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人的廢土之旅 第37章：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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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腰上，可以清晰地看見鐵路向遠方蜿蜒。讀書都 m.dushudu.com杜雙玉的車隊在鑽過幾座隧道之後，徹底消失在了俞花樂等人的視野中。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霞光之下，山林熠熠生輝。微風拂來，心情竟是說不出的舒暢。

    突然就有人唱起歌，聲音很輕很輕，但是能聽清她在唱什麼。俞花樂等人尋聲看去，只見林織站在一塊高高聳立的岩石上，衣袂飄飄，看著落日餘暉，神情很是失落。

    她在唱歌，唱得很小聲：「

    一片落霞，一抹餘暉，

    一縷水雲，一群歸鴉。

    我想著落日之後，

    應有那炊煙裊裊，

    門前阿母喚子歸；

    晚霞下的池塘邊，

    回家的旅人，

    就著水中的倒影，

    淺淺一笑。

    我想著陌邊小草青青，

    籬下小狗呼嚕似歌，

    誰家小孩披著紅霞嬉戲，

    誰家姥爺吹響了蘆笙。

    我看著光暈染群山，

    心中一片失落。

    空寂寂的山林，

    沒了那人間煙火。

    我想摘下夜空中的繁星，

    撒入人間，

    化作萬家燈火；

    我想捕捉那風……」

    俞花樂等人愣住了。他們都沒有想過林織唱歌會這麼好聽。在他們看來，林織就是一個膽小怕死，一無是處的廢物，原來她還是一個感情很細膩的人。

    沒有人去打擾她，就那麼靜靜地聽著她唱。

    聽著聽著，俞花樂竟也覺得難過起來。特別是那句「我想摘下夜空中的繁星，撒入人間，化作萬家燈火」深深觸動了她。廢土之上，有誰不想看那萬家燈火？

    林織越唱越小聲，最後停了，只是怔怔發呆。

    她眼角有淚花，血紅的霞光穿過淚珠，折射出淒涼的光芒。

    俞花樂笑了一笑，嘆道：「吳拘，你們公元文明應該有她唱的東西吧。」

    「沒有。」吳拘搖了搖頭，「不，有。不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

    「那你們公元文明有什麼？你們那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陳書真好奇追問。

    吳拘想了想，神情顯得苦澀，吟了首打油詩，道：「

    兒時的夢想，

    折騰了幾圈，

    方明白永遠做不到。

    什麼海闊天遙，

    什麼詩和遠方，

    都不及床上大睡一場。

    像一隻折翅落地的鷹，

    失去了反抗，

    於是安心做一條鹹魚，

    在餘生里流浪。

    叨念著生活的細碎，

    暗道也沒什麼不好。

    你懷念著繁星和夜，

    在光照不進的角落，

    放上一面鏡子，

    寂寥的世界便有了兩個人。

    那是你，也不是你。

    咫尺天涯的影子，

    卻是最明白你。

    當晨曦穿過地平線，

    落在高樓上，

    汽車的怒吼聲中，

    城市甦醒了。

    你看了一眼窗外熄滅的路燈，

    卻又睡著了。」

    這首打油詩是吳拘以前的一個同事寫的，他覺得有點意思，就記了下來。

    「看來你們公元文明也不怎麼樣嘛，好鬱悶。」陳書真撇了撇嘴，「我以前聽他們說你們公元文明有多好多好。」

    「那有那萬家燈火嗎？」俞花樂問。

    「有！不過看多了，也就膩了。而且，有萬家燈火的地方，就沒有繁星。」

    「那也挺好的……」林織走了回來，小聲說道。

    「喂喂喂！你們在這裡學什麼文青，矯什麼情？無聊不無聊？」紀心篤就是俗人一個，他對萬家燈火沒有什麼興趣，他只對錢感興趣。「天就要黑了，你們不想想怎麼安排紮營的事情，卻在這裡唱歌吟詩。」

    俞花樂翻了翻白眼：「你在教我做事？」

    紀心篤頓時慫了，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在為大家著想嘛。」

    「林織小姐，你唱歌挺好聽的。有空教我，我一直想唱歌，但是唱得很難聽。」帕克對著林織豎起了大拇指。

    「謝謝！」林織此時顯得很靦腆。

    「行了！今晚就在這裡紮營。這裡也不錯。」俞花樂伸了伸懶樣，問眾人，「也別矯情了。回到工作上，把你們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吧。」

    「領導，我覺得我們也可以順著鐵路走。三角公司的那幾個王八蛋說的沒錯。公元文明的城市都是有鐵路的，很多城市甚至有幾個火車站。順著鐵路找，就一定能夠找到山城。」

    「作為公元人。我贊成紀心篤的說法。」

    「nonono！不行！找不到的，我們搜救隊已經用過這方法了。」帕克連忙搖頭，「他們只會白忙一場，沒有任何收穫。」

    「為什麼？」紀心篤問道，「城市不都是有鐵路的嗎？」

    「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只知道找不到。山城要是有那麼好找，第一次調查怎麼會到這裡就沒呢？」

    陳書真點了點頭：「帕克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樂樂姐。我有了新的發現。吳拘帶回來的那張照片，應該就是在山城中拍攝的。中間那巨大的光團，你們就沒有想到什麼嗎？」

    思索了片刻，吳拘皺眉道：「杜雙玉在歌中說的主！」

    其餘知曉內情的人頓時一個激靈，調查小組的人在此之前做過種種猜測，杜雙玉說的「主」應該是極為危險的東西。

    「所以，我只要算出拍攝照片的位置的經緯度，就可以知道山城的位置。至於吳拘抄下來的那些東西，我只能猜測是用來推算位置的。至於怎麼推算，為什麼要這麼推算，就不得而知了。」

    當下，幾個人不再去打擾陳書真，讓她繼續推算。

    「杜雙玉你們又怎麼看？」俞花樂追問。

    「我很迷糊。」紀心篤道，「你要說她們是不同的兩個人，可她們的很多信息都是重疊的。眼下這個明顯也進過大椿會。她在大椿會的領事怎麼會察覺不到自己的會員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她在三角公司的同事也如此。別說什麼替換，那是故事裡才會有的狗血劇情。現實中你身邊要是有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你一定會發現。因為兩個人的行動軌跡不可能完全互為補充。比如，前一個杜雙玉已經下班回家，現在又有一個杜雙玉坐在面前，你要是不起疑心才怪！」

    吳拘道：「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兩個杜雙玉知道彼此的存在，他們串通好了。」

    「不像！她們不太可能知道彼此的存在。」俞花樂道，「我幾次試探她，她的反應都是一樣的。吳拘，你就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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