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馨予笑了,「你這樣說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我心裡都明白,那丫頭從來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誰遇上她都不會太好過,這樣一個她,恐怕閻王爺也不敢留她。所以,我會在那等著你們回來。她要回來,你也要回來,到時候我們這些命運多舛的人,聚到一起,一定要大醉它三天三夜。把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統統都拋到九霄雲外去,怎麼樣?」
對未來的設想與規劃,總是可以在不經意間給予人莫大的勇氣,這樣的勇氣是歐陽天此刻最最缺乏的。「謝謝你,真的沒有想到,你不僅會治病,更會治心病,我現在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老狐狸會被你迷得七葷八素的。看來真的不是,沒有道理。」這樣的話,在馨予聽來,真的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索性轉身看著他,明亮的雙眸,在夜光下閃爍著動人的色彩。「你這是在罵我呢!紅顏禍水是吧?不過沒事,只有經歷過,才能夠找到心底的摯愛。就這點而言,我們彼此彼此。」
言下之意,自然又牽扯到小鈴鐺了,歐陽天就算腦袋打結,也不至於猜不出來。被她這樣一說,自然而然的笑了,「哈哈哈,好一張厲害的嘴巴,不知道老狐狸將來會不會受你欺負。」
「這個就不知道了,事實上你也不知道,若冰將來會不會把你管的服服帖帖,不是嗎?」馨予面露笑容的,把這個問題又原封不動的給踢了回去,歐陽天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尷尬,「好了,這裡風大,你是大病初癒,還是回去吧。老狐狸這會,應該已經打翻醋罈子了,我可不想成為他吃醋的對象。否則。。。」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馨予給截了,「否則到時候若冰知道了,你是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哈哈哈哈,不說了。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歐陽天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馨予便轉身回去了,看著她的背影,歐陽天的心裡說不出的酸楚。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若冰,等我,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你在一起。」這樣的誓言是傳遞給若冰的,也是對他自己的警醒。
相較於他的有人安慰,另一邊的若冰是孤獨的,她的身邊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有的只是一個怪人,還有門外的那條大蛇。一個人獨處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慢很慢,想和小盒子說話,卻又怕裡面的怪人聽見。把他吵醒,對於自己來說,還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漸漸的腦子裡浮現出了歐陽天的身影,頓時感覺到鼻子酸酸的,「天哥哥,你還好嗎?會不會也在想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好想、好想你。」
一邊輕聲細語的說,一邊不知不覺的淚濕了眼眶。裡面的男人突然間動了一下。嚇得她趕忙捂住了嘴巴,深怕他聽見,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聽見了。「半夜三更的不睡覺,你是在想你心中的那個他嗎?」隔著門說話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依舊能夠讓若冰和清晰的聽進去,趕忙拭去眼角的淚水,「是。我在想他,這也不關你事啊!你要睡覺就睡覺,還管我在想什麼!」
那人在裡面沒有出來,只是隔著門陪她說話:「我的確不想管你,可是你也確實吵到我休息了。如果我是你,就忘了他,只有忘了他,你才有可能活下去。你活著,也就意味著他能活著。」這樣的話在若冰聽來,根本就是故弄玄虛,「你說的我根本就不會相信,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他有事。不管你腦子裡面在想什麼,都是沒用的。」
「你這丫頭,真的是固執,你的事我本不想管。。。。」男人的話被若冰輕易地打斷,「不想管,就不要管!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裡!我從小到大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你這麼討厭!」
若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說話,總之這個時候的她煩透了,只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就活該裡面那個傢伙倒霉吧,抱著這樣的心裡,言語之中自然不會留情。好在裡面的人沒有生氣,「你說對了,我一直都是一個討人厭的人,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一樣能夠決定你的生死。你確定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還是學會示弱,讓自己活下去。」
一天到晚的生生死死,聽都聽膩了,這會更是聽不進去,「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你管不著!你要真的想幫我,就去幫我把你們的大王,還有那個可惡的女人殺了,而不是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聽到她這樣說,裡面頓時有了動靜,嚇得若冰直往牆角躲,「剛才不是還義正言辭的?現在也知道怕了?」
「誰怕了!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時候若是讓他知道了,會殺了你的,我這是在對你的性命負責。」這樣的話,她是說痛快了,裡面那個就不痛快了,隨手推開門,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在黑暗中找尋她的身影,終於在牆角發現了她,「那我是要感謝你了?過來!」
這樣的言語在若冰聽來既是威脅,也是命令,更是危險,她又怎麼會傻到聽他的話,乖乖就犯?緊張兮兮的拿出小盒子:「快帶我離開這裡,快帶我離開這裡!」說話的聲音居然在顫抖,可惜小盒子的話讓她的心,瞬間涼透了,「主人,真的不是我不帶你離開,這裡到處都是他們設好的結界,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帶你出去!」
聽到這話,若冰真的是火大了,迅速的拿起小盒子扔了出去。那速度快如閃電,扔完了還不忘補了一句,「你什麼都幫不了我,我要你何用!」
面對這丫頭髮火,男人的表情顯然不太好看,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緩緩的向若冰走了過去。「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的叫囂沒有阻止男人的腳步,男人依舊不急不緩的走了過去,直到若冰站起身來,想要推開門出去。男人終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如果若冰沒有習過武。估計這會骨頭就碎了,「幹什麼!放開我!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
