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橋迷迷糊糊意識開始清醒的時候,第一感覺是很暖和,第二感覺是很軟,第三感覺是……
沒有第三感覺,她咻的睜開眼睛,因為睡了一覺,而不再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有著凌厲的防備。
「醒了?」突然,她的耳邊響起熟悉聲音。
「我這是……睡著了。」
掙扎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安和橋轉頭,昏暗的視線里,她看到了坐在離她不過一米距離之隔的灰色單人沙發上的人——簡幽湟。
「嗯。」簡幽湟勾了勾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並走到安和橋床邊。
「嘭……」他彎腰看著看著她時,還伸手,按下了床頭邊的開關。
「現在幾點了。」眨了眨眼適應了眼前的明亮,安和橋立即有些不自然的往身後的床頭靠的更緊了些,也離近在她遲尺,某人的那張深邃立體的臉,遠了些。
接著,她轉頭,目光有些游離的打量起四周來。眼前陌生的環境,她身底下柔軟的床,她目光所到之處,看到的這一切,無不朝她透露著一個信息。
她剛剛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後,被這個房間的主人抱到了他的床上,他還一直坐在旁邊靜靜地陪著她。
「你總共睡了三小時二十六分。」
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黑色腕錶盤裡顯示的時間,簡幽湟張嘴,就報出一個精細的讓人難以置信的數字。
與此同時,他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極迅速的划過一抹暗流,接著,在安和橋的身邊,他的床上坐了下來。
「……我……我睡了這麼久啊……」安和橋微微垂眸,整個人都尷尬的,不敢用目光去直視簡面前某人,那張布滿溫柔細膩表情的臉了。<>
「不久,和橋剛剛是做噩夢了?」
知道眼前的人兒,正處在尷尬中,簡幽湟也不想逼的太緊,因此轉過話題,他可沒有錯過她睜開眼睛時,臉上那濃厚的防備,還有極力隱藏的驚嚇。
「沒有。」安和橋抬起頭,輕笑了搖了搖。
「剛剛只是因為醒過來,看見的不是自己熟悉的環境而已。」
儘管簡幽湟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有過什麼動作,她也知道,面前的這個人身手一定很好。
畢竟是楚家的外孫啊……
畢竟是不言不語,依然有著驚人心魄氣勢的人。
就算是在黑暗中,也依然有著如野獸般靈敏的觀感,對於她睜開眼所表現出來的防備,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這麼一想著,安和橋就又忍不住在心底,新生出一種沮喪和讚嘆的複雜感來了。
她……到底是還不夠強大,不夠內斂,而他,又太過聰睿的讓人驚懼。
「噗嗤……原來是這樣啊。」簡幽湟直接輕笑出聲。
「那,和橋以後經常來我在這裡走動走動,就不會覺得陌生了。」他接著狀似打趣道。
其實,心底的認真有多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好啊……」有些愣愣的點了點頭,安和橋倒沒有想那麼多。
緊接著,她就直接掀開了被子,準備起床。<>
「快到中午了吧,我這就起來。」
為了讓安和橋能睡個好覺,把安和橋抱上床後,簡幽湟就青悄悄的把房間裡的窗簾和燈,該拉的拉,該關的關,然後他自己就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地陪著。
可以說,安和橋睡了將近三個半小時,他就在一旁靜靜的坐了三個半小時。
「如果累的話,還可以睡一下,我們沒有那麼快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簡幽湟溫柔的出聲。
「不了……剛剛,我睡得很好。」
超乎想像的好,這一覺睡的。
如畫的眼角眉梢皆是讓人心動的溫軟,安和橋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她昨晚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數了幾萬隻羊,也沒有睡過去,這會,居然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睡的這麼沉。
「嗯,休息夠了,那就起床吧,差不多到了午餐時間了。」
安和橋睡的好,一直在一旁仔細觀察著她的睡眠狀態的簡幽湟,當然清楚。
別看安和橋睜開眼睛的時候,簡幽湟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實際上,只有某人自己才清楚,他把她放進被子後,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看了她……有多久。
「好。」
安和橋起床,洗漱好跟著簡幽湟下樓,正好,見到阿德里安提著一個大大的保溫箱從外面推門進來。
「少爺,安大少爺,正好,可以吃午餐了。」看到他們雙雙下樓,阿德里安的面容雖然是萬年不變的嚴肅,眼底,倒是有著明了的高興。
「謝謝您,阿德里安先生。<>」安和橋跟著簡幽湟走到了阿德里安面前,很有禮貌的和他打招呼。
「不客氣,安大少爺。」從阿德里安瞬間軟了幾個度的語氣,不難看出,面對安和橋,他是喜歡的,也是尊敬的。
「外面還在下很大雪麼?」安和橋接著問。
「是的,安大少爺,今天一上午,京城的雪都下的很大。」阿德里安神色頓了頓,才出聲。
「這樣啊……」安和橋微微皺眉。
「那下午雪還不停的話,我們不會走不了吧。」她轉身,有些擔憂的看向身邊的簡幽湟。
「不好說。」簡幽湟淡淡的搖了搖頭,轉身朝餐廳的方向走去。
其實,對於能否儘快去巴黎見南潯顧,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安和橋的感覺。
接著,走了兩步,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簡幽湟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那有些失落的站在原地沒有動的人,輕輕蹙了蹙眉。
「和橋,我們先吃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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