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父子二人連忙對著來到他們身邊的方宇抱拳說道:「多謝方公子!」
蕭峰父子兩人的心裡很感動。
從方宇躲在暗中,他們感覺方宇一定是不放心他們父子二人,特意在暗中守護他們。
他們默默把方宇的這份情記在心裡。
他們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方宇及時出現。
恐怕他們父子已經著了這個神秘老僧的道了。
方宇擺了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方宇暗暗打量著眼前的灰衣老僧。
這個老僧穿著一件破破舊舊的灰色僧衣,頭上帶著一個破僧帽。
面色蠟黃,眼神渾濁,身材枯瘦、佝僂,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
一副風塵僕僕的摸樣,如果僅僅從表面上看,他就是一個行將就木,已經有半隻腳踏進棺材板的普通老人。
但其實不然。
方宇知道這個灰衣老僧的修為很恐怖。
結丹境巔峰。
而且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老僧的修為遠超結丹境巔峰,似乎隨時都能踏入化嬰境。
方宇在打量灰衣老僧的時候。
灰衣老僧也在暗暗打量方宇。
忽然發現了什麼,灰色老僧瞳孔猛然一縮,眼中精芒一閃,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灰衣老僧看著方宇,雙掌合十,輕喧佛號:「阿彌陀佛,方小居士好手段!」
方宇平靜看著灰衣老僧,淡淡說道:「區區小手段而已,可比不上大師的佛音度化!」
方宇記得原著之中,掃地僧先後將蕭遠山和慕容博兩人打至斷氣作龜息之眠。
然後再通過【陰陽互濟】讓他們互相化解對方的內傷,讓他們兩人起死回生。
蕭遠山和慕容博兩人歷經「生死」過後,突然大徹大悟,冰釋前嫌,並拜其為師,皈依佛門,回歸正道。
但是通過剛才的事情,方宇卻不這麼想。
在他看來,掃地僧一定是用了度化之力,強行度化蕭遠山兩人。
要不然的話,殺妻之仇,蕭遠山恨了三十年,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方宇的聲音雖淡,但是字裡行間卻滿是嘲諷之意。
灰衣老僧自然也聽出了方宇話里的嘲諷之意。
但是他的神色如常,眼神古井無波,目光沒有一絲變化。
那張布滿風霜的老臉上滿是慈悲之色,宛若一個真正的得道高僧。
蕭遠山如電的目光看向灰衣老僧,冷聲問道:「你是誰?」
蕭峰父子倆一臉戒備看著這個神秘灰衣老僧。
這個神秘灰衣老僧實在太可怕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個灰衣老僧是何時靠近的。
剛才僅僅只是發出一道佛音,就讓他們身上的戾氣全消,身體不受控制,心裡忍不住想要臣服。
他們猜測,這個神秘灰衣老僧一定就是就是方宇之前和他們提到過的掃地僧。
同時,他們心裡也有些慶幸。
他們慶幸聽了方宇的話,沒有貿然上少林尋仇,而是選擇把慕容博引出來。
灰衣老僧看著蕭遠山,平靜說道:「老僧只是少林寺藏書閣中的一個平平無奇的掃地老僧罷了!」
方宇聞言,撇了撇嘴。
結丹境巔峰強者,還是平平無奇?
你怕不是對「平平無奇」這四個字有什麼誤解吧?
少林讓一名結丹境巔峰強者掃地,他們已經豪橫到如此地步了嗎?
看過原著的他,知道掃地僧特能裝逼。
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他心裡在想掃地僧的真實身份。
雖然不確定掃地僧的真實紛紛。
但是他敢肯定,掃地僧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因為若是掃地僧是一個好人的話,他明明躲在暗中,蕭遠山的所作所為自然瞞不過他的感知。
如果他是好人,蕭遠山偷了玄慈的兒子放在少林,他怎麼不現身阻止?
如果他是好人,原著中蕭遠山在少林殺了兒子蕭峰授業恩師玄苦,他怎麼不阻止?
他隱隱感覺,掃地僧想通過蕭遠山父子把大宋江湖攪得天翻地覆。
就在這時,掃地僧的聲音繼續響起:「昔日蕭老居士來少林藏經閣借閱經書之時,老僧便知道了。」
蕭遠山一驚:「你在藏經閣多少年了?」
掃地僧屈指計算,過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臉上現出歉然之色,道:「我我也記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還是四十三年。」
「蕭老居士最初來借閱經書之時,我我已經來了十幾年。」
「後來後來慕容老居士也來了。」
說到這,掃地僧輕聲一嘆:「唉,伱來我去,將藏經閣的經書書翻得亂七八糟,也不知為了什麼?」
蕭遠山和剛剛清醒過來的慕容兩人心裡非常震驚。
他們兩人每次去借閱經書時,都非常小心,這個老僧又怎會知道?
