芙凝,我倘若真親了你,與你道聲抱歉。」
顏芙凝低垂了腦袋,不語。
他先前與李信恆飲酒,也有醉過。
今日中午醉酒,瞧模樣是真的。
只是令她懷疑的是,他怎麼能迅速清醒了去處理胡家人?
這會子,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便是不知自己親了她。
弄得她心緒不穩,不知所措,又不好隨意怪罪他。
見她不作聲,傅辭翊低下頭,側耳面對她:「也要親耳麼?」
男子的耳垂就在眼前,顏芙凝緊抿唇瓣,伸手推他。
「不,不要,我不親你。」
男子聞言,直起身。
顏芙凝本能地想要逃離門後這個侷促的環境,往一旁走。
然而,男子的身形像是一堵牆般,就是不肯讓她。
「顏芙凝。」他喚了一聲。
她應聲抬眸看他。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
傅辭翊笑了笑。
他不輕易笑,此刻一笑,有些勾魂奪魄的意味,瞧得她怔愣。
傅辭翊含笑摸她發頂:「你不必怕我,車上我是醉了,此刻又沒醉。」
他的氣息近得離譜,早已沒了午間那股清冽酒味,相反有股清雅的香味。
與此同時,酥酥麻麻的感覺自頭皮蔓延至四肢百骸,令顏芙凝面熱心慌。
她不光耳朵太過敏感,莫名其妙地,連帶著此刻被他摸頭都覺得腳軟,只好一手扶在牆上,僵著身子。
「我沒怕你」
才怪。
又低又小的音色在她嗓子眼震顫。
傅辭翊望著她瑩潤的耳垂,那樣的美好。
真想撥一撥她的耳垂,終究硬生生克制住,由衷誇讚:「你的耳朵很漂亮。」
今日他也是魔怔了,加之酒後壯膽,竟有了車上一出。
察覺他的舉動,顏芙凝抬手遮耳:「我告訴你,我的耳朵不能隨便碰。」
她不想告訴他,自己天生敏感度驚人。
但不能隨便碰,這話總是可以說的。
果不其然,他問:「為何?」
「你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嘛?」她用他先前那套說教回答他。
傅辭翊又笑了,卻沒答應,只道:「在我秋闈結束前,莫與我置氣,可否同意?」
眼前的少女眼睫極長,水盈盈的眸子似受驚的鹿眼,整個人軟乎乎的,意外的呆萌,又莫名可愛得緊。
想起她在馬車上,歪靠在自己懷裡,那樣的嬌柔。
嬌柔到,他若用力些,能輕易將她揉進他的身體。
念及此,眉峰聚起,此刻自己很是清醒,怎能有此般想法?
「我不輕易生氣的,你也知道。可是車上那會,你那樣」
她說不下去了。
分明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哪能有那樣親密的舉止?
傅辭翊道:「車上一事,算我的不是,待我秋闈後,答應你一件事。」
聞言,顏芙凝眼眸一亮,含著星光:「提前和離?」
男子此次竟無生氣,溫聲道:「除此之外。」
就此事聊完,已值深夜。
兩人各去洗漱。
顏芙凝洗得頗快。
今日之事,教她看清了一個現實。
他是個男子,清醒狀態下,他或許不饞她的身子。萬一他酒後亂了理智,很有可能會胡來。
亦或借酒亂來?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她洗好身子後,打開抽屜,取出很久沒盤的核桃,復又開始練核桃功。
傅辭翊洗漱完回房,就看到她在盤許久不盤的核桃,猜到她的意圖,無奈笑出聲。
嬌滴滴的小娘子狠起來,大抵是要命的。
「你笑什麼?」她美眸瞪向他。
他直言:「你這功夫,沒機會使在我身上。」
顏芙凝嘟囔:「那最好了。」
呵呵,他還知道她此刻盤核桃是在防他。
傅辭翊淡然坐到自己那側床沿,清冷道:「我若對你不軌,你早成了我的女人。」
就她那細胳膊,細腕子,柔若無骨的小手,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他?
顏芙凝一噎,好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盤核桃,對你沒有威脅。」
「嗯。」
「那我防其他歹人。」
話雖這麼說了,她終究將核桃放回了抽屜里。
想了想,走到他那側床沿,又道:「傅辭翊,咱們今夜聊了很多了,也不差再深入聊一聊,對吧?」
男子一怔:「你還想聊什麼?」
「你醉酒後的舉止,不是你的本意,對麼?」
話終於問出了口。
她自問自己身段不錯,前凸後翹的,腰臀比又撩人。
男子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幽暗,嗓音不疾不徐:「不是我本意。」
生怕她不信,他補充:「你且想想,咱們成婚多久了,我對你最過分的舉止是什麼?」
顏芙凝咬了唇肉,回憶這七個月來,好像是沒有旁的什麼過分之事。
遂長長舒了口氣,在他肩頭一拍,哈哈笑出聲。
「傅辭翊,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對我有那個什麼意思。」
「你想多了。」男子盯著自己肩頭的綿軟小手,「是誰又動手?」
顏芙凝縮回手,笑得俏皮,大大方方吐槽:「你不知道,你今日親了我,我魂不守舍的。現在說開了,好似壓在身上的石頭全都卸了,渾身輕鬆。」
說罷,她回到自己那側床沿坐下,如釋重負地就寢。
熄了燈,傅辭翊仰天躺著。
雖闔著眼,卻久久不能入眠。
——
翌日,胡家人去了縣城傅府。
胡家人到來,傅正青從縣衙回府。
一見到傅正青,胡家人齊齊跪地:「請大人幫忙做主啊!」
傅正青聞言便知胡家人給傅辭翊尋不痛快失敗了,便沒喊他們起身,直接問:「事情如何?」
胡大海稟道:「傅辭翊有身手,我們想著抓不住他,便將目標放在了傅北墨身上。這個傅北墨時常與村裡的孤兒阿力混一起,要將這兩個半大小子一併捉了,錢氏尋了兩個娘家兄弟幫忙。」
傅正青道:「如此一來,你們有七人,要捉兩個少年,那是輕而易舉之事,怎麼沒辦成?」
胡興旺垂首道:「捉住了的,正好那兩小子在抓知了,我們便誣陷他們偷看阿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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