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腳步剛踏上南山山頂的青石台階,抬頭望去,一眼驚鴻,心恍惚間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砸了一下,咚,咚,咚的跳著。
迷離的視線里,那個人穿著一身純白色的衣衫坐在如茵的草地上,背靠著木槿花樹,盤著兩條修長的腿隨意落座。
她的雙膝上正擺著一把泛著瑩瑩光澤的古箏,溫柔的陽光靜謐的穿透稀薄的雲層從木槿花樹的枝椏間灑下來,斑駁的光影里,她白的如上好羊脂玉的手指,正在古箏的琴弦上輕輕撥弄著,周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聽清了,她正在彈的那首歌曲,是很多年以前從西方流傳到東方的那首《再次見到你》。
這種拿東方古老樂器來詮釋西方流行歌曲的演奏方式,他以前從未見過,卻在今早一入耳就被震撼到,被她的指尖輕輕撥弄出來的,中西結合的音色大美,仿佛能夠喚醒這個世界任一雙耳朵。
聽的恍惚入迷間,一陣風吹來,片片紛飛的粉白色木槿花,帶著些連他也不清楚的幽澀甜美的淡粉色情感,紛紛揚揚從枝椏間飄落下來,棲息在那樹下人兒黑色柔軟的短髮上,棲息在他雜草叢生的心間,開出了一點粉紅的零星花朵,一點一滴嚴絲合縫地秘密的鋪著,就這樣一直填滿心底。
他這樣站立在南山山間的青石台階上,徜徉在自己內心的感情里。
只覺得自己著迷極了這個晶瑩剔透的人,他想,這世間也只有那個正坐在木槿花樹下,低頭撥弄琴弦的人,才能這樣觸動他的心。
他從來沒有想過,突然新起的一場徒步幽林心思,遇見她的緣分會這麼深,又這麼美。
美到他在此後的歲月里,覺得這一幕是他這輩子,除了遇到她,見到過的最好風景。
甚至,此時此刻,他都不感想,也預想不到眼前這幕盛放的讚嘆之情,他日會在彼此的世界裡開出何種花來。
安和橋練完琴,略微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太陽的輪廓全部印入眼球,是時候回去了,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轉身準備離去時,站在不遠處台階上,那個穿著一身灰白休閒裝,正看著她的熟悉身影阻止了她離去的腳步。
當那個人走到她的面前,她語帶詫異的道。
「簡幽湟,早上好,沒想到這時候會在這裡碰到你。」
「我也沒有想到一早就有幸聽到你的琴音。」眼前的人雙手抄在口袋裡,看了看她手裡的古箏,輕笑了下開口。
那雙深邃的眉眼,比以往她見到的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柔和。
「呃……小時候在外婆家住,外婆教的。」安和橋抱著古箏的手緊了緊,淡然的解釋。
「很好聽。」簡幽湟點了點頭,低沉華麗的嗓音充滿誠摯,還帶著淡淡的撫慰人心的暖。
他又如何看不出來,眼前的人那清澈如琉璃的眼底,那點點的驚慌?
「謝謝。」
「要回去了?」他轉頭看了看下山的路口問。
「嗯。」
「一起吧。」
兩人結伴下山的這一趟旅程,安和橋知道了她身邊的這個同桌並不是b城人,儘管他的話說的比b城本地人還地道,也知道了他平時上課是住校的,到了周末就住在南山腳下的南山公社,那片整個京城都覺得有些神秘的山谷里。
她的這個同桌,恐怕……有著所有人都難以想像的不簡單。
周一上午上學。
柳慶剛把車在南京附中校門口停穩,就在安和橋推開車門準備下車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聽吱嘎!一道粗噶的落地聲。
抬頭,一輛刺目的紅色法拉利跑車正利落地從校門前的銀杏道上朝她這邊疾駛而來,接著,一個華麗的漂移,就不落絲毫擠入她面前,阻止了她下車的動作。
面前不過一米多的距離,紅色法拉利的車門被推開,首先映入安和橋眼帘的是,一雙穿著白皙光滑,修長的雙腿,勻稱,有力,讓她,以及周圍因著這輛炫目的跑車出現,而停下腳步的眾人眼前一亮。
緊接著程亮的車門被推開,從里走出一名少女,漆黑亮澤的長髮,正紅色緊身僅遮住大腿的短裙,精緻的妝容,眼神妖嬈的眸子,帶著絲絲慵懶的氣息,天真中融合著媚惑,粉嫩紅潤的櫻唇微啟,抬手投足間無不透露著嬌媚風情。
她嘭的一聲關上車門,只不過在斜睨了一眼正推著車門還坐在車裡來不及下的安和橋一眼,就直接邁步朝校園裡走去。
走動間完美構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纖細一握的柳腰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擁入懷中,明明不是一副端莊賢淑的打扮,卻渾身抖帶著一股性感中透著端莊,神秘不失高貴,艷麗無雙的面容上,冷峻的神態透著致命的野性和誘惑。
這樣的少女一出現,就讓周圍的視線緊緊的粘在她的身上,男生驚嘆,女生嫉妒!
王家大小姐——王恭宸。
安和橋以前遠遠的在姑姑舉辦的party上見過,不熟。
這一次,突然在這種情況下遇見她。
安和橋收回放在王恭宸身上的視線,忍不住在心裡回想起,她第一次見到王家這個盛名遠播的大小姐時,當時表姐跟她說的關於她的一些事。
記得當晚,也是如現在這樣,這個王家大小姐穿著一身橙紅色的長禮服,一出場就以一種美艷無雙,艷壓群芳的姿態,成為那場聚會裡的焦點。
明明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卻已有萬種風情的鋒芒顯露。
看的她也忍不住暗暗在心底驚嘆,這個王恭宸真是好一朵鮮艷的牡丹,美的光芒四射。
這個世界大體就是這樣:女人與女人在外貌的比拼上從來都難相融,美女對美女更是有一種天生的敵意,更何況如王家大小姐王恭宸這樣不知收斂,把上天賜予自己的美貌張揚到了極致的少女?
就連當時站在她身邊,比她大了好幾歲的表姐,都忍不住語帶晦澀的和她說:別看王家大小姐美艷無雙,她啊,根本就是一朵專門收割男人的罌粟花。
她的男人總對她說:「我又不是你的奴隸」。
她卻說:「你必須讓我笑!要麼我為什麼要和你吃飯和你約會?」
當時,她就想:這個世上總有些人,生的模樣像火,活的姿態也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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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要謝謝這些親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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