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殿下認為糧食是下官偷的?」
大皇子見他如此不識抬舉,也有幾分惱怒。
「怎麼?本殿下說的難道不是?好端端的糧食怎會無緣無故地失竊?不是你監守自盜,難道還是本殿下偷了不成?」
程斌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殿下,這怎麼會是下官偷的?下官身為百姓父母官,這件事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再者,那麼多糧食,下官要它們做什麼?」
大皇子早知道他會不承認,對此並不覺得有什麼。
「現在糧食已經沒有了,你身為百姓父母官,總不能讓百姓們餓著肚子。」
程斌心裡忐忑不安,大皇子這麼說,莫不是他心裡猜想的那般?
大皇子接下來的一句話正好驗證了程斌心裡的猜想。
「虧空的糧食暫由你先補上。」
程斌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輕扯嘴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只覺得天都塌了,那麼多糧食,他拿什麼補?雖說這幾年他在府城攢下了一點積蓄,可一旦拿出來,豈不是坐實了他偷拿糧食的罪名?
「殿下,實不相瞞,這件事下官也無能為力,下官」
不等程斌說完,大皇子直接開口打斷了程斌未說口的話。
「行了,本殿下累了,你先下去吧。」
程斌無力地張了張嘴,見大皇子一臉疲憊,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既然大皇子累了,那他就下午再來。
送走程斌,大皇子特意吩咐離陌守好房門,轉身進了裡屋。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大皇子雙眸瞪大,嘴巴微張,一臉不可置信地打量著空蕩蕩的屋裡。
原本擺放的精美瓷器全都消散不見,只剩下空蕩蕩的博古架。
牆上掛著珍稀字畫仿佛只是他的錯覺一般,什麼都沒有。
大皇子簡直要瘋了!
今天早上起床時,他還特意欣賞了牆上掛著的字畫,想不到短短几個時辰,這些字畫竟然全都消失不見!
是誰?膽子竟然這麼大,敢來屋裡偷他的東西!
大皇子怒意沖天,暴喝一聲:「離陌,屋裡可有人進來?」
離陌怔了一瞬,臉上閃過幾分迷茫,覺察到大皇子怒氣沖沖的打量,他低頭恭敬地開口:「未曾有人進來。」
大皇子眯了眯眼,知道他屋裡藏有價值連城字畫一事,只有程斌,就連康雲平都不清楚。
因為這些字畫是程斌親手送上來的。
這些字畫的價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隨便一幅流露出去,都會引起文人墨客的爭搶。
莫非是程斌後悔了?想要把字畫收回去?卻又不敢明目張胆伸手要,故意派人過來把字畫偷走?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大皇子壓了下去。
程斌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再者,依他對程斌的了解,他巴結自己還來不及,根本沒有這個膽子敢這樣!
不是程斌又會是誰?
雲城現在早已只進不出,全城的百姓幾乎都染上了疫病。
整個雲城的百姓都聚集在病舍,據他所知,那些不過是普通百姓,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離陌身為貼身侍衛,武功和智商都不在下乘。來人可以瞞過離陌,悄然把他屋裡的珍寶全都拿走,在雲城裡除了有戰神之名的陸少廷能做到,他想不到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次是珍寶,那下次呢?下次是不是他的項上人頭?亦或是他謀反的罪證?
想到這裡,一股涼意從大皇子腳底升起,心裡湧上一股恐慌。
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陸少廷都必須除之!
大皇子忽然暴躁起身,朝外走去。
陸少廷,你必須死,只有你死了,本殿下才能安心!
——
病舍里除卻少數危重症百姓身體尚未恢復,並未接種疫苗之外,其他百姓全都接種了疫病疫苗。
剩下的小部分百姓,頂多兩三天身體就會康復。只要她把接種疫苗的針劑留下來,剩下的,孫大夫自然會給百姓們接種。
宋沅覺得,她們是時候離開了。
再待下去,大皇子指不定想出什麼法子對付她們。
張峰正發愁何時能離開雲城,聽見宋沅說的話,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亮了幾分。
「宋沅,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們真的能離開?」
宋沅肯定地點點頭:「現在雲城的局勢已經大好,我們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既然如此,不若我們離開。」
張峰贊同地點點頭,興高采烈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康大人說明情況,要是可以的話,我們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離開雲城。」
不等宋沅開口說話,張峰邁著長腿往外走,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只要能離開雲城,一切都好說。
這些天耽誤的行程,他可以在路上讓犯人們趕上來。
陸少廷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宋沅,宋沅心頭一跳,莫不是他覺察到什麼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陸少廷的語氣帶著幾分篤定,宋沅一愣,沒料到陸少廷竟然會這麼直白問出口。、
「你瞎說什麼?我能做什麼?」
糧倉失竊可是大事,只要她打死不承認,誰能想到是她在背後動的手腳?
畢竟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一沒權,二沒錢,這件事怎麼看都和她扯不上關係。
頂多,她就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罷了。
看著宋沅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陸少廷頭次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
莫非真的是他猜錯了?宋沅什麼都沒有做?
可剛剛宋沅
宋沅覺察到陸少廷審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急忙岔開話題:「有這個功夫,你不如想想我們要怎麼離開。」
「依著大皇子對你的恨意,他定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你離開的。」
聞言,陸少廷沉默了下來。
宋沅擔憂的不無道理,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大皇子位高權重,背地裡使點陰謀詭計,他不過是名罪犯,如何能與之抗衡?
宋沅瞥了眼陸少廷,見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悄然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落到了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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