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威敲敲門。
小寶珠一見到是他,光著腳丫就跑了下來,「爹爹!」
雖然現在已經回到家裡了,她還是很想念爹爹!
「又在看你的花花啊?」霍英威把她抱起來,在小屁屁上輕輕打了下,「不許光著腳走路,小心受了寒。」
「爹爹,你說我的花花,怎麼還不長大呀。」
「這個嘛」
霍英威其實也不知道,他根本就沒種過這種花。
他只能想辦法安慰她,「你沒聽說過嗎,欲速則不達,慢慢來,反而更好。」
「爹爹的意思,是讓我只管用心照顧,等待結果就好了,是嗎?」
霍英威笑了起來,「我的寶珠真聰慧。」
趕走了萬薔薇他們,霍家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雖說三不五時,司空震也會找點茬,但他們早就習慣了。
估計是萬薔薇被趕走的事,嚇到了司空震,他現在也不敢跟小寶珠做對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下去,眼看,又過了半月有餘。
郭公公的來訪,是霍英威沒想到的。
當時,他正在抱著小寶珠,教她下棋。
小寶珠很聰明,學得很快。
郭公公一見到小寶珠,笑到滿臉的褶子都舒展開了。
「哎呦,寶公主,您可是越長越可愛了啊!」
「什麼寶公主,直接喊寶珠就成。」霍英威笑道。
「那可不成。」郭公公似乎很驕傲似的,「咱們寶公主,可是皇上正兒八經封的,哪能不叫?」
寒暄幾句,霍英威將小寶珠抱在膝上,「郭公公這次來,不是為了跟我聊家常吧?」
「王爺眼神果然犀利。」
郭公公笑笑,看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
「王爺和裴將軍,一貫熟識,不知道王爺對裴將軍的了解,又有多少?」
「哦?」
霍英威眉頭緊了緊。
他竟然是來問裴將軍的。
霍英威知道郭公公是皇上的心腹,這次來,也一定是皇上的意思。
所以,他也不避諱什麼,乾脆就直說了。
他跟裴將軍,交情一直不錯,雖然算不上什麼生死之交那麼嚴格,但是也差不多了。
郭公公抿了抿嘴,「王爺是明白人,奴才要是繞圈子,王爺也一定能明白,所以奴才就直說了,王爺課程覺得,裴將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霍英威一頓,「什麼意思?」
「這意思麼想必王爺也知道,這些年邊境總有賊人來犯,一直是裴將軍領兵駐紮,鮮少回朝,就算是回,也必定會稟明皇上。」
「可這次,他回來了,是悄悄的回,沒有人知道。」
霍英威用力看一眼郭公公。
他明白他的意思了。
裴將軍守在最艱苦的地方,同時也是在最容易被買通的地方。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要稟明皇上的。
現在他一言不發,就悄悄回來,而且還特意瞞著眾人。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只是,就憑霍英威對他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能被敵國買通的人。
可他做的這件事,又的確很說不過去。
「皇上念及裴將軍勞苦功高,不便隨意定奪,知道王爺與裴將軍來往密切,所以就先來王爺您這探探口風。」
霍英威緊閉嘴唇,一時間沒有開口。
裴將軍回來的這件事,他也是從郭公公這裡才知道。
所以,他一時間,也難以下結論。
但郭公公今天,似乎是非要讓他有個結論不可。
霍英威被他盯得煩了,低頭問小寶珠,「寶貝閨女,還記得裴將軍麼?」
「凌哥哥的爹爹?」
「對。」霍英威說,「寶珠覺得,裴將軍是好人還是壞人?」
小寶珠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好人!」
她見過裴將軍,裴將軍身上的氣息,讓她感覺很平和,很舒服。
擁有這種氣息的人,不會是壞人的。
郭公公啞然,「這,就是王爺的回答?」
「對啊。」
「王爺這未免過於草率!」
「公公未免太不相信我。」
霍英威笑道,「我閨女這張嘴,百說百靈,就沒有不對的時候。」
「可」郭公公犯了難,「王爺這個回答,讓奴才不好回去交差啊。」
「這有什麼不好交差的,這樣,給我幾天時間,我去將軍府探探,看看是怎麼一回事。皇上那邊,還有勞公公穩住。」
郭公公說不過他,只得作罷。
臨走,他還不忘回頭叮囑,「這件事,皇上可是上心了,王爺可千萬別拖。萬一真有個什麼誤會,可就不好了。」
霍英威連連答應。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拎著一壺酒就去了。
平時,他也沒少跟裴將軍喝酒。
但沒想到,這次他連大門都沒進去。
「王爺,我們將軍不在,駐紮邊關呢,您還是回去吧。」門房的人說。
霍英威連忙用手擋住門,「那小將軍呢?」
「小將軍也不在。」
門房壓根沒讓他再說什麼,徑直就關了門。
喲呵,這可這奇了怪了。
要是大大方方讓他進去,他還不懷疑什麼。
這樣一個勁把他往外推,實在是可疑,很可疑!
霍英威拎著酒,在外面溜達了一圈。
「爹爹。」小寶珠抬頭問,「人家不是不讓咱們進去嗎。」
「所以得另想辦法啊。」霍英威說。
他繞到後面,看看高高的牆。
「哎,寶珠,爬過牆沒有?」
霍英威一笑,「爹爹帶你爬回牆?」
小寶珠高興地直拍手。
爬牆哎,這麼刺激的事情!
霍英威一手拎著酒,一手抄著小寶珠,腳尖一用力,就跳上了牆頭。
爬牆對於霍英威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可他剛一爬上去,一柄利箭,嗖地一下子就射了過來。
霍英威心頭一驚,連忙偏過頭去。
只聽嘩啦一聲,利箭直中酒罈子,酒水灑了一地。
霍英威心一緊,抱緊小寶珠,「老裴!老裴!你看清楚啊!是我,老霍!」
射出那箭的人,正是裴將軍。
要不是他躲得快,現在中箭的就是他了。
「你?!」裴將軍臉色變了變,也嚇得不輕,「閒著沒事,你爬我家的牆幹什麼?!還帶著你閨女!」
真是不怕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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