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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經兩三天了,三弟那邊怎麼還沒個動靜。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一大早,從地里做完活兒的陳耀祖先來到了三弟家,「是不是林家,表面說不計較,心裡還是不滿意?」
「不會。」陳老太其實也在犯嘀咕,她說道「這樣吧,老大,你待會兒吃過飯,跟我一起到縣裡看看。」
陳耀祖點點頭,「那行,您先收拾收拾。」
回家後把要去縣裡的事一說,陳家大嫂倒是沒怎麼生氣,只交代他「給你兄弟奔跑就算了,老太太要是讓你拿錢,你就說沒有。」
「少說那些,」陳耀祖瞪了她一眼,陳大嫂哼一聲扭身去了廚房。
半個時辰後,陳耀祖換了身比較新的衣服,來陳耀光家裡趕車。
陳耀光家中驢車、牛車都有,由此可見,村長這個職位別看小,能得好處的地方卻不少。
「走吧。」陳老太手裡提著個藍布碎花的小包袱,早就等了好一會兒了。至於驢車,是剛才的時候已讓陳海套好的。
陳耀祖看了看依舊乾乾淨淨的院子,問道「海哥、泓哥兒要不要一起去?」
才十五歲的陳海,對父親這次栽跟頭,似乎半點特別的擔心都沒有,搖頭道「大伯,家裡不能沒有人看著,我們兩個就不去了。」
「在家吧,」陳老太在車上坐好,「剛才海哥兒還說,要把村西那兩畝挨著打麥場的地澆了。」
陳耀祖笑道「好小子,那你好好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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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車的速度不算慢,午後影子西斜的時候,便咯吱咯吱地走進了縣城,陳耀祖趕著車,一路上問了兩次路才在路人異樣的眼神中,來到位於縣衙西面的縣牢。
縣牢並沒有多冷清,外面有好幾輛車子,也有風塵僕僕灰頭土臉的像是步行趕來的行人。
陳耀祖停好驢車,湊上前去跟那兒聽了聽,才知道想進去探監,必須得拿五十文錢,想要送東西進去,還必須跟他們這兒買。
一個雜糧餅子,就要十文錢。
陳耀祖搞明白了規則,心裡還覺得挺好,總比想探監掏多少錢沒有一定的數強,回身到驢車旁接了母親,兩人又一次來到那看著簡單,卻很是堅固的縣牢前。
差役看到這母子倆,先問道「驢車那邊可交錢了?」
陳耀祖疑惑,「驢車也得交錢?」
「我們不得給你們看著嗎?不交錢也行,驢車丟了跟我們沒關係。」差役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陳老太忙道「交,交,是去那邊交還是在這兒交?」
差役伸出手道「三十文,給我吧。」
陳老太咬咬牙,拿出一個五十文一串的錢,遞到那差役手裡,「我們還要進去看人。」
「再加三十文,」差役顛了顛就知道手裡的錢大概多少,「對了,你這一包袱東西要是帶進去,也得加錢。」
陳老太心都滴血了,要知道在村里,一大家子一個月也花不了三十文錢。
但都到跟前了,也不能不進去看看,陳老太終是又心疼地掏出來五十文錢,把包袱也給帶了進去。
進去後,包袱又有人接過去搜,幾個肉餅子全部被撕得稀巴爛。
陳老太和陳耀祖都忍不住在心裡罵,這群挨千刀的。
然後才由一個拿著拿著鑰匙的獄卒,慢悠悠地給帶到一個潮濕陰暗的小小的柵欄門外面。
不大點的地方,關了五六個人。
還沒看到三兒子,陳老太的眼淚就下來了。
「三兒啊。」
「娘?」聽到熟悉的聲音,陳耀光猛地站起來,擠到門口,看見老娘和大哥,差點哇一聲哭出來,「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心裡卻在痛哭大罵,「他娘的,再也不欺負人了。」
陳耀祖湊近了打量三弟幾眼,低聲問道「沒受欺負吧?」
「沒有,」陳耀光搖頭,「這一片兒關的都是罪行輕的。你們跟林家求求情,叫我快點出去吧。大哥,昨天晚上就拉走幾個人,是去江左的信州服勞役的。」
他雖然只做過一個小小的村長,卻很清楚上位者的心理,這種的,要是不花錢打點,即便只是服勞役幾個月,回來的時間也沒有一定。
「你放心三兒,娘都給林家的磕頭了,她親口說了不計較,過個兩三天你就能出來了。」陳老太捧住兒子的頭,細細打量著,「好好在裡面待著,別跟人起衝突。」
陳耀光就跟小時候犯了錯一樣,點著頭道「娘,我知道了。」
說了一些話,又看著兒子吃了一個肉餅,陳老太才道「兒啊,劉氏說是去她娘家給你想辦法去了,我也沒管,她這兩天可來看過你?」
陳耀光一頓,「沒有。娘,您不用管她,她娘家也沒什麼能跟縣裡說上話的人,興許很快就回去了。」
陳老太便說道「我就不管她了,要是等你出來她還沒回家,你自己去劉家接人吧。」
「您不用管。」陳耀光再次道。
這時候,獄卒的腳步聲響起,緊跟著就是一聲提醒「陳耀光的家人,時間到了,你們該走了。」
陳老太這才多長時間啊?
不過她不敢賴著不走,再次地交代兒子要老實要聽話,這才被老大扶著走了出去。
陳耀光靠在欄杆邊,瞅著那條黑暗的走廊,好一陣兒都沒動彈,其餘幾人皆是偷雞摸狗的混子,剛才聽他們說話就已經好奇了,此時一人終是忍不住道「兄弟,說說唄,你咋進來的?」
陳耀光不想理人,這兩天都是,進來之後的頭一天,連飯都沒去吃。
「你像是有家有業的,怎麼還跟我們一樣了呢?」另一人也說道。
陳耀光才終於抬起眼皮,看向這幾個人說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眼瞎,我是不自量力,我是自找的。」
可是內心深處,他還是埋怨林家人的,怎麼就至於一封信告到縣太爺的公子那兒,你有這麼多得力的朋友,你拿出來一個嚇唬我呀?
難道看我嚇的痛哭流涕認錯不比這樣解氣嗎?
哐哐哐,是陳耀光抓著柵欄猛撞頭的聲音。
幾個混子不自覺地靠緊了些,正以為他瘋了,就聽這人講述起來他進來的緣由。
然後混子們一臉同情地看著他,一個經常進出縣牢的老混子道「陳兄弟啊,你這情況,真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是關幾天就放了。你得罪了貴人,貴人不鬆口,你真得去服苦役啊。」
這話一出來,本就擔心這個的陳耀光更是心沉沉落在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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