此刻,男人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耐性。表情在月光下面顯得格外的猙獰。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稍稍的一用勁,將她攔腰抱起。若冰的腦子瞬間就懵了,他這是往裡屋走的方向。片刻之後,忍不住拿出了鬼見愁。可是無論她怎麼想,那根鬼見愁就是無動於衷。
眼看著就要進去了,若冰急得拳打腳踢,似乎此刻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武功。這還不算,居然還用嘴咬他的手臂,這樣的舉動換來的是她被重重的扔在了被子上,「臭丫頭,撒潑也不看看地方,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眼神在光影的照射下,顯得相當的嚇人。
可惜的是。若冰此刻完全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揮劍直指他的眉心,「是!或許論武功,我不一定打得過你,但是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士可殺不可辱!即便我殺不了你,也不代表我不能選擇了結自己!」說話的功夫,劍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在賭。只是這個賭注有些許的奇怪而已。
男人聽見她的話,冷冷的哼了一聲。「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性命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界上。想死是吧?那你就死給我看,我倒要看看,你死了以後。你的親人、朋友還能不能活下去!還有你心裡的那個他,還能不能夠,無動於衷的活在這個世上!」
一句話把若冰一度失控的理性給拉了回來,立刻鎮定了心神,緩緩的從地上爬了以來,冷冷的看著他。「好!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好像說過,我們之間可以談交易。」
小盒子聽到這個,趕忙飛了過來,在她身邊一個勁的搖晃著,「不行!不行!事情不會想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這個交易,不管目的是什麼,最後受傷的那個都會是你!」
怎奈它的勸解此刻對若冰來說,一點用處都不起,「滾開!不要說受傷,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這樣的豪情壯志,將生死拋諸於腦後的豁達,讓眼前這個鬼魅一樣的男人對她刮目相看。竟不自覺的為她鼓起掌來,「好!有個性!我喜歡!但是你敢不敢用自己做賭注?」
這話說的明明白白,若冰又怎麼會不清楚他的意思?此刻害怕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用了,隨即昂首挺胸的直視他的目光,「有何不敢!如果一個我,可以還天下一個太平,就算是死。。。」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他給堵了回去,一個勁的搖頭,「不不不,你領會錯了我的意思,這麼可愛的姑娘,我又怎麼捨得讓你死?」
「那你就說說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沒有閒工夫,和你在這裡廢話!」若冰的脾氣這時候也上來了,完全沒有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裡,男人倒是很欣賞,在他身邊來回的打量,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好!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聽著,簡單說來,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王后。」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僅此一句就讓若冰的腿腳發軟,不敢多想。男人停頓了片刻之後,便接著說,「不用擔心,我只是要你留在我的身邊而已。」
「哦?是嗎?留我在你身邊,做你的王后,還不用擔心。真是笑話!你明明知道我心裡有人,且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你卻一意孤行的做這樣的決定不覺得太可笑了嘛!既然你之前說,自己要做大王,如今又說要我留在你身邊,那麼我是不是也應該說說我的要求了。」
儘管若冰沒有辦法猜出來,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既然他說的是交易,那麼就是自己有利用的價值。既然有價值,那麼自己就有說出要求的權利,對此男人並不反對,「好!我答應你,你說,我洗耳恭聽。」
就料到他會答應,若冰索性也就開誠布公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月亮,「身為階下囚,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要求不多。第一,我要你保證我的兩個爹性命無憂。」
「這個不難,我答應你!」
男人回答的很乾脆,沒有絲毫的猶豫,若冰笑了,繼續接著說,「好!第二,我要一個人,這個人把我們的國家弄得破敗不堪,她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說話的時候,拳頭捏的緊緊的,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
看著她的背影,男人沉默了片刻,「這個恐怕有些不易,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我成為了大王,那個女人一定交給你處置。至於結果是她處置了你,還是你處置了她,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言語中大有看不起她的意味,對此若冰也明白,就算一對一的和她對峙,自己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更何況那個女人,肚子裡的腸子九拐十八彎,自己的腦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相較之下就算自己的武功能夠勝她,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這點你不需要向我保證,你只要把她交給我就行了。」
「既然你這樣說,我答應你便是。」
「好!第三,凡是我的朋友,家人,你都不能傷及分毫,否則我們之間的交易,將不復存在。」若冰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男人笑了,只是這笑容有些怪異。「這個要求,只能在他們能夠全身而退的情況下,答應你。至於是什麼原因,你那麼聰明,應該不會想不到。沙場上,刀劍無眼,我不是神,沒有辦法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更何況,就你這樣的籌碼,還不值得我對你許下這樣的承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