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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貨員倒吸一口冷氣,這女人,好狠!
張娜也被季清說出的價格驚了下,她沒講過價,以為季清這是沒事找事,怕售貨員開口罵人,膽怯地拉住季清的袖子,就差往季清身後躲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售貨員很快反應過來,苦笑「三塊五,妹子你說笑呢,買不了買不了,三塊五我都沒得掙。」
「大姐,我知道你肯定掙著呢。」季清環視一圈,開始賣慘,「你這裡一件衣服賣幾塊錢,就算一件掙幾毛,你一個月也能掙幾十,日子過得比我們村里人好多了。」
售貨員沒想到季清說得這麼准,除非遇到完全不識貨的,能發一筆小財掙個幾塊,大多數都是一件掙個幾毛,撐破天掙個一塊。
但她嘴上還是說「哪裡能掙得了幾十啊,妹子你說笑!有的時候沒業績,還賠著賣呢!」
張娜聽了,立馬產生同情心「嫂子,要不算了,別讓人做賠錢買賣。」
賠錢賣這話季清是不信的,自古做生意但凡不是做不下去,就沒有賠錢賣這一說,旁人或許會信這一套,她卻不會。
開玩笑呢,她實習的時候去過不少所謂跳樓大甩賣的商家,了解過他們背後的運作模式,全部都是噱頭,一個個打著甩賣的旗號賺得盆滿缽滿。
那還是店鋪多競爭大的時代呢。
這個年代就更別說會賠錢了,物資少得很,賣不出去都不會賠錢賣。
但是人家已經說了賠錢賣什麼的,就算季清知道不可能,也不能打直球上去把人家拆穿,只能迂迴進攻。
季清「大姐,知道你不容易,但你能有我們這些做苦活的人不容易嗎,你好歹一年四季都在這屋裡頭呢,曬不著淋不到,不像我們,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才賺著這麼一件衣裳。」
她說著還一把拉過張娜,對售貨員嘆氣「大姐你是不知道這姑娘,命苦啊,這輩子還沒穿過一件新衣裳,小小年紀被他們家趕了出來,獨自在外面拼生活,落了一身病,你看我們手裡的藥,就是剛剛去抓的。不是我們非要跟你講價,是手裡真沒錢。」
打從季清和張娜一進門,售貨員就看到季清和張娜手裡提的中藥包了。
人都有八卦心理,她不禁多問一句「小姑娘咋這麼可憐?」
「比我說得還可憐好幾倍呢!」季清扶額,表現出一副不堪提的模樣「她家裡人為了幾十塊錢,打算把她嫁給勞改犯守活寡,她拼死不願意,就被打得半死不活丟出來了,還是我幫忙送到衛生院去的,嘖嘖,當時這裡這裡都是傷,話說說不出來。」
張娜也很配合季清,拉下衣服給售貨員看脖頸處的傷疤。
當時張家鞭子抽得狠,當下就破了化了膿,張娜肚子裡有孩子,許多藥用不了,她也捨不得花錢,就硬捱著,因此身上留下了不少疤痕。
季清還挺擔心,怕她女孩子愛美這樣以後穿不了好看衣服,張娜卻表示不在意,甚至很想一直留著這些傷疤。
因為這樣就可以一直提醒她,她身上經歷過什麼,以後她該怎麼做。
季清說得繪聲繪色,售貨員本就聽得心驚,再一看張娜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疤痕,頓時就心軟了。
她抓住張娜的手,安慰「妹妹,未來的路還長著呢,咱好好過。」
張娜羞澀一笑「謝謝大姐。」
季清適時提醒售貨員「大姐,看在姑娘的確不容易的份上,你就便宜賣給她吧,以後我們還會再來的,等我們日子過得好些了,也就不跟你這樣講價了。大家都是女人,都不容易,可憐一下小姑娘吧。」
售貨員猶豫片刻,一擺手「行吧行吧,三塊五賣給你,從來沒賣過這麼低的價格,姑娘回去了好好生活。」
張娜不可置信看了季清一眼,季清俏皮眨眼,張娜這才相信是事實,立馬抱著售貨員的手感謝起來「謝謝大姐!」
