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問風哈哈笑了:「都尋,都尋。」
說著,命身後跟著的章銅張鐵跟上。
李信恆便將人領往飯廳。
傅辭翊見到陸問風,甚是吃驚:「如此早?」
縣城來青山鎮可有不少路,這貨怎麼這麼早就出現在他家中?
陸問風瞧了一眼傅南窈,嘴上卻解釋道:「我近來用功得很,天剛亮就起來念書,已然養成習慣了。」
說話時,又打量婉娘的神情,以期能得個好印象。
傅辭翊卻是不信,卻也不揭穿,直接問:「今日來此作何?」
陸問風抬了抬手,命張鐵章銅將手上拎著的幾隻大布袋拿上來。
「家裡得了不少皮毛,我便送些過來,天氣開始冷了,你們可以做衣裳禦寒。」他拿出其中一張銀狐皮毛出來,抖開,「看,成色很不錯吧?」
傅南窈眼眸一亮,贊道:「是不錯呢。」
孟力聞聲垂眸。
皮毛很貴,他是買不起的。
南窈小姐喜歡的物什,他全都買不起。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在那裡了,他又在妄想什麼?
陸問風生怕傅辭翊拒絕自己追求傅南窈,便識趣地與傅南窈保持些距離,拿起第二張皮毛給顏芙凝看。
「顏姑娘,你看如何?」
顏芙凝頷首:「毛色極好。」
陸問風道:「顏姑娘好眼力。」
傅辭翊倏然想到一點,開口:「你今日來得正好。」
「啊?」陸問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聞。
難得傅辭翊會說他來得好。
卻聽得傅辭翊又道:「你先前與傅明赫交往甚密,他身旁有哪些女子,你當清楚。」
陸問風不安地看向傅南窈,轉眸與傅辭翊又道:「辭翊,借一步說話。」
「在此說,無妨。」傅辭翊淡聲道。
陸問風忙解釋:「傅明赫有哪些女子,我是清楚,但全都與我無關。」
當著傅南窈的面,事情得說個清楚。
都說朋友妻不可欺。
朋友的女人也不能欺。
當然,說的是他與傅明赫還是朋友時的情況。
現如今,他與傅明赫勢不兩立,更不會與對方的女人有任何瓜葛了。
傅辭翊才不管陸問風與傅明赫的女人有無關係,只要陸問風清楚知道,那事情便多了些許勝算。
陸問風實在摸不著頭腦,生怕自己送皮毛的好印象消失,當即低聲問:「辭翊賢弟,你是有什麼事?為何說我來得正好?」
若有用得到他的地方,那是極好的。
就怕自己往日的不堪行徑被傅南窈知曉。
傅辭翊道看了眼一旁坐著的阿聰,與陸問風道:「他的妻曾是傅明赫通房,而今跑來青山鎮,我們正想辦法將人尋到。屆時送去傅府,你作個見證。」
「就是讓我做個證,證明這位兄弟的媳婦就是傅明赫曾經的通房?」陸問風不禁問。
傅辭翊頷首。
「又不能看傅明赫被人戴綠帽子,此事不能教他丟臉。」陸問風小聲道,「咱們要整他,可以另想轍。」
傅辭翊指了指嘉嘉:「她大抵是傅明赫的私生女。」
陸問風一怔,朗聲笑了:「好,我急著看傅明赫的臭臉了。」
傅辭翊起身:「既如此,現下就去傲冬客棧尋人。」
「傲冬客棧?」陸問風不解。
傅辭翊便喊李信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看出他們是想直接去客棧尋人,顏芙凝思忖片刻,拉了一把傅辭翊的袖子。
夫妻倆出了飯廳。
「有事?」他問。
「劉叔先前被黃傲冬氣得不輕,今日是個出氣的好機會,我想讓他們一道去。咱們不生事,只看熱鬧,可否?」
傅辭翊細細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我今日出臥房時,聽你與彩玉說做夢遇見狗?」
生怕自己的話被人聽見,顏芙凝踮腳湊到他耳畔:「我夢見的是條色狗。」
「嗯?」
傅辭翊不知如何形容此刻心裡的感受。
顏芙凝又道:「夢裡有個情況,我沒好意思與彩玉說。」
「沒好意思與她說,倒好意思與我說?」
傅辭翊說得幾乎咬牙切齒。
顏芙凝沒聽出他的憤懣來,顧自繼續道:「那色狗舔了我耳朵,居然還想舔我的臉與嘴兒。」
「你的耳朵?」
傅辭翊咬了咬後槽牙。
昨夜,他壓根沒碰她的耳朵,也沒親她的臉。
小妮子真是會做夢。
夢到仿若他便是那隻狗。
就在他氣惱間,竟然聽得她輕若蚊蠅的聲音:「我的耳朵只被你親過,即便是夢裡的狗也不行!」
傅辭翊直覺適才陰霾密布的心情,此刻晴空萬里。
見他淡淡瞧著自己,顏芙凝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喂,你沒拒絕,那我就去酒樓與劉叔他們說一聲?」
傅辭翊喉結微頓,拉住她的手腕,將人扯進懷裡,氣息壓在她耳邊,低沉道:「今夜我可以親你嗎?」
「啊?」顏芙凝黛眉蹙起。
男子振振有詞:「夢裡的狗如此待我的妻,我氣惱。」
「什麼邏輯?」她欲走。
傅辭翊卻不肯,大手緊緊扣著她的手腕。
「你若不願,此刻我便親你的耳了。」
顏芙凝慌了:「喂,家裡有外人。」
她真是氣糊塗了,即便沒有外人,都是自家人也不成。
「可願意?」他再度問。
顏芙凝點了頭,沒好氣地剜他一眼。
只想著這個沒邏輯的男子,大抵要親她的耳了。
她得想個法子,斷了他老想親她耳朵的念頭,不如今日給他做一道豬耳朵吃,如此大抵可解。
傅辭翊卻以為她願意與他親嘴了。
清冷的心倏爾心花怒放。
只是,真的要親嘴了,該如何下嘴?
他沒經驗啊。
念及此,竟開始不安。
也不知到時候會不會把她親疼了?
小妮子哭起來動人得很,他怕那等情況下,自己反而不會憐香惜玉。
就這時,陸問風尋出來。
「辭翊,咱們快去,我最喜歡看傅明赫氣急敗壞了。」
傅辭翊握拳抵唇咳了一聲,啞聲道:「好。」
除了婉娘、傅南窈與嘉嘉留在家中,其餘眾人出了院子。
路上,他們決定分成兩撥。
一撥由傅辭翊帶著去往傲冬客棧,另一撥由顏芙凝帶著去劉記酒樓。
夫妻倆分開而行。
路上,一個想著如何做豬耳朵好吃,一個想著初次接吻該如何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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