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千恩萬謝,感激不盡,男人丟下兩千塊錢,帶著兒子,高高興興離開。
「師爺,敢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歐陽帝對楊凡可謂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楊凡肯定不會說天魔手機的功勞,撒了個謊,「患兒身體沒問題,但呼吸不暢,沒聽出來?肯定被異物堵住了。」
歐陽帝仔細琢磨下,豎起大拇指,「師爺觀察細微,徒孫佩服。」
又問:「患兒去過醫院,做過正規查檢,怎麼查不到?還有怎麼鑽進鼻孔的?」
楊凡喝了口茶水,目光一緊,「曉芙,怎麼又是枸杞茶啊?」
尹曉芙吐了吐舌頭,「習慣了,明天保證改正。」
楊凡接上話茬,「這個問題問的好,有水平。」
「我曾研究過水蛭,也就是螞蝗,幼蟲時,體積細微,色偏白,人的肉眼不易察覺,飲用山泉水或溪水,或者用這些水洗臉,漂浮在水中微小的螞蝗幼蟲,非常容易進入上呼吸道或鼻腔,寄住在人體裡作怪。」
「螞蝗在人體內能存活嗎?」
尹曉芙忍不住接腔,一想到體內養只螞蝗,就有種毛孔悚然的感覺。
「螞蝗的生存能力極強,自然能活。」
楊凡不禁感慨,要不是孫巧玉養殖螞蝗,他也不會查閱資料,不看資料,也就回答不出這些專業知識。
「按理說醫院應該查出來才是?」
這次沒等楊凡回開口,歐陽帝陰陽怪氣回覆:「傻啊,這點都不懂,螞蝗幼蟲小,別說肉眼,用內窺鏡也發現不了,剛師爺不是給出答案了。」
「就你不傻?還別吃辣的,多休息,睡眠充足,這叫誤診你知道嗎?」
尹曉芙立即進行駁斥,歐陽帝臉一紅,竟不知如何反擊。
瞥見尹曉芙嘲笑目光,忍無可忍,看向楊凡,鄭重說道:「師爺,你從哪請來的小護士?辭掉吧,我把師妹喊過來免費給你幫忙。」
尹曉芙白眼珠翻了三百十六度,「凡哥,他誤診,居然沒有一絲悔意,還是讓他走。」
「尹曉芙?你別占我便宜好不好?」
歐陽帝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換成別的女孩,大耳刮伺候。
「誰占你便宜了?」
看著歐陽帝恨不得撞死的樣子,尹曉芙竟忍不住想笑。
「我剛喊聲師爺,你立即叫聲凡哥,什麼意思?難道想我叫你師奶奶?」
「你敢叫,我就敢應聲,只要凡哥願意。」
歐陽帝徹底被打敗,揪著頭髮去門外透氣。
楊凡吧嗒吧嗒嘴,兩人鬥氣,竟把他扯進來,躺著中槍。
沖尹曉芙遞個眼色,「你去看下,人家堂堂歐陽家大少,萬一想不開撞牆或自殘什麼的,你可成了大罪人。」
「他比誰都愛惜自己呢。」
說著朝外行去。
有這兩個活寶,以後,醫館不會在清淨。
站在醫館門口的歐陽帝,掏出一支煙點燃,呼呼吸了幾口,看見大廳里的尹曉芙,立即擺了個自以為比較帥氣的姿勢,以往這樣,師妹們就會湊上來搭訕,誇他酷,誇他長的帥,懷念啊青春,我的師妹們,你們啥時候來看我。
嗯?美女來了,肯定來道謙的,歐陽帝有點激動,噗,吐出一個心形菸捲,真帥啊。
「喂,這裡是醫館,吸菸走遠點,別把空氣給污染了。」
「還有啊,吸個十年,你把肺給切開,看下什麼顏色,到時候不噁心死你。」
沒等歐陽帝反應過來,關上玻璃門,尹曉芙又走了進去。
他把菸頭扔掉,踩滅,吸菸的危害,需要她提醒嗎,在網上不知看過多少遍,那些圖片觸目驚心,今後少吸點。
嗯?在大馬路對面,距離妙手中醫館百米左右,他發現門前圍著不少人,有人打架?出於好奇,脫掉白大褂朝那邊行去。
穿過油路,歐陽帝發現竟是一家叫濟世堂的醫館開業,他回頭望上一眼,距離之近,不是搶病人嗎?要是讓師爺知道,心裡一定不好受。
敲鑼打鼓放鞭炮,熱鬧非凡,歐陽帝混在人堆里,拍了一段視頻。
屋裡坐診醫生,是一個老頭,留著山羊鬍,看病速度很快,歐陽帝估算過,大概五分鐘一個,為了解對方醫術,他加入看病行列。
一個多小時後,終於輪上他,剛伸出手腕,老者擺下手,抱歉道:「上午暫到這裡,下午兩點半過來。」
然後,把一個暫停業務的牌子放在桌上,起身走去後面。
歐陽帝氣得想罵人,有沒有一丁點醫德,不就幾分鐘的事,如果他是急症患者,能等那麼久嗎,不忿的離開醫館。
「帝仔,還以為你一賭氣不幹了,幹嗎去了?」
尹曉芙站在門外,直勾勾盯著歐陽帝。
「我有重要情況向師爺稟報。」
快步走進醫館,來到楊凡身邊,迫不及待打開一段視頻。
「你這是?」
見他神秘兮兮,楊凡微微皺眉,那麼久不回,以為受不了刺激,一聲不吭閃人。
「濟世堂,新開業的醫館,病人特多,坐診醫生是個老頭,診療速度特快,平均五分鐘一個病人,瑪的,快趕上我了。」
楊凡看完視頻,平靜如水,波瀾不驚,「不就新開個醫館,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沒見過世面,開十家八家又怎樣?撐起醫館的是什麼?是醫術!那些個醫生,有凡哥驚世駭俗的醫術嗎?只要沒有,干不幾天,就得關門大吉。」
現在,尹曉芙對楊凡的崇拜,浸到骨子裡,認為沒有他治不了的病。
歐陽帝又翻出坐診醫生照片,楊凡不認識,讓他轉發給自己,尋思著回去給柳雪茹瞧下。
濟世堂開業,她有沒有去祝賀?
從抽屜里取出兩張紅票,往歐陽帝手裡一拍,「餓壞了吧?去買點午餐回來。」
歐陽帝看向尹曉芙,沒等他開口,後者一把抓起水杯,「凡哥,我給你泡枸杞茶。」
「唉。」
想他歐陽大少,淪落到跑腿地步,整個人生都變得黯然失色,在他人生中本該沒這場戲,就在父親成功拜師那刻,已把他推向深淵。
天天虐得跟條狗似的,沒來踢館之前,無論到哪兒都是爺子輩,如今,都成了孫子,還受小護士欺負,是忍辱負重,還是逃離苦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