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覺得有點荒唐,竟然就在家裡的沙發上亂來,看到李司空的時候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李司空得逞了,當然是她怎麼樣他都受著,還學著關媽媽平時的模樣,勤快的拖地,儼然一副上門女婿的姿態。
「老婆。」李司空一邊拖地,一邊笑嘻嘻的說:「我們待會給爸媽送飯吧?」
關綴抬頭,「你做啊?」
李司空回答:「我叫了外賣啊。」
關綴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反正他心裡頭,什麼都可以用錢解決。
關綴白了他一眼,可外賣都點了,只能等送來,他們再送過去。
絕地的外賣都附加了一個漂亮精緻的飯盒,關綴和李司空提了飯盒出門,到醫院之後,果然關爸爸和關媽媽都醒了,關媽媽端了盆子裡的水正給關爸爸擦臉擦手,看到關綴和李司空進來,關媽媽說:「你爸昨晚上都沒睡。」
關綴急忙過來問:「爸,是不是太疼了?要是實在疼的受不了,讓醫生給你開點止疼藥啊,這樣忍下去不行啊。」
關爸爸一臉的憔悴,現在也有點後悔自己怎麼那麼不小心,臉上胳膊上都有擦傷,左腿最嚴重,關綴那條腿手術後打了石膏,正吊在半空,李司空伸手抓抓鼻子,說:「咱爸這姿勢我熟悉,我之前也斷過腿」
關綴回頭瞪了他一眼,握著關爸爸的手用臉蹭了蹭,嘴裡說了句:「爸,你快點好起來啊,那果樹以後咱們請那些手腳利索的人幫忙幹嘛,我們付錢嘛,幹嘛非要自己動手?你年紀大了,不比人家年輕人」
關爸爸摸了摸關綴的連臉,愧疚的說:「爸爸這是給我閨女添麻煩了呀。」
關媽媽沒好氣的說了句:「你也知道啊?知道以後能不能老實點?不讓你回去就跟要殺你似得。」
關爸爸訕訕的笑,「我知道了,你就別再嘮叨我,都嘮叨我一個晚上了。我那樹到現在還擱著呢,我不是也沒管嗎?」
「管?你管得了嗎?」關媽媽說:「就你會展業,還惦記你的樹呢?別指望了我告訴你!」
李司空想了想,探過腦袋,問:「爸,媽,那個樹是不是桔子樹啊?」
「可不是?那桔子老甜了。」關爸爸提到他的樹就有點興奮,「我就是想搞的好了,豐收的時候可以給家裡摘點過來吃。到時候饅頭的爸媽都嘗嘗咱們家自己種的桔子」
「人家饅頭爸媽什麼沒吃過?稀罕吃你那幾個桔子?」關媽媽端了盆子離開,「就你能幹是吧?」
關爸爸不敢吭聲,現在斷了腿呢,平時好好的也不敢跟關媽媽吵啊,那是自己老婆呢。
李司空笑呵呵的說:「我吃過那桔子,去年的時候我還記得綴綴把桔子送給那位宋先生吃呢,我想要一個嘗嘗味道她都不給。」
關綴:「」
李司空搓搓手:「爸,我知道怎麼辦了,我找人幫你把桔子樹搞好了,你別管,我保准弄的妥妥噹噹,你安心驗傷,有什麼事跟我跟你匯報,成吧?」
關爸爸又高興,又有點不安:「這個叫你媽聽到了,得罵我。」
「不讓她知道啊。」抬頭看到關媽媽出來,李司空岔開話題:「我爸我媽待會肯定還要過來看看,他們現在是拿不準婚事還要不要按照原計劃,怕爸到時候不能參加。」
關綴氣鼓鼓的說了句:「還有什麼婚禮啊?我爸都成這樣了」
關爸爸關媽媽立刻異口同聲的說:「要結!」
老夫妻倆對視一眼後,又盯著關綴,關媽媽搶先一步開口:「你爸這人好好的,又沒事,就傷了腿,怎麼就不能結婚了?再說了,結婚的主角是你們兩個,他就湊個數,又不影響你們結婚。」
關爸爸連連點頭:「就是,我這個就是個小意外,你們倆的事照常,不用停下來。」
