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絲的悔恨?我寧願每天從她的靈魂軀殼上踩踏而過,寧願每天唾棄她的血養育的盆花,這種人就應該永遠遭到阿爾卑斯山的唾棄!」伊迪絲語氣厭惡的說道。
此刻的她與平日裡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相差甚遠,那種冰冷、殘酷宛如被一種邪魔附體了,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怕陌生,偏偏這就是真正的她,這個從小在阿爾卑斯山長大,一直接受最良好的教育,甚至由佩里院長親自指導魔法……
神聖的阿爾卑斯山可以養育出像艾美拉那樣對這個世界充滿愛與期待的雪熏衣一般的少女,也可以滋長出跟伊迪絲這樣渾身沾滿鮮血卻從未有半點悔改的凶者,只是,即便知道了誰是行兇者,沒有一個人覺得大快人心,那份沉重與悲傷使得呼吸都帶著酸楚。
「那麼你為何要毒咒赫卡薩,他明明與你無冤無仇!」穆白非常想不明白的說道。
「他本就該死,謊稱身體不舒服,卻要我到他的房間裡陪他!」伊迪絲冷冷的說道。
「明天將她交給卡薩世族的人,相信他們也不會再找藉口來為難我們了。」橫眉毛的傑西站在了伊迪絲的身後,自然是準備將她拿下。
伊迪絲也沒有反抗,她知道反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布蘭妾、佩里、珈藍三人的修為是她這輩子都很難觸及的。
佩里院長已經無言了,她背著手,獨自一人朝著費倫堡的方向走去,也不需要學生的攙扶,她的身影越來越遠,看上去也佝僂了幾分。
傑西將伊迪絲給帶走了,並派遣了很多人看守,防止伊迪絲逃跑。
……
「莫凡,事情解決了你怎麼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李夕眉走了過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更閃爍著崇拜。
李夕眉沒有想到莫凡實力強大不說,連思維都如此敏銳,這件事其實從頭到尾都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莫凡偏偏能夠從那麼細微的事情上找出整件事的緣由!
「我查過了,廚房給赫卡薩準備的鹿肉是伊迪絲做的手腳。」莫凡說道。
「這麼說,赫卡薩是先中毒的?」布蘭妾說道。
「說不好,毒從口入,天知道赫卡薩在對伊迪絲動手動腳的時候被種下了什麼詛咒,也不知道伊迪絲哪裡學會這些奇異的東西,她明明不是這些系的法師。」莫凡說道。
「確實,這很讓人費解,不過一個人要心從邪惡,邪惡也自然會隨之湧來吧。」布蘭妾說道。
「還有一些地方解釋不通。」莫凡說道。
「唉,她自己都承認了,你還想不通什麼,難不成你想讓阿爾卑斯山學府的人被卡薩世族的人折磨啊,她本身就作惡多端,哪怕赫卡薩不是她毒咒的,讓她去為阿爾卑斯山學府贖罪也是應該的。」趙滿延說道。
「毒咒是她乾的……唉,算了,算了,這幾天為了這事我腦袋也快爆炸了。」莫凡晃了晃腦袋,抬起頭看了一眼天上出現的星辰。
「莫凡啊,你真是讓我們刮目相看啊,也不愧是青天獵所出來的,這本領讓我們幾個老傢伙都佩服得五體投地。」李教授笑了起來道。
「你這次幫了阿爾卑斯山學府大忙,相信那位大院長在聖裁上的事情肯定會鼎力相助的,況且她們也會記下你這個恩情,往後啊阿爾卑斯山大門隨時向你敞開!」鄭教授說道。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過幾天我還要上法庭……」莫凡苦笑的說道。
……
……
清早,莫凡還睡得正香,忽然外面傳來了巨大的響聲,震得屋子裡擺放的花瓶都跌碎了。
莫凡爬了起來,相當的納悶,一切都已經解決了,這個清晨應該是鳥語花香、歲月靜好,為何又這樣嘈雜??
換上衣服,莫凡趕到了現場,發現有兩股很強大的氣勢碰撞在一起,嘈雜的聲音正是由於力量的外溢撞擊著周圍的建築物。
「佩里院長,你當真要如此??」凌長者臉上滿是惱怒之意,狠狠的質問著佩里院長。
佩里院長站在那裡,穿著一身素衣,和昨天比起來她今日更加的憔悴,但她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黯淡,她與卡薩世族的凌長者正面較量者,那股龐大的勢讓方圓數百米都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我今日心意已決。倘若凌長者真要在我阿爾卑斯山學府鬧事,或傷了我學府里任何一名無辜的學員,我佩里即便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絕不會讓你今天安然無恙的離開,凌長者,伊迪絲是我的學生,即便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她也依然是我阿爾卑斯山學府的學生,她該接受她該有的制裁,由聖裁院法律來判決,而非交到你們卡薩世族的手上,任由你們對她的靈魂進行永無休止的折磨!」佩里院長凜然的說道。
沒有一點點退讓,從最初對卡薩世族的恭恭敬敬,到如今直接與卡薩世族公然對抗,鐵骨錚錚,佩里院長也仿佛變了一個人,讓莫凡對這個惡老太婆同樣刮目相看!
伊迪絲就在場,她本是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可佩里院長說出這番話之後,她的眼睛終於有了晃動,有了一些情緒。
「佩里院長,我們並不害怕卡薩世族,他們真要與我們為敵,便讓他們儘管來吧,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阿爾卑斯山學府絕對不會懼怕任何勢力!!」
「院長,讓這些自以為的世家領教一下我們的本領。」
支持佩里院長的呼聲非常高,事實上佩里院長完全可以將伊迪絲交出去,與卡薩世族的關係興許還有挽回的餘地,可她沒有那樣做。
阿爾卑斯山有自己的尊嚴,即便是惡貫滿盈,她只要還有著阿爾卑斯山學府的烙印,便應該接受最公正的裁決,而非因為卡薩世族的施壓下將她交給卡薩世族!
而這才是真正的阿爾卑斯山學府,冰肌玉骨同時又堅如冰山之棱!!
「大概是艾美拉的生命綻放的力量吧。」莫凡看到今天截然不同的阿爾卑斯山,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