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有才父子倆安置好,李懷曄迅速找到一個電話亭,汽車來不及熄火就開門走了下去。筆硯閣 m.biyange.net
打完電話,他再度回到車上,朝著首都機場的方向急速而去。
車子飛速而過,掀起陣陣煙塵,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好在這年代的汽車還沒普及,不會發生堵車也沒有紅綠燈,道路十分暢通。
而此時的蘇晚晚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發動機的轟鳴聲蓋過了傳呼機的嗡鳴聲,全然不知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她心系安安,不停地催促陳江開快點。
陳江說聲「坐穩了」&nbp;,然後開始加速。
蘇晚晚握緊摩托車的護欄,逐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陳大哥,這好像不是去人民醫院的路吧?」
陳江解釋道「哦,你不是想早點到醫院嗎?我知道一條近路,所以和你平常走的不一樣。」
直到摩托車拐進一條小路,蘇晚晚才驚覺自己是被騙了。
這條路比較僻靜,路上沒什麼行人。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摩托車正在朝著北方前行。
就算是近路,但醫院在南邊,而陳江分明是往北邊而去。
她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
或許那個電話號碼並不是人民醫院的,或許那個護士,也是陳江找人假扮的。
摩托車開的很快,如果貿然跳下去,自己肯定會受傷。
沒有別的辦法了,蘇晚晚從實驗室里拿出一根麻醉劑。
陳江只顧騎車,完全注意不到身後的情況。
腰部傳來刺痛感,剛開始他沒有當回事。
直到腦袋有點暈暈沉沉的,他才知道大事不妙,趕緊使出最後的力氣按住剎車。
剎車片的聲音有些刺耳,車輪摩擦著地面,留下一道黑色的輪胎印,在馬路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好在蘇晚晚有所準備,並沒有被慣性甩出去。
摩托車一停穩,她就立馬跳了下去。
陳江的身體已經開始發沉發軟,連人帶摩托車歪倒在地上。
摩托車壓在了他的小腿上,他感覺不到疼痛,可意識卻清晰無比。
他看著越走越近的蘇晚晚,知道是自己是被陰了。
可他有些疑惑,蘇晚晚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好人的。
他用最後的力氣問蘇晚晚,「你你怎麼知道,我」
蘇晚晚給陳江打的麻醉劑並不多,就是想親口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想問我,我是怎麼知道你不是帶我去醫院的嗎?」
陳江的腦袋微微動了一下,就當做是點頭了。
蘇晚晚冷笑,「這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太蠢,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條路是往北去的嗎?人民醫院在南邊,你把我往相反的地方帶,我能不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陳江的眼睛猛然睜大,眼裡滿是不甘心,竟然顫巍巍的伸出了一隻手。
蘇晚晚被嚇了一跳,這人意志這麼頑強,手臂居然還能動。
「南」陳江伸手指著一個地方,嗓子裡嘶吼出一個字。
蘇晚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是一個路標,上面寫著人民南路。
路標上還有兩個箭頭,分別指著南北兩個方向。
蘇晚晚看了看自己前方的路,這居然真的是往南去的
她摸摸自己的劉海,蹲下身子對躺在地上的陳江說道
「嘿嘿,不好意思啊。
我其實有點分不清南北,醫院是南方還是我媽告訴我的。
我還以為你是往北走的,所以」
陳江氣的翻了個白眼,胸口劇烈起伏著。
蘇晚晚接著說道「不過,從你剛才的表現來看,我也沒冤枉你。
你確實不準備帶我去醫院的對吧?那麼我想問問你,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你想帶我去哪兒,去見山本一郎嗎?」
聽到山本一郎的名字,陳江毫無反應。
看他的反應,蘇晚晚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他見你的時候,或許用的不是山本一郎這個名字。我這麼說吧,是趙山本想讓你帶我去見他的嗎?」
聽到趙山本這個名字,陳江果然有了反應。
蘇晚晚點頭,「看來我猜的沒錯。
只是你知道嗎,趙山本的真實名字叫山本一郎,是紅日國的人。
他見我,是想讓我為紅日國賣命。
如果你知道是這樣的話,還會這麼幫他嗎?」
陳江愕然,眼裡逐漸湧現出憤怒,嘴唇激動地都有些顫抖。
「唉」蘇晚晚嘆氣。
果然又是一個被金錢蒙蔽雙眼的蠢人。
她記得這個陳江的父親就是在戰爭中犧牲的,罪魁禍首就是紅日國。
所以蘇晚晚一開始根本沒有懷疑他,她不信他會為了紅日國賣命。
正在這時,陳江忽然神情大變,眼裡的憤怒變成了恐懼,看著蘇晚晚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
他的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麼。
「快」
「快什麼?」蘇晚晚湊近了他一點。
「快跑!」陳江從喉嚨里發出最後一聲嘶吼,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知覺。
「快跑?」
蘇晚晚念叨著這兩個字,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趕緊站起身子準備跑路。
陳江是在給她提醒,看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身後。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就在她站起身的瞬間,有一根麻醉針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破空而來,扎中她的小腿。
巨大的疼痛使得蘇晚晚小腿一軟,單膝跪倒在地。
她忍著疼痛,將扎入小腿的麻醉針拔了出來,痛得她倒吸涼氣。
往日裡只有自己扎別人麻醉針的份,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被問候了一回。
這種麻醉針發射器,在這年代來說,可是很先進的武器了,在刺入人體的一剎那,麻藥就會推入體內。
為了自己,他們居然下了這麼大血本,這些人為了目的,真是不擇手段。
蘇晚晚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有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朝著自己駛來。
似是料到了自己身中麻藥跑不了,又仿佛是在等麻藥發作,車子開得很慢
蘇晚晚勉強站起身,緩慢朝著左前方走去。
大概十幾米遠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小巷子。
只要進入那個小巷,自己就可以躲進實驗室空間,到時候沒人可以找到她。
但現在不行,她不能在這些喪心病狂的紅日國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如果被他們知道了自己有實驗室空間,那自己和家人這輩子都別想過安生的日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