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少夫人!」傅溪高興道,「兄弟們都在說,少夫人是最好的主子。」
「嗯?」傅辭翊蹙眉。
「女主子,是女主子。」傅溪撓著腦袋補充,「幼年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也不知以往有沒有人對我這麼好,反正少夫人對我們就很好。」
「對哦,我記得你曾說起自己失憶,被救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顏芙凝擰了眉頭看向傅辭翊,「夫君,你說傅溪會不會就是小阿劍?」
聽聞「小阿劍」,隱在暗處的傅江現身。
他左看右看傅溪:「真要說起來,傅溪的眉眼間與楊家人真的有點像。」
「你們先都去用飯,飯後,隨我去一趟東三街。」顏芙凝下令,「順帶去看看福豐酒樓何處需要改動。」
不管傅溪是不是小阿劍,先讓楊家人認一認。
眾人應下。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出發。
龐高卓也想去酒樓看看,遂一道跟去。
路上,顏芙凝與傅辭翊單獨一輛車。
瞧他神情冷峻,顏芙凝問他:「夫君瞧著不高興?」
「今日何其重要,冒出這些雜七雜八的事,為夫能高興?」
「今日為何重要?」顏芙凝不解。
「你不是答應我,多洗幾遍手」
話未說完,顏芙凝捂住了他的嘴,噗哧笑了:「我記著呢,那不是晚上的事麼?」
主要她緊張。
時辰一瞬一息地過去,尤其慢。
還不如找些事情做。
說著,她從袖兜內掏出一支珠釵擱到他手心。
「夫君幫我簪上,可好?」
聽娘說了那番話,她心情複雜,複雜之餘,甜絲絲的。
午膳後,她便回房取了珠釵。
傅辭翊細心將珠釵簪到她的發間:「此釵不值錢,你如今的身份怎麼還戴?」
「夫君的一片心貴重得很。」顏芙凝撫了撫珠釵,轉頭看他,「好看嗎?」
「你知道了?」他問。
「自宮裡回來後,娘告訴我的。娘不說,你是不打算告訴我?」
「彼時沒錢,買不起貴重的。」傅辭翊坦誠,「如今你想開金銀樓,我一定要入股,如此可以給我娘子打制最貴重最新穎的首飾髮飾。」
聞言,顏芙凝眼眶湧起濕熱,撲入他的懷裡,瓮聲瓮氣地又問:「你給我買了一面鏡子,是不是因為怕我不肯收,故而也給南窈一面一模一樣的?」
「我不懂如何哄女子高興。」
更不懂如何表達。
那會想的是旁的女子有髮飾,他的妻也要有。
顏芙凝在他懷裡抬起頭來,已然淚眼婆娑,嫣紅嬌柔的唇瓣主動吻了過去。
傅辭翊一怔,很快化被動為主動。
良久,他才將她放開,大拇指輕輕抹去她唇上的水澤。
「小精怪,車上莫勾我。」
「知道了。」
顏芙凝規規矩矩地坐到一旁。
路上積雪基本不融,車行得緩慢。
傅辭翊全程含笑看著坐在窗口的她,只見她小手時不時地摸一下珠釵,誘人的唇角漾出瀲灩的笑意來。
她真的很乖很好。
以她如今的身價,要什麼沒有,而一支不值錢的珠釵,竟能讓她如此高興。
車子終於到了東三街。
停到玉器鋪外,顏芙凝在傅辭翊的攙扶下,下了車。
見來了幾輛車不少人,楊樹吃驚迎出來:「小姐,姑爺,公子,你們怎麼都來了?」
顏芙凝抬手讓傅溪上前,介紹道:「這位是傅大人身旁的人,幼年時的事不記得了,但他記得自己是被人在亂葬崗救的。你們認認,他是不是小阿劍?」
顏博簡也道:「有必要的話,滴血驗親也是可以。」
楊樹擰眉看向傅溪,只一瞬便激動往鋪子內喊:「玉堂,鄭氏,你們快來看看。」
夫妻倆聞聲,急步出來。
「像,像小阿劍。」楊玉堂緊緊盯著眼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問妻子,「你說像不像?」
鄭氏已然泣不成聲:「像極了。」
傅溪卻很茫然:「我不認識你們。」
他是真的不認識了。
「這麼說來,傅溪就是小阿劍?」傅江上前,「阿爺,義父義母,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光說像,不能證明。你們想想,小阿劍身上可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傅辭翊道:「倘若沒有,直接滴血驗親罷。」
「有。」鄭氏高聲道,「我們兒子的屁股上有個疤,是被鄰居家的鵝啄的。」
此話一出,傅溪立時捂了屁股。
傅江笑著看他:「不會真有吧?」
龐高卓看熱鬧不嫌事大:「瞧一瞧便知。」
「這可是在街上!」傅溪紅了臉,更何況還有女子在。
傅江笑出聲:「去屋子裡看唄,我可以幫忙看,傅溪若真的是小阿劍,往後與我就是親兄弟。」
「義兄義弟罷了。」傅湖嗤聲。
「那不管。」傅江拉著傅溪往屋裡走。
楊家人急急跟了進去。
到了後頭的屋子裡,傅溪正欲脫褲子,抬眸看楊家三人皆來了,臉龐直接紅透:「讓傅江幫忙看就成了。」
楊樹道:「你若真有疤,我是你阿爺。」
楊玉堂道:「你若真有疤,我是你爹。」
鄭氏道:「你若真的有疤,我便是你娘,我把你生出來,你也是不穿衣裳的。」
楊樹又道:「阿江看了,就算有,也只是有。我們楊家人得確認疤痕的形狀,這才能確認你是不是我們的小阿劍。」
「有道理,有道理,快脫吧。」傅江推了傅溪,「轉過去,把疤痕露出來就成,又不要你全脫了。」
傅溪深深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掀開勁裝下擺,拉開褲子一角往下一扯。
露出一個圓弧形的疤痕。
楊家人瞪大了眼。
「是,是小阿劍!」鄭氏哭出聲,「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傅溪利索地拉好褲子,繫緊了腰帶:「我真的是小阿劍?」
「嗯!」楊樹重重點頭,「你叫楊劍,你被太子的人帶走前,曾要我給你做把小玉劍。」
雖說不記得了,傅溪還是熱淚盈眶。
他從脖頸內掏出小玉劍:「我有小玉劍了,少夫人給的。」
楊玉堂鄭氏將傅溪抱住,失聲痛哭。
傅江跟著抹淚:「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楊樹笑著哭,哭得老淚縱橫。
他快步出屋,走到顏芙凝與傅辭翊跟前,欲激動下跪,被他們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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