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吳太醫出聲:「宋大夫,你和孫大夫上下嘴皮一碰就確定是我的原因?莫非是你們倆人串通好了想要陷害我?宋大夫,就算我們醫治病人時意見不一致,你也不用狠心對我下這麼重的手!」
吳太醫打量的眼神落在宋大夫和孫大夫身上,定然是他們倆人串通一氣,故意想要陷害自己。
「吳太醫,平日裡我和孫大夫毫無交集,你若說我們是串通一氣,那其他的大夫呢?根據藥渣一字不差寫出和你藥方一致的病人也是我提前串通好的嗎?我自認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圍觀的百姓們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吳太醫這張嘴真是能說,現在的結果顯而易見,他竟然還想抵賴。」
「就是呀,沒喝他的藥,鐵牛他們還好好的人,藥剛喝下去腹痛難忍,擺明了就是藥的問題,他竟然還死不承認,簡直是厚臉皮。」
「幸好我沒有讓吳太醫給我診治,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人指不定就是我。」
「你說的對,以後我們可不能讓吳太醫給咱們診治,本來身體就難受得快死了,他再給我們配錯藥,這不是存心要我們的命嗎?」
百姓們議論時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清楚傳進在場每個人耳里,吳太醫臉色鐵青,死死盯著那幾個毫無遮攔的百姓,大有一副衝上去打一架的勢頭。
百姓們被吳太醫兇狠的眼神嚇住,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隨即又挺了挺胸脯,厲聲呵斥:「吳太醫,你看什麼看?我們難道說的不對?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你的醫術不如宋大夫,你不反思自己應該如何道歉取得宋大夫的原諒,反而用眼神瞪我們,還一副想殺人的架勢,你要做什麼?」
「就是,這裡有這麼多百姓,你別以為你是太醫我們就怕了你!」
吳大夫梗著脖子不滿地反駁:「你們這些百姓,我好心救你們,結果呢?你聽聽你們說的話,簡直是讓人聽了心寒,早知道你們是這麼想的,當初就不該救你們!」
百姓中不乏膽子大的,當即有人不甘示弱的回應:「是我們讓你們救了嗎?分明是你想要做出成績,故意來雲城救我們,關我們什麼事情?你不想救可以走,像你這樣醫術不高明的大夫,我們還怕被你治死!」
大皇子無奈的閉了閉眼,這個吳一國簡直就是無用!一通話說下來,非但沒有安撫百姓,反而成功挑起百姓們的怒火。
他當初怎麼就找了一個這麼不中用的人?
眼看著兩方就要吵起來,大皇子怒喝一聲:「行了!」
大皇子犀利的視線掃向在場的眾人,宋沅心頭一顫,這就是來自皇子的威壓嗎?果真是讓人害怕。
「現在的局勢你們還不明白嗎?多吵兩句,隨時會有百姓們因為沒有人醫治而喪命,吳太醫醫術不佳,日後不必來病舍看病。」
言罷,大皇子轉身就走,吳太醫緊跟其後,宋沅急忙上前一步,開口喚道:「殿下,吳太醫還沒有兌現承諾。」
大皇子佯裝不明白,「什麼承諾?」
宋沅心中冷笑,面上卻絲毫不顯。
大皇子這是想要用逃避幫吳太醫把這件事避開,她偏不要!今日的事情若是換做她,吳太醫可不會這麼好心。
「大皇子真是貴人多忘事,自然是剛才我說的,事先和吳太醫有賭約的事情。現在吳太醫技不如人,按照賭約的約定,他需要向我道歉。」
大皇子挑眉看向身後的吳太醫:「你和宋大夫有賭約?本殿下怎不記得這件事?」
吳太醫心知大皇子對他不滿,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他又不能矢口否認,只能含糊其詞。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吧,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了。」
當時他一時腦熱,隨錢太醫應承了下來,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
「吳太醫,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記憶力已經衰退了?這件事才過去多久,你這麼快就忘了?我沒記錯的話,剛才我煎藥的時候,你話里話外對這件事還記得十分清楚。」
被人戳破內心真實的想法,饒是厚臉皮的吳太醫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訕訕一笑:「宋大夫真是說笑了,那會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根本做不得數的。」
宋沅自嘲一笑:「是嗎?吳太醫真是大度,在下不得不佩服。」
吳太醫見宋沅不再繼續往下說,悄然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就」
吳太醫話未說完,反被宋沅開口打斷接下來要說的話。
「可惜了,我自認不是個大度的人,做不到像吳太醫這般鎮定自若。我這人一向重諾,既然吳太醫當時已經許諾,那自然是要兌現承諾的。」宋沅盯著吳太醫逐漸慘白的臉頰,薄唇輕啟:「想來吳太醫早已做好準備,既然如此,那就道歉吧。」
吳太醫惱怒瞪向宋沅:「宋沅,你不要欺人太甚!」
「吳太醫你可還真是能說笑,賭約是當初你和錢太醫親自下的,現在你們輸了,又想反悔,世上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宋沅環顧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勾唇一笑:「若是你想反悔也簡單,當初是你當著百姓的面和我對賭,現在你再當著百姓們的面承認你吳太醫是個不履行承諾的偽君子,這賭約自然就不作罷。」
吳太醫整張臉慘白如雪,這樣的話一出,不是變相的承認他是個言而無信的偽君子?他日後還有什麼前程可言?
「宋大夫,當日的話不過是順嘴說說罷了,只是玩笑話,你又何必當真呢?」
宋沅挑眉:「我這人心眼實,當初的話,我還真是當真了。」
大皇子警告的瞪了宋沅一眼,張口提醒:「宋大夫,大家都是同僚,吳太醫也說是玩笑話,以本殿下看,這件事不若就此揭過,你看如何?」
宋沅嘴角微微上揚,在大皇子陰沉目光注視下,緩緩張口:「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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