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神仙谷的兩名密探,在林魁等人後面跟了一天。就是這麼短短的一天,他們已經把這裡的消息,用他們特定的方法傳了出去。
徐四在接到密報後,帶著他的十四死士,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匯訪鎮。這是晉州去西京的必經之道,也就是說,林魁等人要去江南,必定要經過匯訪鎮。
傍晚,夕陽西下。一輛馬車在五名騎士的簇擁下,頂著凜冽的寒風,走進了匯訪鎮。林魁對一名家丁說,「你先上鎮裡去找間客棧,我們在後面慢慢走。」
家丁打馬上前,不一會就看見路邊的一家客棧,「春滿園」。他下馬走了進去,「掌柜的,來三間上房,一間客房。」
那掌柜朝他看了眼,用有點疑惑的口吻說,「就你一人?」家丁沒好氣地說,「你哪裡來這麼多的廢話,你到底有沒有?吱個聲。」
掌柜見客人生氣了,忙點著頭說,「有、有。」就這樣,林魁等七人住進了「春滿園客棧」。
在一間上房裡,林魁和蘇鷹、蘇鳳正在跟費仁傑說著話。林魁說,「二哥,這一路顛簸你能挺得住嗎?」費仁傑點了下頭,望著三人說,「這一路上辛苦你們了,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樣,只要給我留點錢,讓我一人在這裡養傷就行了。」
蘇鳳雙眼噙著淚花,聲音哽咽地說,「二叔,你就放寬心,我們會一路護送你到家,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身上的傷還疼嗎?那些神仙谷的惡人,你是怎麼會惹上他們的?」
說到這,費仁傑又顯得有點激動,他想自己坐起來,但卻沒能成功。他對蘇鷹說,「鷹兒,你幫二叔坐起來,看來二叔真的是沒有用了。」
眾人把他扶著坐起,蘇鳳把被子依靠在他的身後,費仁傑說了聲「謝謝」。他望著蘇鳳說,「這話說來話長,我有一個秘密,就是我還有一個好朋友,那就是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假面書生陸清羽。前一陣子被水仙山莊的妖人給害了。」
說到這他的眼睛已經濕潤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費仁傑控制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繼續說,「我在得知這一消息後,決定給好友報仇,誰知,剛殺了水仙山莊的幾個妖人,就被神仙谷的人綴上了。」
蘇鳳點了下頭,「這就對了,前一陣子江湖傳言,說是水仙山莊投靠了神仙谷,是為了躲避一個厲害的仇家,原來就是二叔你?」
費仁傑「呵呵」一笑,「大侄女你搞錯了,那個厲害的對頭不是我,聽說是陸清羽的一個紅顏知己,我也只是聽江湖傳言。」
蘇鳳有點茫然地問,「二叔,這江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姑娘?她是誰家的姑娘這麼厲害?你知道嗎?」
費仁傑雙目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蘇鷹忙問,「二叔,你整天都在江湖上奔跑,你難道不知道這姑娘的來歷?」
費仁傑說,「應該就是上次在襄陽的武林大會上勇挫五大妖人的那兩個姑娘中的一個。」
蘇鳳搶著說,「那次我們沒有去,是家父不想趟渾水,那兩個姐姐漂亮嗎?」林魁見兩孩子問個沒完,便插話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去吃晚飯了。鷹兒留在這裡陪你二叔,其餘人跟我吃飯去。」
在門口守衛的三名家丁跟在林魁身後來到了大堂,大堂里已經做了七八成的人,他們在靠邊的一張桌子坐下。林魁點了幾隻菜,大家吃了起來。
蘇鳳因為惦記這哥哥和費仁傑,所以她很快就吃完了。她拿起桌上為蘇鷹和費仁傑準備的飯菜,對林魁說,「三叔,你們慢慢吃。我先進去了。」
來到後院,遠遠看見費仁傑的房門口有一個青衣人在遊蕩,當那人看見蘇鳳時,便迎著蘇鳳走了過去。兩人擦肩而過,蘇鳳都能感覺到這人身上有一股殺氣,她心頭一顫,推門走了進去。
蘇鷹見妹妹蘇鳳替自己送飯來了,便站起身,「還是鳳丫頭體貼哥哥。」他接過蘇鳳手中的飯菜,見她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問,「妹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說給哥聽,哥給你出氣。」
費仁傑見蘇鳳臉色有點慘白,眉頭一皺,「鳳丫頭,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蘇鳳回頭朝已經關上的門看了一眼,有點緊張地說,「我剛才在門口看見一個人,感到有點奇怪,而且那人的身上有一股很重的殺氣。」
