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是戳到了顧沅也的痛處,她想再次抬起手來的,但是這次阮莘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她的手剛一動,便被拽住,「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阮莘說完這話,便將她的手狠狠甩了一下,顧沅也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兩步,她實在是氣壞了。
「野蠻人。」丟下這句話後,她便跑著去追蕭政了。
阮莘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未動。
知道繼續呆在這邊也沒有什麼作用,阮莘當天就回了燕城。
還是柴桑過來接她的。
「怎麼了?一副苦仇深大的樣子。」她一上車,柴桑便打趣起她來。
對於阮莘為什麼留在京都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阮莘也沒有說,但是她總感覺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聽到她這麼說,阮莘輕嘆了一口氣兒,她想了想,才說「桑桑,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其實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柴桑很難得看到她為了弟弟妹妹的事情而憂愁,於是繼續問道「是關於什麼的呢?」
阮莘皺了下眉,把目光望向窗外,過了好一會兒,她轉過頭去看正開著車的柴桑,緩緩道「小熙的醫藥費是跟他借的。」
「梁聿白他媽還有林慧卿算計了我,也算計了他,就這樣我跟他在一起了,不過不是正常的男女關係,說白了,就是當他的床伴,然後他給我錢。」
「我最近才知道,他是趙嶼的表弟。他現在知道我跟阮惠卿的關係,所以已經斷絕跟我來往了。」
她三言兩語,就把自己跟蕭政的關係描述完。
豪門裡面這種算計來算計去的事情,柴桑是見怪不怪的,但是聽到阮莘這些話,她還是震驚不已。
「梁聿白知道嗎?」
「知道!」阮莘語氣淡淡的回答道。
這下,柴桑是真的憤怒了,「那個沒用的男人,他怎麼能這麼做。」
阮莘跟梁聿白分手這件事,她剛開始還覺得阮莘挺狠的,說放下就放下,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真相。
「你不恨他?」見阮莘不言,柴桑忍不住又問了句。
阮莘自我嘲諷一般的輕笑了聲,道「恨啊,怎麼能不恨。不過看到他因為直到我跟其他男人睡了抓狂又生氣的樣子,我忽然又覺得很解氣。你說,我是不是也很壞呢。」
柴桑聽到這句話,就差哭出來,除了心疼,她怎麼可能回你覺得她壞呢。
「這些男人,真的沒一個好東西。」想到江奕安最近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她痛恨一般的說了這句話。
阮莘吸了吸鼻子,垂眸,心不在焉的扣著指甲,過了好半響,她又喃喃道「反正這樣也好,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只要江小熙能找到合適的骨髓,其他的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也沒人在意。我在回來的飛機上就想好了,我一定要好好賺錢,不僅要把他的錢儘早還了,還要讓阮溯跟江小熙兩人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聽到這裡,柴桑的眼眶已經有些紅了,阮莘雖然這麼說,但是她聽得出來,她說得越風輕雲淡,就說明她越在意。
這些話,她不是說給她聽的,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柴桑能感覺得到,那個男人在她心目中,怕是跟梁聿白不一樣。
猶豫了下,她還是試探一般的開口問道「阿莘,他,是誰呢?」
其實在阮莘說出對方是趙嶼表弟的時候,柴桑的內心裏面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加上對方也是在京都工作。
阮莘聽到柴桑的問題,這才抬起頭來,她直言道;「他姓蕭。」
聞言,柴桑已經知道是誰了。
整個蕭家,只有一個男丁,除了蕭政,也別無他人。
對於那男人是蕭政這件事,柴桑還是蠻驚訝的。
對於蕭政,她的印象倒是挺好的。那男人看起來雖然清冷了一些,不過人還是挺正的,算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一股清流。
他雖然是家中的獨子,不過並沒有接手家族生意,而是跑到京都那邊當起公務人員來了。
「我跟他妹妹認識,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你直接跟我說。」柴桑唯一能做的也就這個。
她看得出來,阮莘的不舍。
然而聽到她這麼說,阮莘卻搖了搖頭,「不了。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也是沒有結果的,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梁家那樣的家庭都容不下我,更何況是蕭家呢,我清楚自己的情況。」
柴桑嗯了聲,沒有再說什麼。
阮莘先是到醫院看了江小熙,然後又回了一趟家,沖了個涼,然後去學校接阮溯。
「我都這麼大了,你不用特地來接我。」阮溯知道她剛出差回來,其實是心疼她忙。
阮莘聽到她弟弟這說,不以為意的撇了下嘴,說「從你升上初中,我還沒過來接過你呢,對了,我聽梁老師說,你的素描得了一等獎。」
說到這裡,只是嗯了一聲,便緊抿著唇沒再說其他的。
「如果實在喜歡的話,往這方面發展也是可以的。」阮莘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阮溯卻搖了搖頭,「不了,不過就是一份興趣愛好而已。」
少年清楚,他們這種家庭,不適合學藝術,他沒理由也不想自己的姐姐那麼辛苦。
「阿溯,姐姐現在工作什麼的都很穩定,養你們是絕對沒問題的,小熙的醫藥費也夠了,所以你放心好了,有什麼想法,你就按照自己喜歡的來。」阮莘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是她真的不想,他走自己的老路。
「姐姐,我真的不想,我就想好好學習,考上燕城一中,再考大學,專業我都想好了,我想學金融。」
阮莘聽到他這麼說,眉頭即刻擰了起來,語氣也跟診有些嚴肅「任何行業,都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做事情還是得腳踏實地,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你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更能讓我開心的了。」
「姐,我會腳踏實地的,我只是窮怕了,也捨得你那麼辛苦,我是男人。」少年看向阮莘的眸光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