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嚇住了:「你,你何意?」
「你那麼聰慧,不明白?」
她慌,唇瓣囁喏:「你說的是真的?」
男子清冷道:「你大可以試試。」
聞言,顏芙凝秋水般的眸子瞬間凝聚起淚花,撲簌簌往下落。
就這般呆呆地望著他,被他鉗住的手腕也忘了掙扎,哭得無聲無息。
嬌軟的身子微微顫抖,仿若柔弱無依的花兒。
傅辭翊見狀,下頜線緊繃。
倏然,淚珠啪地滴到他的虎口,濺開成一朵小水花。
他開始慌了。
她哼哼唧唧地哭,捶打著他哭,亦或反駁他幾句再哭,他都不會慌。
此刻她哭成這般,瞧得他心仿若要裂成碎片。
手足無措地幫她抹淚。
「莫哭,我嚇你的。」
顏芙凝卻哭得停不下來。
傅辭翊將她摟入懷裡,嗓音極輕:「不要離開我。」
她沒應答,哭得悄無聲息。
他於她耳畔呢喃:「更不要不理我。」
她仍舊沒作聲,任由他抱。
他低下頭,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耳朵上:「捏捏我。」
顏芙凝眼眸蒙淚,仍舊不動,仿若一個木偶。
男子徹底慌了神:「顏芙凝,你哼唧一聲也好。」
哪怕只發出一個音。
他偏頭覆唇過去,眼瞧著要貼到她的唇瓣——
顏芙凝雙眼聚焦,側頭躲開。
薄唇擦著她的臉頰,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他吻了上她的耳垂。
顏芙凝感官放大,禁不住,便躲。
躲又躲不了,終於哭出聲:「混蛋,是你自己不跟我說話的。」
聽她終於說話了,神情恢復了生動,傅辭翊放下心來,唇角揚起:「再罵幾句。」
就這時,外屋傳來傅北墨與孟力公鴨嗓般的喊聲。
「嫂嫂。」
「嫂嫂。」
彩玉在他們身側壓低聲:「你們喊大聲點。」
她真怕自家小姐出事啊。
傅北墨:「嫂嫂,我覺得今夜也可以扎針。」
孟力:「嫂嫂得教我們認字了。」
臥房內,顏芙凝抹淚,對外應聲:「我來了。」
傅辭翊輕輕拉住她的手臂:「今夜別去教了。」
她吸了吸鼻子,掙脫他的手:「不要你管。」
說罷,去鏡前瞧了自己,眼皮泛紅,遂撲了層粉,這才去了外屋。
見她步履匆匆,傅辭翊捏了捏眉心。
小妮子不禁嚇。
眉峰聚起,腦中倏然划過一個疑惑,適才所言,他真的只是嚇麼?
彩玉見自家小姐完好如初地出來,除了眼睛水汪汪的,旁的瞧不出什麼。
再想細細瞧時,她很快走到前頭去了。
到底是夜裡,即便點著燈,也不似白天那般能清楚瞧清人的神情。
再加有傅北墨與孟力跟著,彩玉不便問適才之事。
但她們商議逃跑被姑爺聽見,姑爺火氣肯定不小,不知小姐被姑爺怎麼欺負了?
是以,在廳堂學習時,彩玉一直心神不安。
直到深夜大家各自回房,她與自家小姐一道走,這才有機會問。
「小姐,姑爺欺負你了?」
「沒事,你不必擔心。」
「那咱們還逃麼?」
「逃!」顏芙凝壓低聲,「只是日子得重新定,這段時日咱們不宜再議。」
她得穩住他。
彩玉做個捏嘴的動作,示意自己不會再亂說。
主僕倆悄悄話講完,一個回主院,一個回了耳房。
顏芙凝腳步剛跨進外屋,就看到傅辭翊坐在桌旁喝茶。
見她回來,他開口:「今夜我可以睡臥房麼?」
顏芙凝愕然。
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
之前吵過架,今晚嚇過她,竟然提出睡臥房。
「不成。」
「為何不成?」
「你會說我饞你身子,傅辭翊,我告訴你」
他抬手打斷她的話:「那早些安歇。」
說罷,起身回了書房。
留下顏芙凝一臉驚愕地站在原地。
什麼人嘛?
好歹承認一句她不饞他的身體。
想到這,她狠狠拍了自個的手,都怪這雙手夜裡不自覺地亂摸。
聲響清脆,被剛進書房的傅辭翊聽聞。
男子微微側頭:「作何打自己?」
「沒什麼。」顏芙凝捏了捏手背,「早些睡吧。」
話落,忙不迭地回了臥房。
——
翌日清早。
夫妻倆好巧不巧地在淨房偶遇。
顏芙凝見他在洗,腳步忙不迭地後退。
剛要關上門,被他聽聞。
男子出聲:「站住。」
顏芙凝只好不動,可此刻內急,只好雙手捏起拳頭憋著。
此刻的傅辭翊剛洗了臉,白皙的俊臉上掛著水珠,尚未用棉巾擦乾。
他淡淡轉頭看向通向臥房的那扇門,視線緩緩移到還穿著寢衣的她身上。
衣裳都未穿就來淨房,惟有一個可能。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耳尖開始泛紅:「你來,我讓你。」
「哦,好。」顏芙凝點頭,腳步重新進了淨房。
傅辭翊往另一道門行去。
顏芙凝悄聲往他走的方向跟了過去,貼耳在門後,聽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確定他是走遠了,她這才舒了口氣。
多怪昨夜喝了太多水,此刻內急。
此刻的傅辭翊回到了書房,原本白皙的面龐控制不住地也紅了起來。
一刻鐘後,夫妻倆在飯廳碰見。
用早飯時,傅辭翊全程不敢看顏芙凝。
顏芙凝完全不知某人心裡在想什麼,只要不與他有目光接觸,她就樂得自在。
傅家人尚未用完早飯,酒樓的高夥計便跑來。
「小掌柜,酒樓有事,你快過去。」
高夥計丟下一句話,就跑出傅家,直奔劉家。
顏芙凝心頭一慌,站起身:「莫非又有人鬧事?」
彩玉跟著起身:「別說是傅正青帶人來,亦或嚴大爺嚴二爺?」
婉娘忙道:「都臘月了來生事。辭翊,你一道去,看看究竟出了何事?」
傅辭翊應下。
除了傅南窈陪著母親在家,其餘人火急火燎地往劉記酒樓奔去。
他們快到時,劉松一家三口也到了。
眾人只見黃傲冬跪在酒樓門口,不少早早來集市的百姓正在指指點點。
劉松問來傳話的高夥計:「怎麼回事?」
高夥計道:「我也不知道啊,一早開了門,就看到他跪在地上,正對著咱們酒樓的大門口。」
馮夥計看掌柜過來,也急忙出來:「問他,他也不說緣故,只說讓掌柜的過來。」
以往耀武揚威的黃傲東這般跪在地上,怎麼瞧都像是有陰謀在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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