蕭遠山冷聲問道:「你說自己在少林藏金閣呆了四十幾年,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掃地僧幽幽說道:「居士全副精神貫注在修煉秘籍之上,心無旁鶩,自然瞧不見老僧。」
「老僧猶記得居士第一晚來閣中借閱的,是一本《無相劫指譜》吧?!」
「唉!居士不知道,你從那晚起,便已經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蕭遠山聞言,瞳孔驟然一縮。
他第一晚偷入少林藏經閣,確實是找到一本《無相劫指譜》。
他知道那是少林派七十二絕技之一,當時喜不自勝,此事除了他自己之外,更無第二人知曉。
如今聽到老僧的話,他已經非常肯定,掃地僧說的是真的。
掃地僧不理會蕭遠山的震驚,繼續說道:「居士第二次來借閣的,是一本《般若掌法》」。
「當時老僧便暗暗惋惜,我知道居士已經由此入魔,愈隱愈深,心中不忍。」
「於是就在居士慣常取書之處,放了一部《法華經》,一部《雜阿含經》,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讀參悟。」
「不料居士沉迷於修煉秘籍不可自拔,於正宗佛法卻置之不理,將這兩部經書撇在一旁,找到一冊《伏魔杖法》,最後歡喜鼓舞而去」。
說到這,掃地僧輕聲一嘆:「唉,居士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頭?」
聽到掃地僧的話,方宇這次倒是沒有反駁。
對於佛門修煉秘籍,方宇也有所涉獵。
而且大夏皇朝也有少林《七十二絕技》。
七十二絕技中,每一個技能都能傷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厲狠辣,有傷天和。
所以,想要練成少林每一項絕技,都必須用有相應的佛法化解。
不然就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佛門之人修為越高,禪理上的領悟越高,自然而然會受到障礙。
這個障礙在少林叫做「武越障」。
其實所謂的「武學障」就是人們經常說的「瓶頸」。
方宇知道,真正的佛法是渡世,而七十二絕技卻是殺生,兩者背道而馳,相互克制。
所以,修煉佛門修煉秘籍,要求非常嚴苛。
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佛門絕技方能練得越多。
他早已經看出蕭遠山身上的隱患。
掃地僧並沒有忽悠蕭遠山。
他默不作聲看著,他想看看掃地僧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
蕭遠山聽到掃地僧把他這三十年在藏經閣中夤夜的作為說得絲豪不差。
心裡漸漸由驚而懼,由懼而怖。
甚至,他的背上已經冒出一陣陣冷汗,一顆心幾乎也停了跳動。
他不由有些慶幸。
如果掃地僧這些年對他出手,恐怕他已經隕落了。
同時,他的心裡也在暗自猜測掃地僧的目的。
掃地僧慢慢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慕容博。
慕容博看到掃地僧的目光遲鈍,仿佛眼睛瞎了一樣。
卻又感覺自己心裡隱藏的秘密被掃地僧一眼看穿。
他隱隱感覺所做的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發毛,感覺非常不舒服。
就在這時,掃地僧突然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慕容居士居然是鮮卑後裔!」
「居士在江南僑居已有數代,老僧原本以為居士已經沾到南朝的文採風流。」
「豈知居士來到少林藏經閣中後,將我少林祖師的微言法語、歷代高僧的語錄心得,一概棄如敝屣,當年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卻便如獲至寶。」
說到這,掃地僧目光在蕭遠山和慕容博身上掃視一眼,感慨道:「昔人買櫝還珠,貽笑千載。」
「兩位居士乃當世高人,卻也作此愚行。」
「唉,於己於人,都是有害無益。」
慕容博心裡駭然無比,他第一次進入藏經閣時,第一部看到的修煉秘籍,確然便是《拈花指法》。
但是他記得自己當時明明用精神力查探四周,非常確定藏經閣里沒有其他人。
怎麼這個老僧如同親眼目睹一樣?
他敢肯定,這個老和尚的修為一定在他之上。
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查探不到他!
掃地僧的聲音繼續響起:「慕容居士之心,比之蕭居士尤為貪多務得。」
「蕭居士所修習的,只是如何克制少林派現有的技能。而慕容居士卻將本寺的《七十二絕技》一一囊括以去,心數錄了副本,這才重履藏經閣,歸還原書。」
「想來居士這些年之中,盡心竭力,意圖融會貫通這七十二絕技。」
說到這,掃地僧搖了搖頭:「居士,你和蕭居士一樣,入魔已深卻不自知。」
說到這,目光在蕭遠山和慕容博兩人身上一掃,輕聲道:「兩位居士,你們身上的內傷只能通過『陰陽互濟』的辦法治療,你們願意放下恩怨,為彼此治療嗎?」
不等蕭遠山回答,蕭峰搶先一步回道:「老和尚,殺妻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父親不願意!」
掃地僧雙掌合十,輕喧佛號:「阿彌陀佛,老僧一直以來還以為蕭小居士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少年英雄,但今日一見,卻讓老僧有些失望!」
「蕭小居士,難道你為了報仇,就置自己父親的生死而不顧嗎?」
「而且你們父子二人已經讓蕭居士的兒子發瘋,也算是報了大仇,這還不夠嗎?」
蕭峰冷笑:「老和尚,你少在這裡假仁假義,方才如果不是方宇公子,我父子二人恐怕已經被你強行度化!」
「我爹身上的內傷我自然會救治!」
「你方才不是信誓旦旦說我爹身上的傷只有和慕容老賊『陰陽互濟』才能化解嗎?」
「現在請你瞪大眼睛看看,我是怎麼為我父親治療的!」
蕭峰不是傻子。
他隱隱感覺掃地僧不再出手,是在忌憚方宇。
雖然掃地僧修為深不可測,說的話也冠冕堂皇,表面上看上去就是一個得道高僧。
但是剛才掃地僧一現身就對強行用佛音度化他們父子。
所以,蕭峰心裡對掃地僧沒有一絲好感。
說完,蕭峰右手一翻,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出現在他的右手上。
「爹,這是療傷聖藥,你先服用此藥療傷,孩兒給你護法!」
掃地僧:「」
看著玻璃瓶里美輪美奐的三色液體,掃地僧瞳孔猛然一縮,眼底深處掃過一絲貪婪。
他隱晦掃了默不作聲的方宇一眼,又瞬間恢復正常。
看到掃地僧裝逼不成反被草,方宇開口說道:
「老和尚,你不認識這三色液體吧?!」
「本帝幫你科普一下,這是【三光神水】,可以肉白骨,逆生死,區區內傷而已,彈指間就能痊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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