聽了這話,蘇鷹不以為然地,「妹子你就放心吧,神仙谷的人是不會知道我們已經到了這裡,再說現在江湖上的武林人士都朝神仙谷趕,你遇上一、兩個身懷武功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蘇鳳神情嚴肅地搖了下頭,「哥,絕不像你說的這樣簡單,那人一定是衝著我們來的,直覺告訴我,我們的危險來了。」
見蘇鷹一副渾然不當回事的樣子,蘇鳳急了。「二叔,看來我們還是趕緊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費仁傑剛想說什麼,門口傳來了輕輕地敲門聲。蘇鳳走到門前,「三叔,你們回來了。」門一打開,外面一下子衝進來四人。
一人隨手帶上了門,中間一人,手中的長劍已經架在了蘇鳳的脖頸上。一人來到窗前,制住了剛想吃飯的蘇鷹。還有兩人走到床前,一位中年漢子一聲冷笑,「費仁傑,你死定了。」
敵人萬萬沒有想到,重傷後的費仁傑還能起來反抗,只見他一翻手便抓起了床邊的一把長劍。
那中年人長劍一探,便被費仁傑架過一旁,險些被費仁傑遞出的長劍刺中身體。兩劍一觸就離,那人一個後躍,來到蘇鷹身邊,長劍一刺,便穿過了蘇鷹的右手臂,鮮紅的血一下從蘇鷹的傷口處噴出。
不愧為蘇震北的兒子,蘇鷹只是眉頭輕微地皺了下。費仁傑見豆大的汗珠從蘇鷹的額頭沁了出來,他心一痛,「不要傷害孩子,這事由我一人承擔。」
那人把一把血淋淋的長劍對著蘇鷹的左手臂,望著費仁傑說,「你只要乖乖地放下武器,我就會放了他們。」
他見費仁傑還在猶豫,長劍一送,又刺進了蘇鷹的左手臂。隨著長劍一送一出,蘇鷹左手臂如右手臂一樣,霎時殷紅的鮮血如注般傾瀉而出,蘇鳳見了,早已是悲慟不已,淚流滿面。
她想幫蘇鷹,但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劍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只能流淚,只能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的面前遭受折磨。
費仁傑受不了了,他不能無視蘇鷹遭受如此的折磨。他把長劍朝地上一扔,嘴裡說著,「罷了,罷了。我跟你們走,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中年漢子是神仙谷的四大執事之末徐四,徐四也不跟費仁傑多說什麼,長劍朝前一探,直直地刺入了費仁傑的咽喉。費仁傑一聲悶哼,嘴裡冒出了濃濃的鮮血。
他兩眼怒視著徐四,心中有說不完的悔恨。自己還沒替好友報仇,就如此這般離開了人間,他心有不甘啊。
徐四長劍朝回一收,一股血箭噴涌而出,一代狂俠,就這樣帶著無限的遺憾離開了人間。
「二叔!」蘇鷹和蘇鳳同時大聲悲痛地一聲大叫。隨即怒目而視這殺人魔鬼徐四,蘇鷹咬牙切齒地說,「神仙谷的妖人你聽好了,只要我們蘇家集還有一個人活著,都會為我們報仇的,你們不得好死。」
徐四一點頭,一個漢子揀起費仁傑丟在地上的長劍,對著蘇鷹的胸口,「你難道不怕死?」蘇鷹面對著死亡,眼都沒有眨一下,依舊憤怒地罵道,「你們這些妖人記著,會有人為我們報仇的。」
話音剛落,那柄冰涼的長劍就刺進了他的胸膛。蘇鷹怒目圓睜,一口鮮血「呸」地朝那人噴去,吐了那人一身。青衣人一閃沒有躲過,氣得他一連朝蘇鷹的身上連刺了七、八劍,才停下手來。
一劍下去,便會在蘇鷹的身上留下了一個窟窿,在昏暗的燈光下的窟窿,汩汩地朝外流淌著蘇鷹滾燙的熱血。蘇鳳眼見哥哥的身上被刺成一個個的窟窿,自己卻無法出手相救,她心中一急,挺頸朝面前的長劍上一抹。
殷紅的鮮血,順著長劍流了下來。那人神情一怔,本能地把手朝後縮了下。但,蘇鳳早已是抱定了必死的信念,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道香魂去了地府。
徐四朝倒在地上的蘇鳳看了眼,嘴裡嘟噥了一句,「便宜了這丫頭。」說完用手中的長劍,割下了費仁傑的頭顱,用一個布包了起來。一聲「走」,朝外走去。
門外,他朝地上的林魁和三個家丁看了眼,用腳在林魁的屍體上踢了一腳,「這就是跟神仙谷作對的下場。」說完帶著手下走了。
費仁傑和蘇家集的人,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被神仙谷的人給殺了。
蘇家集被錢二鬧了一下,蘇老爺子一直提心弔膽,為費仁傑等人擔心,就怕他們在半路上被神仙谷的人給害了。
他一直到拂曉時分才睡著,誰知,剛躺下不久,就被大兒子蘇龍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