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姜凌雲厲聲喝道,額頭已經滲出冷汗。他不確定顧燁是否真的敢在這裡殺了他,但此刻他不敢賭。"顧燁,你真以為能這樣全身而退?"
"你說呢?"顧燁冷笑,"要不要試試看?"
姜凌雲面色鐵青,被制住的屈辱感讓他幾欲發狂。
他餘光掃向自己的心腹侍衛長杜慶,兩人目光交匯的瞬間,一個微不可察的眼神便傳遞了無聲的命令。
杜慶心領神會,暗自握緊了腰間的佩刀。
"都退後!"顧燁沉聲喝道,"誰敢輕舉妄動,我立刻要了姜凌雲的狗命!"
冰冷的劍鋒又往前送了幾分,姜凌雲清晰地感受到後心傳來的刺痛,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故作鎮定道:"顧將軍,你今日劫獄救人,已是死罪。若是再加上謀害朝廷命官,只怕連將軍府上下都要受牽連。"
"呵。"顧燁冷笑一聲,"姜大人說笑了。本將軍早就被判了勾結敵軍的罪名了,又怎麼會在乎多上區區一個劫獄的罪名。"
杜慶見時機尚未成熟,只得暫時按兵不動。
他帶領侍衛緩緩後退,給顧燁等人讓出一條通道,同時眼睛緊盯著前方,尋找可趁之機。
夜色漸深,大牢門口的光線愈發昏暗。杜慶在黑暗中悄悄摸出一塊石頭,等待時機。
當顧燁一行人走到大門附近時,杜慶突然出手,石頭破空而去,直擊琉璃心口。
"啊!"琉璃吃痛驚呼,身子一個踉蹌。
顧燁聽聞琉璃痛呼,下意識回頭查看,手上力道微松。
就是這一瞬間的鬆懈,姜凌雲猛地掙脫束縛,一個翻身躲到了杜慶身後。
"拿下他們!"姜凌雲厲聲下令,面露猙獰。
顧燁見勢不妙,立刻對張景喊道:"帶琉璃走!"
張景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抱起琉璃,身形如鬼魅般朝暗處掠去。
杜慶揮刀欲追,卻被顧燁攔住。兩人隨即戰在一處,刀光劍影中火星四濺。
"你們幾個追上去!"姜凌雲對著身邊的侍衛怒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顧燁見張景已帶琉璃脫險,心中稍安。他與杜慶又過了幾招,找準時機一劍劃破杜慶手臂,趁其吃痛之際,縱身躍上屋頂,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該死!"姜凌雲狠狠跺腳,轉身對杜慶道:"立刻派人去封鎖城門,同時搜查城內所有可疑之處!"
杜慶捂著受傷的手臂,恨恨道:"大人,末將無能,讓顧燁那賊子跑了!"
姜凌雲陰沉著臉:"現在說這些已無用,趕緊去查。他們受了傷,定然跑不遠。重點搜查城郊的醫館和荒宅!"
"是!"杜慶領命而去。
姜凌雲看著顧燁消失的方向,眼中殺意涌動:"顧燁,這次我定要把你的老底都給挖出來!"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與此同時,張景已帶著琉璃回到了位於城郊的臨時住所。慕容雪薇聽聞動靜急忙迎出,見到琉璃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夫人!"琉璃一見到慕容雪薇,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慕容雪薇將琉璃擁入懷中,聲音哽咽:"傻丫頭,讓你受苦了。"
"奴婢不苦,只是苦了夫人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罪呢!"
慕容雪薇輕輕拍著琉璃的後背,"好了,現在平安了。"
琉璃抹去眼淚,仔細打量著慕容雪薇。突然,她注意到慕容雪薇的腹部明顯消瘦,不由得一驚:"夫人,您的...孩子呢?"
此言一出,慕容雪薇面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張景見狀,輕嘆一聲道:"孩子被蕭琬凝搶走了。"
"什麼?"琉璃聞言大驚,隨即怒道:"我這就去找那個賤人拼命!"說著就要往外沖。
張景一把按住琉璃:"你現在傷勢未愈,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可是..."琉璃急得直跺腳。
"張公子說得對。"慕容雪薇強忍淚水,輕聲安撫道:"琉璃,你先養好傷。孩子的事,我自有計較。"
就在此時,顧燁也回到了住所。見他渾身染血,慕容雪薇連忙上前查看。
"夫君,你沒事吧?"
"只是些皮外傷,不礙事。"顧燁安慰道,隨即轉向琉璃,"你傷得如何?"
琉璃搖搖頭:"多謝將軍相救,琉璃無礙。"
張景取出傷藥,為顧燁和琉璃處理傷口。屋內一時陷入沉默,只有藥香緩緩飄散。
慕容雪薇望著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緒萬千。
她知道,今夜的事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蕭琬凝不會善罷甘休,而她的孩子還在對方手中...
"雪薇。"顧燁輕喚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慕容雪薇回過神,對上顧燁關切的目光,勉強一笑:"我沒事。"
顧燁卻從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憂慮。他何嘗不知她在擔心什麼?
那是他們的骨肉,卻被仇人奪走。這種痛,比任何傷口都更加難熬。
"我們一定會把孩子救回來。"顧燁鄭重承諾。
慕容雪薇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蕭琬凝此人心機深沉,孩子在她手中,無異於懸在她和顧燁頭上的一把利劍。
琉璃看著自家夫人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絞。她暗暗攥緊拳頭,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蕭琬凝和姜凌雲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夜漸深,張景安排眾人休息。顧燁和琉璃都需要靜養,而慕容雪薇也需要調理身子。可誰都知道,這註定是個難眠之夜。
慕容雪薇躺在床上,回想起在皇陵生產時的驚險,以及那個被搶走的孩子。
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巾。她多想把孩子抱在懷裡,可現在,連孩子是否安睡都不知道。
顧燁輕輕攬住她的肩膀,低聲道:"別怕,有我在。"
慕容雪薇靠在他懷裡,聞著熟悉的氣息,心稍稍安定。
這一夜,暗流涌動。姜凌雲在大牢逃脫事件後,立即向蕭琬凝稟報。
蕭琬凝聽聞顧燁居然敢劫獄,不由得冷笑連連。
"顧燁啊顧燁,你終於按捺不住了。"蕭琬凝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了。"
她轉向姜凌云:"加派人手搜查城內城外,務必要找到他們的落腳處。"
"是。"姜凌雲應聲,又道:"那慕容雪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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