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巴比特欣喜若狂的說道。
「狄克軍佐在裡面,需要我帶您進去嗎?」守衛士兵說道。
「那太好了,快帶我進去,快帶我進去!!」巴比特急切無比的說道。
傑西卡也掃了一眼看上去精神有些怪異的巴比特,但對於守衛士兵那副態度卻非常的噁心反感。
自己是一個軍少將,再前線浴血奮戰的人,到頭來這個守衛士兵對自己的尊重都還不如這個商會的商人,難道克列特島的軍人眼睛裡也只有財富沒有軍勛了嗎!
傑西卡看了一眼巴比特的背影,隱約覺得他的身後好像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可當傑西卡仔細去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盤山公路的九十度轉彎處,那裡有一顆老松在風中擺動著,樹影下漸漸浮現出了一個身姿挺拔帶著幾分邪異氣息的身影。
傑西卡再一次往那裡看去,直到發現那裡有手機的亮光之後才意識到,那裡真得有一個人站著,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看上去是在監視著什麼。
傑西卡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沒有去理會,這裡是軍校,又不是秘密軍事基地,有外人在附近走動,包括一些軍校學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半夜還在那裡和自己的女朋友聊電話的多得去。
……
「是嗎,他的女兒和夏柏下午見了面,然後他的女兒就不見了……」莫凡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摺騰著旁邊的樹枝。
「莫凡,夏柏死得太奇怪了,你真覺得是夏柏開了這家店沒有給歹郎公會交保護費??」穆白說道。
「我剛才打了個電話給阿莎蕊雅,讓阿莎蕊雅幫我查了一下綠芽城島那些倖存的人,其中倖存的人裡面也有一些出現了類似於夏柏的情況。」莫凡說道。
「倖存者的人意外身亡,大量嗎?」穆白詫異道。
「沒有,假如不針對這種現象去懷疑的話,那些人死亡情況也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莫凡說道。
精神失常跌入海里。
家人都死亡,獨活毫無意義自己吊死在安置的房子裡。
投身到戰場中,妄想報仇結果被那些蜥蛇、巨人給殺死……
都是看上去再正常不過的死亡了,發生了那樣的慘劇,會出現這後續連鎖效應也是合乎情理的,只是夏柏的死,讓莫凡不得不懷疑起這整件事情來!
夏柏是一個樂觀的慵懶男人,其實和絕大多數家裡拆遷被分配到好幾套房靠收租金過日子的城市當地人非常相似,過上一天逍遙日子就是一天,絕對不需要為以後的事情發愁。
綠芽城島的事情發生後,夏柏就一副想要儘可能忘記一切的樣子,除了一開始提及過那個魔印,之後再也沒有說過半個字關於綠芽城島沉沒的事情。
起初,莫凡覺得這是夏柏的一種生存方式,將痛苦、可怕的東西選擇性忘記,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最期待的夏天,還有那些美麗的姑娘們身上。
這是很好的狀態。
但是看到他渾身是血的那一刻,莫凡才恍然……
他忘記掉之前所目睹的,其實是另一種生存方式。
夏柏很聰明,他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聰明,為了活命,始終沒有將真相和別人提及半個字。這讓他比其他意外死亡的人活得更久了一些。
「我想夏柏一開始以為我們才是要殺他的人,所以至始至終都表現出了那副劫後餘生繼續過舒服日子的樣子。後來歹郎公會的人住進來了,他也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只不過,他為什麼要去見林場主的女兒呢,黑臉紋男他們已經對夏柏放鬆了警惕,也打算放棄監視了,偏偏給了他們機會。」莫凡說道。
「是啊,他知道要殺他的人不是我們,而是後面住進店裡的人,為了不讓我們被牽連……歹郎公會真是一群畜生。」穆白說道。
一個普通人,平日裡悠閒過日子,夏天開始約炮,你情我願,簡直過著讓絕大多數男人都羨慕的生活。
這樣的人,除非約了別人的老婆被發現了,不然是不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夏柏沒有死的話,莫凡仍舊會堅信,綠芽城島的沉沒是一頭喪心病狂的泰坦巨人做的孽,是天災。
但夏柏死了,這意味著一切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可以說,夏柏是被歹郎公會監視著的倖存者的。
為什麼要監視倖存者?
倖存者是目睹了什麼?
那麼背後的人究竟要掩蓋得又是什麼?
莫凡不會去詢問黑臉紋男,因為莫凡清楚黑臉紋男不過是一個打手,像黑臉紋男這樣的黑飾成員還有很多,正分別監視著其他倖存者,並製造各種看上去非常合情合理的意外?
「林場主的女兒,能找到嗎?」莫凡問道。
「我和老趙試一試吧,希望還活著。」穆白說道。
「林場主現在呢?」
「昏迷著,我將他交給了那個叫姜彬的金耀騎士,這人人品應該是沒問題的。」穆白說道。
「姜彬?哦,那個為了保住橙椰島不識字的老人差點被開除的騎士是吧。恩,這人不錯,交給他應該可以放心。」莫凡點了點頭。
……
結束了和穆白的對話,莫凡關掉了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稍稍仰起頭,目光逗留在那個軍校大門前,莫凡的表情開始有了變化。
到頭來還是這樣嗎?
就不能是一場純粹的天災嗎?
為什麼哪裡都會有人為的因素。
對這個即將浮出水面的真相,莫凡是發自內心的感到失望。
妖魔橫行於整個世界,人類處在巨大的劣勢,之所以這麼漫長的歲月里都沒有消亡漸漸進入到一個魔法文明,那是因為人與妖魔不同,要遠比妖魔要團結,要更具有智慧。
可人類之所以永遠都不能處在上風,不能夠從如囚籠一樣的城市中走出,竟然也是因為人與妖魔無異,貪婪、野蠻、自相殘殺!
這個時代已經多災多難了,莫凡本以為可以痛痛快快的和天斗一斗,到頭來還是要與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