「爸!你都這樣了,我還結什麼婚啊?」關綴擰著眉。
李司空不敢說話,關爸爸和關媽媽堅決反對,一個小時後李司空父母果真來到醫院,也是問了同樣的問題,結果關爸爸和關媽媽堅持婚禮繼續,覺得不能因為他們的事影響到孩子們的婚事。
對此李家父母表示很滿意,覺得女孩子的父母很明事理,也不借題發揮,真是好相處的人。
李晉揚臨走之前還特地關照人要多加照顧。
關綴看著走開的人,不由衷嘆口氣,說:「我覺得叔叔阿姨也是操碎了心。」問李司空:「你真的讓人去打理果樹了?」
李司空說:「既然咱爸那麼重視果樹,那我們當小輩的當然要重視起來。」
關綴就覺得沒必要,不過李司空都做了,她也不好多說了,只是突然跟李司空說了句:「對了,我在結婚之前,想跟朋友出去玩幾天,算是單身的最後狂歡吧。」
李司空瞪大眼:「什麼?還有這事,你還要這樣?」想到自己的一幫朋友也給他打電話說最後的狂吼,他趕緊說:「那個,就算有,也頂多一天。怎麼還要好幾天啊?」
「都是自己朋友,這也很正常啊。」關綴說,「我朋友關係好,又都是很多年的老朋友,沒你想的那麼負責,你不用擔心。」
「我沒擔心,我就是覺得時間有點久。」李司空想了想,極力想要說服她不要那麼多天,結果關綴壓根不跟他說,只說說好了的,肯定要去。
李司空非常鬱悶。
家裡的婚禮不用他們兩個操心,關綴完全是個甩手新娘,有婚慶公司負責,她對很多東西沒有苛刻的的要求,而穆曦在打理的時候又是照現在年輕女孩的心思打理的,所以做出了的東西關綴確實很滿意。
婚禮前一周,關爸爸的腿已經出院了,關綴也終於有機會出去跟朋友聚會了,說要四五天的時間,李司空抗議都沒把人抗議留下。
他送關綴上車,想想既然她都出去玩了,自己剛好出去跟朋友聚會,也算是犒勞自己的。
於是,關綴離開擺宴後,李司空當天晚上就去參加狂歡派對了。
他的狐朋狗友多到自己都數不清,畢竟他那樣的家世,什麼都不需要說,往那一站就有人前赴後繼撲過來,想要結交成為朋友,所以李司空後來都養成了習慣,只要有人跟他打招呼,肯定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的酒友。
直接接觸不到他,自然就會想法子通過其他人途徑接觸,比如大熊,那算是在擺宴李司空還算給面子的一個。
大熊原本其實跟李司空也是扯不上關係,就是後來李司空有一次被幾個不長眼的人圍著,非要讓他賠錢,說他擦了別人的車,本來李司空是不打算理的,大熊剛好碰到,那時候他還沒資格認識李司空呢,就上前幫著說兩句話,還隨手塞了點錢給人家,算是幫李司空解了圍。
後來就認識了,認識之後大熊才知道,原來這是絕地的二公子。
之後大熊的身邊慢慢的圍了更多的人,比他好的比他差的,反正目的不是他,都是想通過他結識李司空。
因為這樣的關係,大熊家也慢慢的發達起來,沒辦法,有人好辦事,大熊就是運氣好。
他對李司空比對自己老婆還好,要不然也不會特地給李司空在外頭買了房子,還裝修的賊豪華,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李司空住的舒坦,知道他怕李大少,聚會都挑的隱蔽的地方,完全就是照顧李司空。
難得李司空要結婚了,大熊熱情的安排了婚前狂歡,想要好好讓李司空放鬆一下。
李司空去了,當天晚上去的還有很多其他人,一個個在外面的自然都是大佬,可來到這裡,自然就成了奉承別人的角色。
