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眼睜睜看著顧梓鑫把事情全部攤開,所有的王牌都擺開來,一邊是楊老虎,一邊是馮小爺,這不是讓他左右為難嘛!
所長旁邊的小民警有點眼力勁,眯著眼睛打量了顧梓鑫半天,這才湊到所長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他自以為聲音小,顧梓鑫卻剛好聽得一清二楚。
小民警說的是,「這個人是當年到我們部隊來挑南瓜的那個中校,叫做顧梓鑫!」
顧爺不在江湖,江湖卻有顧爺的傳說。
顧梓鑫三個字,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駱駝,讓所長的天平偏了一下。
準確的說,是讓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沒有後顧之憂的做起了自己該做的事兒。
人證物證齊全的情況下,拖了一整天,所長終於咬緊了牙關,將兩個案子一起立案了。
至於最後一個案子,沒有報案人,為了尊重個人,所長倒是一字不提咯!
立案以後,下一步就是偵查工作。
事實上,這項工作已經進行了很大一部分了。
顧梓鑫在為他們出謀劃策,落實一下問題,很快就把這兩個案子坐實了,擎等著派出所去請犯罪嫌疑人楊雪到場。
很快,穿著制服的民警叔叔帶著搜查令來到大院門口。
大院是什麼地方?
那是不說清楚不能進的地兒。
兩邊爭執一番以後,警衛連趕緊的給楊家打電話過去。
並不是大院裡面住著的人,都是寶馬香車,也有晨練,遛彎,買菜的。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大爺大媽們本來就沒有事兒,看到民警找上門,全都圍了上來。
污衊誹謗同學,冒名頂替別人醫學院的名額……那一樁單拎出來都夠丟臉的,楊雪卻一件不落的全犯了。
配合著昨天晚上抖落出來的八卦,大家的眼神都不對了。
醫學院的名聲,是一把雙刃劍!以前大家覺得她像公主,現在覺得她像垃圾,以前有多羨慕崇拜,現在就有多麼鄙夷。
一般來說,當事人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事實真相的。
楊老虎父女還在家處理鄭遠的事兒呢,就接到警衛連的電話。等人家把事情一說,楊老虎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夫人看著他一腦門的汗,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楊老虎看了一眼楊雪,握了握拳頭,「你陪陪孩子,我出去一趟。」
楊夫人愣了一下,這個當頭出去,出什麼大事兒了?
楊雪看著楊老虎,也是一臉的不滿。
楊老虎沒有解釋,頂著壓力出了門。
看著大院門口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還有周圍拉得比兔子還長的耳朵,以及那些幸災樂禍或帶著幾分鄙夷不屑的眼神,笑面虎楊老虎也笑不出來了。
楊老虎難得的拉著一張臉,「圍著幹嘛?」
圍觀人群這才注意到沉著一張臉的楊老虎,指指點點的讓出一條路來。
民警看到嫌疑人的相關人員過來,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遞上搜查令,冷聲說道,「我們接到兩起案件,都和楊雪有關。作為她的直系親屬,請你協助調查。」
公事公辦的口氣,一般人也就習慣了,甚至誠惶誠恐。可話到了楊老虎耳朵里,就有些不中聽了。
「老子扛槍打仗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撒尿和泥玩兒呢!居然這麼跟老子說話!老子不配合,你要怎麼地?」
這明擺著就是耍橫了?
民警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長也不跟他對著幹,鎮定的指揮大家在大院門口蹲著,逢人就叨叨幾句,免費給楊雪宣傳宣傳,順便博個同情,請求人民群眾的支援。
那副樣子,就像在說:我就不信了,你楊雪能在大院呆一輩子!
楊老虎看著這個架勢,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擺著,這是有人給撐腰的架勢啊!
楊老虎眯了眯眼睛,轉身回了家。
到家就抓住楊雪,第一句話就是,「東窗事發了!」
楊雪做的事兒也不少,並不明白親爹說的東窗事發是什麼事兒,一臉的懵逼。
楊老虎看著楊雪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誣陷和冒名頂替的事兒,都東窗事發了,民警就在大院門口。」
聽了這話,楊雪才恍然大悟,隨即卻是手足無措,「爸,我該怎麼辦?」
楊老虎眯了眯眼睛,瞪了一眼鄭遠,走進臥室,找出一個小本子扔給楊雪。
「現在就翻牆走,我給你殿後。到了外面,可不是你爹我的地盤,收斂點小脾氣。」
楊雪乖乖的點了點頭。
只有在家裡,在面對楊老虎的時候,楊雪才是知書達理,甜美乖巧的小淑女--這也是楊老虎對楊雪凶不起來的重要原因。
楊老虎行伍出身,一個托舉,就把楊雪送上了大院的圍牆,再縱身一躍,接住自家小公舉,也並非難事兒。
大院警衛連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事不關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
楊老虎父女出了大院,打了一個出租車,往楊老虎的營地前進。
楊老虎進了營地,開了一輛車出來,弄了個特事特辦的條子,徑直去了進出境中心,辦理了赴港的手續。
下午兩點,又一次改名的楊家大小姐用楊紫萱的名義,坐上了去往hk的飛機。
冒名頂替的事兒,楊大小姐做得特別六。
楊老虎做完這一切,又原路返回了大院,開始閉門不出,跟自家閨女打掩護起來。
最後知道真相的,往往是當事人。
楊夫人就是那個最後知道真相的當事人,當這個老實本分的女人,聽說了那些流言蜚語,氣得血壓一路飈高,突發性腦溢血了!
楊老虎多年的積蓄一股腦的全都塞給了出門在外的閨女,身上的錢就沒有一張整的。
老婆突然住院,完全打了楊老虎一個措手不及。就連住院費,還是找老搭檔借的。
楊老虎活了半輩子,第一次覺得憋屈。
要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楊老虎這一次憋屈,讓他加快了斂財的步伐,也讓顧梓鑫多了很多抓小辮子的機會。
當然,這都是後話。
(咱們也順應這個變化,給楊大小姐改名好了,要不然楊燁家妹子,真楊雪小姑娘要哭唧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