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志鵬咬緊牙幫子,氣得肝火直竄,兩名手下虎視眈眈地看著秦海:「杜總,這小子欺人太甚,不好好地收拾他,他不會老實。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收拾,就憑你們倆?」杜志鵬氣歸氣,腦殼還是清楚的:「省省吧,你們倆加起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還有那對蕭家兄弟,也是練家子。」
「蕭虎在寧伯臣面前不堪一擊,有什麼可怕的。」一人嘲諷道:「都是被人踩到腳底下的貨色,也值得我們忌憚?」
杜志鵬悶哼一聲,那得看對手,對手是寧伯臣的話,十個他倆加起來也不是對手,就憑這一點,他倆憑什麼嘲笑敢和寧伯臣正面槓上的蕭虎!
秦海的話狠狠地刺痛了杜志鵬,他喝了幾杯悶酒離開,孫大海的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杜志鵬的名聲在文玩圈裡是赫赫有名的,逮著誰就不放,跟頭野獸一樣,今天秦海用這種話刺他,他還無動於衷,就這麼走了?
「勒的個乖乖,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杜志鵬,你小子這張嘴開了外掛吧?」孫大海打著哈哈說道。
秦海喝得差不多了,開車回去是不可能,反正這裡離住的地方不遠,準備走回去,大家都處於莫大的興奮當中,人生重新設定了起點,要走另一番不同的路。
趙雷看他喝得不少,走路都有些歪歪倒,說要送他,秦海擺擺手,這還不是小意思,他手指朝下一指,一運氣,嘩,毛孔綻開,一絲絲涼氣冒出,頭腦瞬間清醒了。
他和兄弟們分開,一步步地走向住處,離得近了,遠遠地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樓下,那丫頭撐著下巴,頭一啄一啄,像小雞仔吃米。
蹬,言微微胳膊肘一歪,整個人沒了平衡,嗖地一下,秦海疾若閃電,衝過去扶住她的腦袋瓜子,埋怨道:「這麼晚怎麼還在樓下呆著?」
言微微這一激靈,困意全無,看清來人,心中一喜,但還是嗔怪道:「還不是等你,這麼晚都不回來,鬼曉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秦海心中一熱,憐惜地拍拍她的腦袋:「來了閻王,小爺我也給他腦袋砍了。」
「又吹牛。」言微微被逗樂了,柔聲說道:「你這一身酒味,到底喝了多少酒呀,借著酒興說大話吧。」
她站起來,腿已經軟了,腰酸背痛的,秦海立馬蹲下:「上來,我背你上去。」
言微微楞了楞,美眸之中划過一道淚光,白天所有的失落此刻匯聚在一起,突然化成一肚子的委屈,她默默地勾住秦海的脖子,頭緊緊地貼在他的肩頸上。
秦海感覺到那片溫熱,心中一悸,趕忙站起來,啪噠,一滴晶瑩的淚珠掉進他的脖子裡,還帶著言微微溫熱的體溫。
「微微,你這是怎麼了?」
「我覺得,你要離我遠去了。」言微微輕咬著嘴唇,聲音帶著哭腔:「今天看到你這麼意氣風發,我心裡一點也不好受,你以後肯定忙得不能回來,我們倆見面的機會少了。」
「傻丫頭,你是我的小妹兒,以後誰敢欺負你,我還要替你出頭的。」秦海朗聲道:「我可是你外公收的親干孫兒,以後要孝敬的,不是嘴巴講講。」
一股莫名的衝動激盪在言微微的心裡,一句小妹兒讓她憋屈得很,從頭至尾,她就不想當秦海的什麼乾妹妹,可是!
她無來由地覺得兩人之間不可能了,除了這道表面上的身份外,還有一道看不到的溝壑橫在兩人中間,她不懂那些古董,不懂那些人和事。
她默默地擦掉眼淚,唇邊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其實挺好的,乾哥哥是別人搶不走的,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只要我可以辦到的,一定滿足。」秦海雖然一身酒味,但沒有醉意。
言微微沉吟許久,一字一句地說道:「除了我,以後不許再認任何的乾妹妹了,你的妹妹只能是我一個人,以後也不能有人叫你哥哥,行嗎?」
說到最後兩個字,她的聲音打著顫兒,仿佛隨時能哭出來。
秦海楞了楞,停下了腳步,他能真切地感覺到微微的身體在顫抖,她平時大大咧咧,直爽潑辣,此時的她像受了極大的委屈,像找不著家的孩子。
「行。」
秦海重重地嘆了口氣,苦笑道:「丫頭,你知道嗎?我可不擅長安慰流眼淚的女孩子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噗嗤,言微微終於破涕為笑,嬌嗔道:「反正你答應了,以後不許當別的女人的哥哥。」
「記住了。」秦海背著她,一步一步地往樓上走,一步一個台階,言微微摟緊她的脖子,問道:「你以前還這樣背過別的女人嗎?」
秦海一楞,還真有,在她之前,是趙凝雪,聽到這個名字,言微微心裡居然沒有一點酸味,脫口而出道:「那還差不多。」
果然女人的心,六月的天,這趙凝雪怎麼就與眾不同了。
「微微,你是不是偏心,怎麼就對凝雪姐不一樣。」秦海反問道:「不是說你們女人同性相斥嗎?只要是女人就要比較得你死我活。」
「那也是要看人的。」言微微低低地說道:「我再不甘心也要認清現實,她的確長得美又優秀,而且沒有一點總經理的架子,不像有些有錢人,上來就擺譜,她一點都沒有。」
想到趙凝雪,秦海的心頓了頓,男人愛,女人喜歡的,她在江北可真搶手呢,他微微搖搖頭,啞然失笑,眼看著到了家門口才把言微微放下來。
那身前的溫熱一離開,言微微心裡一陣失落,痴痴地望著秦海,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多深的掙扎,就在今天,認定了他是哥哥,把更多的一層想法深深地埋在心裡。
她純美的眼眸里浮起一層水霧,秦海看得怔怔地,伸手撫掉她眼角的淚水,輕輕地說道:「怎麼委屈成這個樣子,今天店裡開張,又有人搞事,是哥不好,沒好好招待你們。」
滴答,眼淚無聲地落下,言微微再也按捺不住,一頭撲進秦海的懷裡,低低地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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