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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秘
山谷外一戰, 肖蘇鳴被生擒, 鑄兵坊也成功被一窩端了,洛熠瀟和小泥可謂是大獲全勝。
鑄兵坊名義上雖是歸黃顯勝所有,可肖蘇鳴和他的關係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又如何能撇得清?最關鍵的是,肖蘇鳴是在「案發現場」被長公主殿下親手擒獲,似乎,他再想翻供已經沒有太大的可能了。
肖蘇鳴被收押, 即日便關進了天牢。
打垮肖蘇鳴, 就等於是卸下了肖式一黨的左膀右臂,洛熠瀟預料著肖蘭昕必定會想盡辦法營救, 卻不想, 她竟主動跑到洛翊宸面前,要求定肖蘇鳴的罪。
&果真這麼說?」
&洛熠瀟點了點頭。
今兒個天氣不錯, 長公主殿下心情亦好, 竟破天荒應了小泥的要求,來到御花園一處相對空曠的所在和她放紙鳶。
天氣不冷不熱, 微風不急不緩, 實在是個放紙鳶的好時候。
&先矢口否認肖蘇鳴暗中私建鑄兵坊一事與她有關, 言明這都是肖蘇鳴和黃顯勝二人所為,事前她是全然都不知情。後又涕泗橫流地懇求皇上莫要牽連她和肖家, 只嚴懲肖蘇鳴和黃顯勝二人即可。」
&懲?她果然這麼說?」
黃顯勝可能還沒什麼, 畢竟只是個區區的妹婿, 可肖蘇鳴不同啊, 畢竟,他怎麼說都是肖蘭昕的親哥哥。
&初聞時我亦覺得不可思議。可細細一想,似建鑄兵坊可不單單是死罪,若所鑄兵器數量繁多,那便等同於造反,可以株家滅族。肖蘭昕那般聰明,此時來招以退為進,雖棄了車,卻保了帥,還能留存實力待以後再尋反擊,似乎是不二的選擇。」
&你這麼說倒也確實有道理。」
小泥手裡拿著錦兒剛剛遞上來的紙鳶,一邊擺弄一邊嘟囔:「不過這肖蘭昕也太狠了些,這不是親手把自己的哥哥往火坑裡推嗎?」
&辦法,算他倒霉,被親妹妹推出來做了這個替罪羊。」
肖蘭昕是肖式一黨之首,這私建鑄兵坊一事明顯是她在背後運作,眼下卻是肖蘇鳴被推上了斷頭台,還不就是替罪羊嗎?
小泥整理好和紙鳶相連的絲線,將那線軸遞與洛熠瀟,自己則將紙鳶端端正正舉在頭頂,叮囑道:「來,咱們先把紙鳶放起來吧。」
長公主殿下瞅了瞅手中纏的緊緊密密的線軸,沒太明白小泥話里的意思:「你叫本宮來放?」
&啊。」
小泥答得一臉理所當然,說完卻又「哦」了一聲做恍然大悟狀:「你不會放是不是?來來來,叫為夫來教教娘子。」
&拿線軸,我拿紙鳶。然後你就往逆風的方向跑……」說著話,小泥同學還十分「講究」的抓起把散沙向半空中一揚,觀察著風向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子事情。
&依著現在的風向就是朝東,你儘管卯足了勁跑,我幫你在後面托著這紙鳶,一會兒它就迎風飛起來啦。」
洛熠瀟並非不會放紙鳶,只是……你們能想像得到咱們素來端莊得體的長公主殿下迎風一路狂奔,衣擺飄飄,髮髻凌亂的模樣嗎?反正洛熠瀟只要想想就黑了臉。
&來跑!」
長公主殿下把手中線軸往小泥懷裡一塞,自己則拿過了她手裡的紙鳶:「我來幫你舉著。」
小泥當然不干,她既怕髒又怕累,吃不了苦還耐不了勞。眼下明明有個輕功卓絕能跑能跳的洛熠瀟在,幹嘛還叫自己這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人呼哧帶喘去將紙鳶放起來呢?