拿到新襯衣的張娜滿眼都是小星星,笑得嘴都合不攏。
季清則是又買了兩頂草帽,一頂自己戴,一頂打算送給丁秀。
上回她生日丁秀送她紅色禮帽,這回她送個草帽給她,倒也算有來有往。
出了服裝店,季清和張娜並排走。
張娜緊緊抱著懷裡的新襯衣,問季清「清姐,你咋又買草帽,丁姐不是送了一頂好看的帽子給你嗎,那個你咋不戴?」
季清隨口回「那個帽檐太小了,不防曬。」
張娜不理解「不防曬?」
季清停頓了下,才解釋「就是不適合夏天戴,夏天就要戴這種帽檐大的草帽,能擋住臉,還涼快。」
張娜「原來是這樣啊。」
這時候防曬的概念還沒流行起來,平日裡只有村里人下地的時候會戴戴草帽,縣城和鎮上的人們都幾乎不戴草帽,都認為草帽不好看,要戴也是戴禮帽鴨舌帽,耍流行。
季清畢竟是見過更多世面的人,她才不覺得帶草帽土呢,反正流行這東西,都是那些商家搞出來的噱頭,幾年就輪迴一次,見仁見智。
她要的,是好好保養。
原主底子極好,只是原來生活太糙嚴重拉低了顏值,季清接手半年,趁著一個冬天現在已經養得白白嫩嫩,她可不想再曬黑了。
兩人逛了一會兒,約莫到三點半,便坐班車回鎮上了。
回去後張娜給李妮子看自己的新衣服,兩人開心得不行,商量著以後有時間再一起去縣裡。季清則是把草帽拿給丁秀,就回家收拾準備做飯。
必旺看到季清回來,仰起乖乖小臉「娘。」
季清伸手摸摸小孩肉嘟嘟的小臉蛋,再揉一揉小孩懷裡的福福,福福最近越長越大,窩在小孩腿上白絨絨一團,白色的毛又綿軟又滑膩,摸起來特別舒服。
這時候煎中藥都是自己煎,冬天直接把砂鍋放爐子上煎,夏天就麻煩些,得自己搭小灶。
季清找了幾塊蓋房子剩下的磚頭,兩邊摞起來,把砂鍋卡在兩邊磚頭中間,砂鍋下面放柴火,點著後等火著旺,添一些冬天剩下的煤炭。
必旺自告奮勇幫娘看砂鍋,季清便交代必旺看著,自己去洗菜做飯。
馬上就入夏,村裡的各種瓜果蔬菜成熟的越來越多,季清做飯也越來越豐盛。
以往統一種地掙工分的時候,人們只能在自家自留地和院子的花園裡種點菜什麼的,現在分田到戶,有些人家裡人口少,糧食不用種那麼多,便會留出來一小塊種菜,改善生活的同時,還可以拿到橋頭賣。
從擔心糧食不夠吃到考慮種植什麼更能掙錢,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社會的發展,人們的思想會慢慢發生變化。
待孩子們放學回來,季清已經煎好了中藥,飯也差不多做熟了。
家旺一進門就捂鼻子喊「好大一股中藥味了,咋煎藥了,誰生病了?」
招娣也緊張問「娘,你生病了嗎?」
盼娣走過去把院子裡的磚塊抱到一邊,還細心把殘留著火星的炭火滅了,以防吹風啥的,把火星子刮到別的地方燒起來。
季清將做好的菜放在灶台上頭熱著,說「我身體不太好,去抓了幾副藥,沒啥事兒,大夫說身體太虛弱了,調理一下就好。」
「娘,真的沒事嗎?」必旺拉季清小拇指,烏黑的眼睛盛滿了擔憂。
季清俯身在小孩腦袋上親了一口,起身笑「真沒事,你們放心吧,先前娘不是跳河了嘛,當時吃得不行身體虛了,所以現在調理一下,沒啥其他毛病。」
這麼說,幾個小孩才鬆了口氣,知道娘沒忽悠。
畢竟娘跳河的事,大家都知道呢,而且如果不是真的,娘是不會把這種醜事翻出來自己說的,娘麵皮薄著呢。
天氣熱起來後,白天也漸長,季清做完飯後,便坐在院子裡翻書看,幾個小孩也拿了板凳和桌子在院子裡寫作業,一起等陳青岩回來再吃飯。
這一等,就等到八點,天都快黑。
季清不禁著急起來,雖然陳青岩工作忙,他卻從來沒有晚回過,最遲不過七點半就到家,這還是頭一次八點了還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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