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霞端著碗剛出來,就聽見蘇如鳳的話,骨子裡的偏心勁頭瞬間就冒了出來,「如月啊,你趕緊去給她買了,省得她天天在我的耳邊嘮叨,不就一根頭繩嗎,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如月望著這一家人的嘴臉,都覺得可笑。
一根頭繩,確實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問題是他們自己咋不去買!
「媽都說了,讓你趕緊去買!」蘇如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篤定了她去買似的。
蘇如月瞟了一眼秦時序,見男人神色沒有變化,但她還是明顯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不快氣息,眸子一轉,一個念頭跟著就冒了出來。
「小妹,不是姐摳門不給你買,關鍵是姐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也知道,當初你姐夫給我的彩禮錢,我可都交給了媽,真不行,你問媽要錢,算是姐給你買的了!」
這下劉長霞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將碗朝著桌面上狠狠一放,「買什麼買,不就一根破頭繩!戴上難不成還真能讓你成西施了!一天到晚就瞎折騰!」
蘇如鳳被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頓,還沒要到頭繩,氣得紅了眼,「啪」的一下就把剛拿起的筷子直接給摔了,聲音哽咽,「媽,你就是偏心,憑什麼我要根頭繩你都不給,蘇金寶要五塊錢出去打牌你都給!我討厭你,討厭你們!」
丟下這話,蘇如鳳轉身抹著眼淚就跑了。
蘇如月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好菜,蒸臘腸,雞蛋羹,鹹魚燉蘿蔔絲,酸菜豆腐,還有油炸的小丸子,真好啊,又少了一張嘴來跟她搶吃的了!
「如月,你也真是的,不就一根頭繩,你買給她得了,她說現在廠里就時興這個頭繩,每個小姑娘都有,就她沒有,你妹那性子,從小就要強,好面子,她沒有戴的可不就覺得自己丟了臉」
「媽,你這話說得我是真心理解,就像是我嫁給二哥後,他們一個村子裡的人都跑來問我,爸媽給了我什麼陪嫁,是三百塊錢,還是五百塊,對了,那村東的張大爺嫁女兒,還給了一輛一百塊的自行車呢,他們都說咱家是城裡人,肯定給的陪嫁更多,每次被他們問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咋回答!」
劉長霞聞言,心裡很不滿,這丫頭片子,話里話外不就是在反駁自己,不給小妹買頭繩唄!
不過,介於秦時序還在,她也只能皮笑肉不笑,「你管那群嘴碎的人做什麼,他們都是鄉下人,根本都不知道這城裡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說鄉下里養一個姑娘能花多少錢,不就一輛自行車,我和你爸培養了你這麼多年,那可不止一輛自行車的!」
培養?
蘇如月都不知道這兩個字,劉長霞到底有多厚臉皮才能說得出來!
原主之所以能念書,和劉長霞可沒一點關係,而是原主小時候,無意間救過一個老師家的孩子,才有了讀書的機會,否則現在還是大字不識的文盲!
而且,當年劉長霞為了能讓蘇金寶占了原主這個讀書的名額,沒少花心思,更是讓年僅八歲的原主差點兒累死在家裡!
這哪是培養,簡直是在陪葬!
蘇如月扯了扯嘴角,拉著秦時序直接圍著桌子坐下。
早已坐在上座的蘇明,皺著眉頭,「金寶呢?這孩子又跑哪去耍了?趕緊把人給喊回來吃飯!」
「我哪知道他跑哪去了!腿長在他身上,又不是長在我身上,我還能管得住這小祖宗!」劉長霞脫下圍裙,氣不順地嚷嚷了兩句,但還是準備出門在巷子裡找找。
蘇如月可不管他們,拿起筷子,眼疾手快地夾住了一塊鹹魚,直接放進了身旁男人的碗裡,餘光瞥見蘇明拉下的臉,道:「二哥,今兒個你是客,不要客氣,多吃點,咱城裡的規矩,女婿上門可是嬌客!」
蘇如月一邊說著話,這手上的動作可是一點也沒耽誤,下筷子是又狠又准,不過是說話的功夫,秦時序的碗都快堆滿了。
望著碗裡堆積如小山的菜,又看了一眼蘇如月面前的空碗,那一剎那間,好像填滿的不是他的碗,而是他的心。
暖暖的,又覺得有些甜。
他極少被人這麼照顧過,肢體都有些僵硬,握著筷子,從碗裡夾了一塊臘腸放進了蘇如月的碗裡。
卻沒成想,一抬頭就對上了蘇如月怪異的眼神。
不是感動,而是一種看傻子似的眼神!
秦時序:「」
他這是又做錯了?不懂,他一點都不懂女人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群人突然沖了進來,為首的人正拎著蘇金寶的領子,凶神惡煞地朝著已經嚇傻的蘇明叫嚷了一句,「你就是蘇金寶的爹吧!趕緊把你兒子借我的錢給還了,否則,老子就剁了他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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