&夫不會武功……」
小泥皺起一張可憐巴巴的小臉:「還是娘子來好一些。」
錦兒和一干宮女太監為不打擾了她們的雅興,早早便都退到了百米以外,小泥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張口閉口「為夫」,一句連著一句的喚「娘子」。
每每她一這麼叫了,長公主殿下都既羞且臊,對於她所提出來的要求大多會一概應允,今天亦不例外。
洛熠瀟瞪她一眼,看似不情願,實則手腳麻利將兩人手中物件調換了。
紙鳶經過這番小小「波折」,總算是慢慢悠悠升了空,待它飛到一定的高度,小泥扯過線繩纏在手上,隨後,牽著洛熠瀟的手和她一起肩並肩躺到了草地上。
&休息一下。」她說。
洛熠瀟失笑:「全程都是本宮在跑在跳,你就只抄手清閒立在一旁看著了,有什麼累的?」
&夫是不累啊,」小泥扭頭托腮,望著她一臉柔情蜜意道:「我不是怕娘子你累嘛。」
&來來,娘子放紙鳶辛苦了,就容為夫來幫你揉揉肩膀放鬆一下,如何?」
&啊。」
長公主殿下絲毫不與她客氣:「順便把腿也捶捶吧。」
&嘞,這就來。」
微風席面,鳥語花香,眼前是你最想與之相守的人,耳邊是她溫言軟語卻一向沒有正形的話,嘻嘻哈哈,說說笑笑,讓洛熠瀟覺得分外愜意。
可她是長公主殿下,除了享受屬於自己的美好安寧之外,還要心繫中楚,關心眼下這個依舊不能算是穩定的朝局。
譬如眼下有個疑惑,她就急於來和小泥探討一番。
&煜捷查抄完鑄兵坊後回報,說只繳獲了兵器千餘件。這事,你覺得是否有蹊蹺?」
&余件?那日我二人不是大致估算過,至少該有幾萬件嗎?」
小泥一個激靈從草地上翻身起來,半跪著望向依舊淡然平躺的洛熠瀟:「難道,兵器已經被提前轉移了?」
&該不會錯。」
洛熠瀟點頭:「而這轉移兵器的人,若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肖蘭昕無疑!」
&麼意思?」小泥瞪大了眼:「難道她還不死心,準備繼續造反?!」
&以為呢?她們籌備了這麼多年,豈會輕言放棄?」
&是,肖蘇鳴已經被判罪,不日即將押上刑場斬首示眾……」
&以她們更要快。遲則夏末,若是早的話……下月皇上出宮去避暑之時,便是個絕佳的機會……」
小泥實在覺得不可思議:「你是說,肖蘭昕……下個月就要造反?!」
她心下震驚,說話時的嗓音也便大了些。說完不等洛熠瀟有所反應,自己倒先緊緊捂住了口鼻,只睜著雙銅鈴大眼略驚惶的盯著洛熠瀟看。
長公主殿下倒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你不是早知道她們有反叛之心嗎,又何至於被嚇成這樣?」
&道是知道,但這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嗨,奴婢是來自鄉野之地的平常老百姓,看人打個架都覺心驚,更何況,眼下是有人舉兵造反了……」
&你那點出息。」
洛熠瀟笑著輕啐一聲:「虧得你也還是上過戰場的人。」
&啊,正因為上過戰場,見過那血流成河、堆屍成山的場景,才覺得實在嚇人。」
&真覺得害怕,屆時你便留在這宮內不要去。」
長公主殿下嘴裡雖在調侃,話里的寵溺味道卻是異常明顯。
小泥這回當真猶豫了一下,片刻才道:「不行!既是那麼危險,我怎能不陪著你?」
&半點武功都沒有,去做什麼?」
&功雖是沒有,但我在的話總能叫你心安些。」
洛熠瀟笑意盈盈看她:「你在的話我還要分心照顧你,又哪裡來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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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行了。」
長公主殿下決定不再逗她:「造反之事又還未最終確定,這麼早討論這些做什麼?說不定到時候你想去,反倒去不成了。」
洛熠瀟本也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卻不想後來竟是一語成讖。所以說這世上之事,誰又能說的准呢?
肖蘇鳴鋃鐺入獄,不日即將問斬。
她的正室夫人不止一次想辦法派人進宮遞消息,要來見肖蘭昕一面,卻被拒絕了。
她能來做什麼,不過就是哭著喊著求太后娘娘救她夫君一命。除了會讓肖蘭昕頭疼不已,實在沒有任何的益處。
說起來這女人也真是傻,肖蘇鳴生性風流,別人是三妻四妾,他卻恨不能學著皇帝的樣子弄上佳麗三千、七十二嬪妃。所謂的正室夫人,除了有這麼個無關痛癢的虛名之外,今生連個子嗣都沒能給肖家留下,是以平日裡備受冷落。
眼下肖府敗落,那些妻妾們全都把能拿能分的都搶光,儘早出去謀其他生路去了,卻唯有她這個所謂的「髮妻」,還在變賣當年陪嫁時的金銀珠寶來想盡辦法進宮求肖蘭昕施救。
這樣的一個女子啊,你真不知該說她可憐好,還是說她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