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松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蘇郁離遠去的背影,張口想喊地上的幾人起來,卻發現自己真的發不出一點聲音了。
他心一下子慌了,雙手使勁的抓著脖子,憋得滿臉通紅,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完了,成啞巴了,怎麼辦?嗚嗚嗚......,爹,娘,救命啊!
看到蘇青松這個樣子,地上的幾名大漢也嚇的不輕,那名剛開始倒地假裝受傷的漢子也再顧不得許多,起身朝著蘇信的書房跑去。
「這,這是怎麼了?」
收到消息趕過來的蘇信,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幾人,和站在一旁邊面色蒼白滿臉淚痕的蘇青松,面色大變。
「松兒,你這是怎麼了?」
蘇信急步上前,看著正在和自己脖子較勁的蘇青松,焦急的問道。
蘇青松大張著嘴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涕淚橫流。
最初被蘇郁離踹出去的大漢,『艱難』的走到蘇信面前:
「侯爺,二公子被大小姐點了穴,她說,既然你不會說話,這張嘴留著也沒什麼用了,以後就不必說話了吧,然後在二公子身上點了幾下,就成這樣了。」
大漢比劃著把剛才蘇郁離的動作,和她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說什麼了?」蘇信轉頭看向大漢。
大漢一臉為難的看向蘇青松:「這......。」
「說!」蘇信怒吼一聲。
大漢脖子一縮,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包括蘇青松罵蘇郁離的話也都原封不動的學了出來。
蘇信頓時氣得直想再給這個混蛋兒子一巴掌,可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成了啞巴,只得長嘆一聲把手收了回去。
轉頭對著身後的小廝道:「快,去請郎中給少爺和他們幾人看看。」
然後拉起蘇青松的手怒聲道:「跟我走。」
蘇青松哭唧唧的被蘇信拉著一路來到秋鳴院。
看到兒子如此模樣余氏嚇的頓時大驚失色:「侯爺,這是怎麼了?」
她驚慌失措的伸手摸著蘇青松的臉,掏出手帕心疼的為兒子擦著臉上的淚:
「松兒,你說話呀,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信冷冷看他一眼:「他倒是想說,能開口嗎?」
蘇青松指著自己的嘴巴,大張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松兒怎麼不會說話了?」
余氏的臉更白了一分,急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蘇信冷哼一聲,轉頭看著余氏問道:「你對松兒都說了些什麼?」
余氏正不知所措的看著蘇青松心急如焚,沒成想蘇信會突然問他這個,怔愣的回道:「沒,沒說什麼啊?」
「沒說什麼,那他為何會找四五個大漢去教訓自己的長姐?
沒說什麼,他會一口一個喪婦長女的罵自己的長姐?」
蘇信一聲比一聲高的質問,讓余氏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我,我就是在松兒面前抱怨了幾句,沒想,沒想......。」
她心虛的撇開眼,聲音訥訥的解釋。
蘇青松在邊上倒是想為母親辯駁幾句,可惜口中發不出一點聲音,急得頭上青筋都冒了出來。
「若不是你整天在松兒面前說些有的沒的,他會如此不敬長姐?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敢教壞我蘇家男兒,真是無知蠢婦。」
余氏低下頭,不停的抹著眼淚。
她就是覺得自從蘇郁離回來之後,她便過的憋屈,在兒子面前抱怨了幾句,沒成想兒子會為了給她出氣,居然想出找人去揍自己的長姐,這可真不是她教的。
蘇信冷冷的看向正一臉焦急的蘇青松:
「你是不是覺得自你長姐回來之後,便把家中鬧的不安寧,你祖母,你母親,你姐姐都跟著受了她的氣?
還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非但不怪罪她,還一味偏袒於她?」
蘇青松面上露出憤然之色,使勁點點頭。
「所以你問都不問我這個做父親的為何要這麼做,就跑去找你長姐算賬去了?」
蘇青松再一點點頭。
「你只覺得她們受了委屈,那你可知她們都做了什麼事情?」
蘇青松茫然的搖搖頭,蘇郁離剛剛回家,母親和祖母能對她做什麼?
不是她先占了姐姐的院子挑起事端的嗎?
「明月住的那個院子,原本就是你長姐的,那是她母親臨終之前為她布置的院子,裡面放著的東西都是她母親的嫁妝。
當年你二姐生病,道士來家中看風水,說你二姐要住到那個院子裡養病,身子才能好,於是我便同意讓你二姐搬了進去。
你二姐在那院子一住就是幾年,如今你長姐回來了要回她的院子有什麼錯?」
蘇青松一怔,蘇郁離離家之時他才兩歲,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後來二姐搬進了那個院子,也沒有人跟他提過那院子是他長姐的,他一直以為那院子是蘇明月的,沒想到原來真相居然是這樣,蘇青松一時又羞又愧,滿臉通紅。
蘇信接著又道:
「這些年,你母親借著你二姐住在那個院子的由頭,把你長姐母親嫁妝里的貴重物品都偷偷拿走,你只看到你母親一箱箱的往你長姐屋裡搬東西,就沒想過是為什麼嗎?
因為那些東西原本就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侯爺,別說了......。」
余氏羞愧的低下頭,她做這些事情一直瞞著家裡男人,蘇信不管後宅,蘇青松在外求學,不知道家裡這些事情。
蘇青松面色一白,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母親,他的母親,寧遠侯夫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蘇信冷冷看他一眼又接著說道:
「你二姐姐搬出院子之時,把你長姐屋中的東西全部搬空,你說她應不應該還回去?
你身為讀書人,難道不知,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的道理嗎?」
「你知不知道你母親都做了些什麼?
蘇信冷冷的看向余氏:「你的拜師禮,那幅秋山隱士圖和極品端硯都是你長姐母親的嫁妝,否則你以為你是怎麼能拜方大儒為師的?」
蘇青松呆呆的轉頭看向余氏,目光中有驚訝,有羞恥,有痛苦,還有說不出的失望,自己的母親......,他還......。
蘇青松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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