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案子突然就大了。燃武閣 m.ranwuge.com
六名武凌衛在振邦武館被殺,屍體都被吊了起來,不管怎麼看,這似乎都是對武凌衛的挑釁。
才到京縣,在抓了些人,武凌衛就在查案的時候被殺。
消息一傳播出去,整個京縣的百姓們都被嚇著了。
京縣本來就不大,各村距離又不算太遠,人口相對集中,傳播的速度快的驚人。
一開始村民們還在議論著,是不是振邦武館得罪了什麼人,是有人故意針對。
這人命的案子一傳出來,再加上死的還是武凌衛,本還有些義憤填膺的百姓們,也都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這消息也很快就傳回了雲州城,傳到了北野王拓跋烈的耳朵里。
書房中,元輕則把京縣的事說完之後,拓跋烈就放下了手中的筆。
京縣距離雲州城實在不算遠,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事情也就發生在昨天。
就是這樣一個距離州治沒多遠,但還偏僻的地方,出了這般大案。
元輕則問:「這事,怎麼都覺得有問題。」
拓跋烈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
元輕則看向拓跋烈:「大將軍,林葉派人送回來一顆人頭這事,怎麼處置?」
拓跋烈淡淡道:「年少有為。」
元輕則都有些著急了,雖然他在北野軍中也是出了名的能沉住氣,可是林葉這送一顆人頭回來的舉動,無疑就是在挑釁拓跋烈,挑釁北野軍。
「你今年三十五歲了吧?」
拓跋烈問。
元輕則回答:「大將軍記得清楚,屬下才過了生日,滿三十五歲了。」
拓跋烈:「三十五,比林葉大十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十六歲多一些。」
元輕則一時之間,沒有理解大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拓跋烈道:「十六歲的人,看的比你透徹,世人都看清楚的,他也看清楚了,可這些被看清楚的,到底又是什麼呢?」
他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問元輕則:「你相信臻天存在嗎?」
元輕則回答:「屬下,還是信的。」
拓跋烈問:「那外邊這草木,天空上的浮雲,大街上的百姓,還有遠處的山川大河......」
稍稍停頓,拓跋烈看向元輕則:「是不是,都是臻天讓人看到的。」
元輕則越發迷糊了,越發搞不懂大將軍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你隨我過來。」
拓跋烈邁步出門,走到了院子裡的荷池旁邊,他指向水面。
「那是什麼?」
元輕則回答:「是浮萍。」
拓跋烈問:「浮萍可以遮住水嗎?」
元輕則回答:「不能。」
拓跋烈又問:「那浮萍可以遮住水中的魚兒嗎?」
元輕則楞了一下,回答:「能。」
拓跋烈道:「浮萍連魚兒都能遮住,那水中更為細小的蝦子,比蝦子還細小的水蟲,就更看不清楚了。」
元輕則剛才覺得自己懂了,但是轉念之間,他發現自己還是沒懂。
拓跋烈道:「我不信有臻天。」
他轉身往回走,背著手一邊走一邊說道:「但我相信有主宰。」
元輕則想著,主宰不是臻天,還能是什麼?
瞬間醒悟......是天子。
拓跋烈一邊走一邊問元輕則:「浮萍擋住了水下的魚兒,怎麼才能儘快看到魚兒?」
元輕則想了想,回答:「把浮萍都清理掉。」
拓跋烈笑了笑:「灑些餌料就行了。」
「餌料?」
元輕則自言自語了一聲,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笨人,但現在卻覺得自己著實不夠聰明,大將軍說的話,真的是有些雲裡霧裡難以理解。
與此同時,雲州城內一家商行,力工將貨物裝車,準備送到碼頭去運走。
商行庫房這院的大門開著,力工們像是一串搬運食物的螞蟻,來來回回。
在商行倉庫的最裡邊,隔出來幾間屋子,最外邊那間,賬房先生正在一頁一頁的核對著賬目。
最裡邊那間屋子,有幾個人正站在那,微微壓低身子,不敢站的太直。
陸綱並沒有走。
天子對於雲州的布局也並沒有結束,結束的只是上一個,新的布局已經在逐漸展開。
成郡王在林葉接莊君稽他們回雲州後沒幾天,也被押送到了雲州城裡。
按照陛下的旨意,要求由北野王拓跋烈監斬,不必送到歌陵受審。
這當然不是玉天子最新的旨意,而是早有旨意。
不到要殺成郡王的時候,這個旨意都不宣讀。
天子的最後一個親兄弟,就這樣在雲州城裡,眾目睽睽之下被斬首了。
陸綱明面上回京復命,可實際上,半路就折返回來,當夜就住進了這家商行里。
一名御凌衛刀統俯身說道:「京縣死了六個武凌衛,可怎麼就那麼巧,死的都是我們的人。」
他抬頭看向陸綱:「大人,這事,十之七八和林葉有關。」
陸綱卻沒有因為死幾個手下而惱火,甚至對林葉的手段還有些欣賞。
「年紀輕輕......」