大熊吸取之前幾次的教訓,沒敢叫女人,就是一幫人湊一塊喝酒唱歌,試探的問了問李司空要不要找幾個女孩子跳舞助興,李司空嫌棄:「老子是有原則的人。老婆知道了要生氣。老子可不是怕老婆,老子是怕她跟我爸告狀」
大熊和一幫人點頭附和:「是是,那是,李叔叔生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司空半躺在沙發上,抖著腿,說:「可不是?我從小到大被我爸打了多少次?這麼大人被打多丟人。」
「二少,您打小挨打,大少也挨揍嗎?」有人問。
李司空回答:「我哥?我哥打小就會裝,裝的那麼乖,我爸不好意思下手揍他。只能揍我了。」一臉不服氣:「老子打小也很乖啊?憑什麼只揍老子?」
旁邊有人笑著說:「李大少穩重。不過,看這樣子,絕地以後會給李大少吧?那二少你以後怎麼辦?這是要自立門戶啊?」
「聽說青城燕回的掌上明珠還是大少的結婚對象,這樣一來,二少,你是不是被你哥拉下太多了?」
李司空的視線慢慢看向身側說話的兩個人,面無表情,半響他嗤笑一聲:「誰在乎那些破玩意?我哥巴不得我接爛攤子,老子可沒那麼欺負。憑什麼?老子天生就是享受的。」
屋裡的人下巴掉了一地:「二少,你可別說你沒興趣啊?現在沒結婚不打緊,這一旦結了婚,事可就多出來了那可是絕地,其他所有的家產加起來也不如一個絕地值錢」
李司空臉上帶了笑,沒再說話。
周圍的人顯然比他更急,竟然不在乎,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那可代表著數不完的錢啊。
之後李司空就不說話了,之後大熊一看風向不對,急忙站起來打斷:「好了好了,說的你們跟更了解二少似得,我告訴你們,二少和李大少的感情好著呢,絕對不會因為錢出什麼亂子,就你們一個個能幹,你們以為李二少跟你們一樣?為了爭家裡那點家產,爭的頭破血流?也不看看自個兒的境界。」
李司空還是笑,順手端起一杯酒仰頭喝了。
從小到大,他最討厭身邊的人在耳邊嘀嘀咕咕說這些,如今這麼大了,說這些話的人不但沒少,反而更多了。
他伸手把杯子一下砸到了屋子中間,大聲說:「不管是絕地、還是其他東西,那都是我爸我媽的東西,他愛給誰給誰。用不著你們這幫東西操心,以後少在老子面前嘰歪。」
大熊附和:「就是就是,我老早就想說你們了,就你們能。比二少還急?真的。二少,來來來,喝酒喝酒,別為這事鬧心,沒多大的事。」
喝完酒,李司空覺得吵,就把人趕走了,自己躺在沙發上,頭朝下發呆,大熊試探的進來,小心的問:「二少,這是生氣呢?您別生氣啊,大家都是鬧著玩的。」
李司空還是那個姿勢,也沒趕他,大熊小心的走進來,「二少,您這樣,頭不暈啊。」
李司空突然開口:「你是不是跟他們一樣覺得,我應該跟我哥爭絕地?」
大熊抿抿嘴,「我是獨子,我姐又不跟我爭這些東西,我還真體會不到您的心情,這只要看您啊,你想要就爭,不想要就別爭,免得傷了兄弟感情。」
李司空撇撇嘴:「我哥打小就比我聰明,也比我優秀,學文、學武,他都比我聰明,而且特別招女孩子喜歡,我就不服氣了,我長那麼帥,那些女孩子眼瞎啊,竟然都選我哥。我爸我媽都喜歡我,我以前一直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是被上天眷顧的那種。」
「以前?您現在也是啊!」大熊說。
李司空眼神有些空洞,他沉默的搖了搖頭,卻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