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禮然心頭忽閃過一絲什麼,猛地將被唐晚凝緊握的手抽回。
她眼眶微紅,水潤潤的眸子委屈地盯著身下的人兒,聲若蚊蚋:「阿凝,你不會又要將我踹下床,或是甩我一巴掌吧?可疼了呢,往後你若想動手,提前跟我說一聲,成嗎?」
唐晚凝唇角輕勾,笑意漫上眼眸,「不會再如此了。」
她緩緩抬起雙手,瑩白纖細的手指繞過唐禮然的後頸,指尖輕落,慢悠悠地打著圈。
直攪擾得唐禮然後背似有電流躥過,麻意酥酥。
「阿凝,你信我,我絕不負你,我愛你,只盼與你攜手白頭。」唐禮然氣息微喘,目光灼灼,
語落,她傾身向前,尋著唐晚凝的唇,雙唇甫一相貼,便似黏在了一處,繾綣難分。
唐晚凝舌尖率先滑入唐禮然微張的唇縫。
唐禮然心尖一顫,呼吸也跟著亂了幾分,只瞧眼前的阿凝比夢境中更加大膽又撩~人。
直至兩人皆呼吸急促,幾近窒息,才戀戀不捨地放緩。
仿若這般便能將對方的氣息牢牢鎖在唇間,順著鼻息,直鑽心底。
屋內曖昧的氣息愈發濃郁,仿若實質化的輕紗,將二人層層裹住。
寂靜中,彼此紊亂的喘息聲,交織纏繞,撩撥心弦。
唐禮然在唐晚凝那雙近在咫尺的水潤眼眸中,瞧見了自己不加掩飾的慾念,頓覺此刻的自己全然沒了平日裡的女子模樣,倒像一頭餓極了,急於將眼前人拆吞入腹的猛獸。
軟舌在唐晚凝唇上細細摩挲,舔舐一番,才依依不捨地收回。
唇間牽出細絲,在搖曳燭火映照下,清晰得近乎蠱惑。
唐晚凝紅潤的雙頰,泛著盈盈水霧的眼眸,微微起伏的呼吸,無端惹人憐惜。
唐禮然瞧著,眸底寵溺肆意漫開,抬手輕捋她鬢邊碎發,聲線暗啞,「阿凝,你可是允諾過我的,我要什麼,你都依我。」
唐晚凝輕點臻首,「阿然的夢境中,我是如何應你,現下便也如何允你,可好?」
她感受到唐禮然的愛意洶湧,赤忱且毫無保留,愛她遠超愛自己。
這一回,她想她定不會再懼怕。
她的心跳如雷,滾燙的熱意席捲周身。
衣裳悄然滑落,肌膚戰慄在微涼的空氣中,唐晚凝卻渾然不覺涼意。
水潤紅唇,游過寸寸肌膚,引得她身子輕顫,心底的那一縷縷恐懼逐漸在消散,歡愉之感迅速攀升。
她的阿然好溫柔。
她好想吻她。
「阿然…過來。」唐晚凝嗓音微顫,嚶嚀一聲,帶著幾分難耐的急切。
唐禮然聽到呼喚,正欲上前,卻猛地被唐晚凝拽住衣裳,用力一拉,她一個不穩,整個人撲倒在唐晚凝身上。
她忙雙手撐在身側,剛要借力起身,免得壓疼對方,卻覺腰間似被什麼鎖住,動彈不得分毫。
唐晚凝眼中燃著滾燙的慾念,不給她任何喘息之機,熾熱的吻落下,肆意又瘋狂,邊吻著。
雙手扯落她的衣裳。
唐禮然本能的回應著,卻被吻得暈頭轉向,只能發出幾聲含糊的「唔唔…」
她想叫阿凝冷靜,可話還未出口,便被唐晚凝翻身,按在身下。
此刻的唐晚凝,全然沒了往日的矜持與隱忍,主動得近乎放肆。
她已然沉溺於那熱烈的吻,唇齒間儘是唐晚凝的氣息,濃烈得讓她幾近紊亂,大腦陷入混沌。
恍惚之際,手心驟然一緊,她感受到唐晚凝的手牢牢攥住她的手,不容掙脫,朝著心之所向而去。
此刻的她,仿若扯線傀儡,失了自主的能力。
觸碰。
緩緩。
「嗯…」唐晚凝悶哼出聲。
唐禮然混沌的意識陡然回籠,心臟瞬間失了節律,慌亂地在胸腔里橫衝直撞。
滾燙的紅一路漫上雙頰,耳根,眼眶噙著淚花,將眼眸浸得愈發水潤,滿是無措。
她聲線發顫,怯生生地輕喚:「阿凝?」
尾音在空中縹緲著。
話音未落,唐晚凝便再度堵住她的唇。
「不許說話,吻我,要我。」唐晚凝氣息急促,眸中似燃著兩團火焰,灼灼逼人。
唐禮然徹底淪陷,仿佛被唐晚凝施了情咒,乖巧順從,指間,使力。
阿凝的一念一行,於她而言皆是旨意,只要能博阿凝心中歡喜,要她傾其所有,都甘之如飴。
極致歡愉間,唐晚凝嗓音發顫,細碎的呼喚逸出唇間:「阿然,給我……」
她亦要將唐禮然徹徹底底地據為己有,讓其靈魂,身軀,無一不是專屬於自己。
唐禮然混沌的意識尚未反應過來,下意識「嗯?」了一聲。
忽然間,她感受到唐晚凝原本緊扣在她脖頸處的手緩緩鬆開,徐徐而下,漫步過鎖骨,手臂,腰間。
……
「好疼…」唐禮然大喊出聲,渾身一顫,這才恍然明白阿凝的意思。
夢境中,她的阿凝向來羞澀含蓄,從不曾如此。
她從未想過兩人會同赴這場綺夢。
「阿然忍忍,很快便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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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凝輕咬著她的唇,似是不滿她的停頓,再次下令,「要我。」
她要唐禮然對她的吩咐言聽計從,歸她一人私有,只為她一人而生。
可如今,每與唐禮然多一分親近,她便越是害怕失去她。
唐禮然是破雲而來的光,直直照進她曾深陷的黑暗,是獨一無二的救贖。
她怕極了唐禮然瞥見自己藏在暗處的不堪,會棄她而去,會背叛於她,會將她再度丟回一片漆黑。
她必須將人牢牢鎖在身邊。
於是,當下,她做了一個決定。
「阿然,明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好。」唐禮然輕啟朱唇,她已然沉溺在唐晚凝的柔情蜜意里,起初的疼痛,漸漸被歡愉淹沒。
她感受著唐晚凝。
唐晚凝瘋狂時,她便熱烈迎合。
唐晚凝溫柔時,她隨之溫柔。
她乖覺無比地跟從著,亦步亦趨。
夢境中,她分明是那掌控全局之人,滿心想著要為阿凝將愛意毫無保留地傾灑。
然而此刻,現實與夢境相悖,她亦心甘情願俯首稱臣。
她胸腔中好似有煙花轟然炸開,滿心歡喜再藏不住。
……
晨陽破曉,微光透過窗欞,灑在相擁而臥的二人身上,皆已是精疲力盡。
唐禮然仿若感受不到手臂的酸脹,輕柔地為早已昏睡的唐晚凝推按著藕臂,目光繾綣溫柔。
昨夜,唐晚凝求她住手,軟糯的一句「不行了」,聽得她耳根發燙,心癢難耐。
她如今終於有了能拿捏唐晚凝之事。
往後,阿凝怕是再難數落她一無是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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