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
他是這麼個意思麼?
不多時,飯菜上來。
整整一餐午飯,傅辭翊一句話沒說。
全程皆是傅北墨與孟力的說話聲,還有顏芙凝的笑聲。
待到申時,傅辭翊閉門三日整。
就在他準備離開書房,隨顏芙凝去國公府時,御林軍為首一人攔住他。
「傅大人,皇上有令,您閉門思過三日後,需進宮與他匯報思過心得。」
「還需匯報?」傅辭翊蹙眉。
被罰閉門思過,還有御林軍守衛的,天底下只他一個吧?
這會子竟然還需要進宮匯報。
顏芙凝低首抿唇。
她想笑來著。
某人像極了得罪師長的學子,此刻需要交一份檢討亦或心得體會。
為首的那位御林軍抱拳道:「正是如此,還望傅大人不要讓我等難做。」
為了一個傅辭翊,皇帝出動一隊御林軍,一天十二個時辰三班倒,就為了在傅家書房外站個崗。
此刻若不能將人「押」進宮去,他們這些天的崗白站了。
傅辭翊看向顏芙凝:「娘子等我。」
顏芙凝道:「這樣吧,我先回去,你若出宮,可直接過來。」
「也好。」
他不能讓她去宮門口等,天太熱了。
不多時,兩輛馬車在傅家門口分道而馳。
一輛直奔皇宮,一輛則往國公府方向。
大半個時辰後,傅辭翊在御書房見到了皇帝。
皇帝一面批閱奏摺,一面問他:「說罷,可知自己錯在哪?」
傅辭翊拱手:「臣知錯,臣是臣子,一切當以皇上與民眾為先。臣之私事再大也是小事,不能因小事,而惹惱了皇上。」
皇帝聽聞,抬首瞧他:「可見面壁思過三日還是有點成效的。」
「皇上,而今太后已收回賜婚懿旨,臣斗膽求一道賜婚,請皇上賜婚臣與顏二小姐。」
「你,你說你,朕才剛說思過有成效,你又來這齣?」
皇帝將奏摺往御案上一拍,顯然又有怒。
傅辭翊不疾不徐道:「請皇上聽臣解釋。」
「臣與娘子雖說有著夫妻情分,但到底年輕,情分自認為已深。」
「先前皇上同意臣與娘子和離,經過此事,反倒讓臣與娘子深刻感受到對方的重要。」
「而今,臣與娘子的情分是真的深了。」
「臣在此謝過皇上,謝皇上給臣與娘子考驗的機會。」
「人間難得真情,還望皇上成全!」
說著,他深深作揖。
此番說辭,聽得皇帝眉眼舒朗。
「朕也不是不能賜婚,在賜婚前,你得給朕一個態度,那便是利國利民的態度。」
話點到為止,皇帝並未點明。
傅辭翊道謝:「多謝皇上!」
皇帝擺了擺手:「退下罷。」
傅辭翊稱是離開。
邊走邊思忖,利國利民的態度,皇帝是要他做點什麼?
一時間卻沒頭緒。
眼瞧已是日跌時分,他還是先去國公府為好。
等傅辭翊走遠,宋公公小心翼翼道:「皇上,諸位大人皆是棟樑,皆是為了大景的江山社稷。您要傅大人拿出個態度來,該是什麼態度?」
皇帝哼笑:「朕就想看看他的態度,你說他能拿出令朕滿意的態度麼?」
「老奴揣度不好。」宋公公笑道,「不過,老奴瞧傅大人身上有股衝勁,倒與皇上年輕時有些相像。」
「刺頭沒什麼不好。傅辭翊其人經過打磨,稍顯圓滑些。再保持刺頭本性,今後的仕途會更順遂,如此也能為國為民多干實事。」
「皇上是在教他為官之道?」
「他不是沒爹麼?朕提點一二也無妨。」
「皇上深謀遠慮。」
——
傅辭翊到國公府時,已是傍晚時分。
老國公雙手負在背後,一鵝一狗分別在他左右側,行在傅辭翊前頭。
見狀,傅辭翊快走幾步趕上去,作揖見禮:「孫婿拜見岳祖父!」
老國公止步,哈哈笑了:「有意思,有意思。」
八字還沒一撇,這小子就這麼稱呼上了。
傅辭翊誠摯道謝:「孫婿聽聞,芙凝賜婚取消是岳祖父求了太后,如此孫婿該謝岳祖父!」
「小子」
「岳祖父您說,我聽著。」
「夫妻還是原配好。」
老國公抬掌一旋,付內力於掌心,拍上傅辭翊肩頭。
傅辭翊面不改色:「多謝岳祖父教誨!」
顏芙凝過來時,老國公就用內力在探傅辭翊的功底。
「祖父今日仍在南苑用膳,可好?」她笑著道,「飯菜已在準備。」
老國公這才收手:「好,老夫正好餓了。」旋即壓低聲與傅辭翊道:「你小子有些本事。」
說罷,帶著騰龍嘯虎往南苑去了。
顏芙凝與傅辭翊則緩步跟在後頭。
「傅大人今日可有惹惱皇上?」
「今日不曾。」
不多時,他們進了南苑飯廳。
顏珹與洪清漪已經等著,見傅辭翊過來,打算當著老國公的面開門見山。
「經過近日這些事,都知道辭翊與我家芙凝情深似海了,我與國公商議了下,不給你們湊一對是不成的了。」洪清漪道,「辭翊,你打算何時娶芙凝?」
「自然是越快越好,小婿也知道岳父岳母想多養芙凝幾年,但小婿先前所言每月讓她回來長住是真話。」
屆時他就跟著來。
顏珹卻板起臉:「先前誰人說過會求了賜婚?」
「小婿確實說過。」
「那如今是不作數了?」
「自然作數,賜婚的聖旨,小婿會想方設法弄到手。」傅辭翊坦誠,「我與娘子是皇上作梗和離,自然需要他賜婚,如此才算圓滿。」
皇帝的顏面那是天底下最大的臉面了。
誰人敢欺?
顏珹搖了搖頭,嘆息:「好了好了,你若是求不到賜婚聖旨,只要你誠心求娶,我們還是會把女兒嫁給你的。」
洪清漪含笑頷首。
見狀,傅辭翊連忙作揖:「還請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一定能求到!」
老國公哈哈笑了:「這小子還挺有骨氣。」
洪清漪笑道:「不管婚期定在何時,我覺著嫁衣與喜袍該先做起來。」
顏芙凝聞言驚愕,遂問:「娘,嫁衣不急的吧?」
總以為就算她與某人會再度成婚是真,但不至於就在眼前吧?
洪清漪溫柔道:「當朝國公嫁女兒,嫁衣與喜袍自然是要最好的。光面料選擇就花時日,更別提刺繡了,早早準備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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