陸綱語氣平緩的說道:「已有這般頭腦,已有這般心機,若是放任他活的再久些,說不得就真的是朝廷心腹大患。」
剛才說話的刀統叫劉晨風,他問:「大人,現在除掉林葉?」
陸綱看了他一眼:「為何你如此愚蠢,卻穿著刀統的錦衣?」
劉晨風嚇了一跳,連忙低頭,話也不敢說了。
陸綱道:「咱們的人死了六個,當然不可能是意外,也不可能是別的什麼人下手,只能是林葉。」
「他借著這個機會除掉了我們御凌衛的人,還把京縣那小小的案子搞大了。」
另一名刀統高趣升俯身問道:「他是想試探拓跋烈?」
陸綱總算是滿意了些,這些手下還不都是蠢貨。
「先送給一顆人頭給拓跋烈,再趁著死了六個武凌衛的事,在京縣大搞文章。」
陸綱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京縣縣令張明智不是他的目標,胡無畏和楊真才是,因為這兩個人曾經去過冬泊。」
劉晨風眼睛一亮:「林葉終究還是要去查拓跋烈了。」
陸綱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劉晨風如果不是左相萬域樓的親戚,他又怎麼會留在御凌衛里,還給他個刀統的官職。
「大人。」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御凌衛快步跑到門口。
「萬副指揮使回來了。」
陸綱點頭:「讓他進來。」
當今左相萬域樓的兒子萬蒼策從外邊進來,一進門就俯身行禮:「屬下見過鎮撫使大人。」
陸綱笑了笑:「回來了就好,總是在外邊,你父親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劉晨風湊過來,嘿嘿笑:「表兄。」
萬蒼策臉色一變:「記得自己身份,不要胡言亂語。」
劉晨風嚇了一跳,這才醒悟過來在御凌衛里,關係再親近的人,也不能把稱呼帶進來。
「副指揮使,卑職知錯。」
劉晨風連忙低下頭,彎著腰往後退了幾步。
萬蒼策看向陸綱:「大人,見笑了。」
陸綱擺了擺手:「無妨。」
這個劉晨風雖然蠢了些,可他能打,所以說臻天還算公平。
沒給他一個好腦子,但是給了他習武的好天賦,傻乎乎的一個人,卻有萬夫不當之勇。
「回來的也合適。」
陸綱看向刀統高趣升:「把京縣的事,前前後後,原原本本的,和萬副指揮室說說。」
高趣升連忙上前,把事情經過前因後果都說了一下。
萬蒼策聽完後,看向陸綱:「大人,這個林葉,年紀不大,手段不弱,而且心腸也夠陰夠狠。」
陸綱點了點頭:「所以說,陛下看人是真的准。」
他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讓林葉去碰一碰拓跋烈,比咱們碰或許真的更有用。」
這話說完,他手下雖然沒有人敢反駁,但心裡都不大服氣。
「我們查拓跋烈,已經查不到什麼東西了,就像是一個細口的瓶子,我們的手太大,伸不進去。」
陸綱道:「林葉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人,搞一搞,沖一衝,說不定就伸進去了。」
說到這,路過看向萬蒼策:「十幾年了,拓跋烈把雲州經營的固若金湯,沒那麼容易讓我們抓著把柄。」
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布孤心查了十年,勉勉強強才查出來些東西,可還不是最主要的東西。」
「只是察覺到,那鬼市可能和拓跋烈有關,結果就被拓跋烈滅了口,然後鬼市也被滅了口。」
他看向萬蒼策:「你在冬泊已有十幾年,一樣沒有查清楚拓跋烈和冬泊到底有多深的勾結。」
萬蒼策臉微微一紅,俯身:「屬下辦事不利,請大人責罰。」
陸綱搖頭:「你也辛苦,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擺了擺手:「先去京縣吧,這個林葉能給你些驚喜,陛下還要用他,他不能死。」
「但......」
陸綱道:「他殺了我們幾個人,不能就這樣算了,他也要疼起來才行,咱們疼一下,他就疼十下。」
萬蒼策懂了:「屬下現在就去把人手召集起來,儘快趕去京縣。」
陸綱嗯了一聲:「如不出意外,拓跋烈也會派人盯著林葉。」
萬蒼策俯身:「屬下知道怎麼辦。」
陸綱擺了擺手:「去辦吧,總是得做出些事來,陛下才能讓你回到明面上。」
他說:「陛下記著你的功勞呢。」
萬蒼策再次俯身行禮:「請大人放心,屬下永遠都是御凌衛的人,不管是在明處還是暗處,永遠都為大人效力。」
這話,讓陸綱笑了笑。
他笑道:「不是為我效力,都是為陛下效力。」
萬蒼策壓低著身子,在心裡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陸綱在敲打他。
陸綱為什麼要有這敲打?
萬蒼策告退出門,走了幾步又回頭。
一回頭,正好看到陸綱站在窗口看著他呢,陸綱臉色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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