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潘諾里斯逐漸融入了球隊。他喜歡這裡的氛圍,喜歡這群隊友,也有想要追隨的領袖,還有一個看起來不錯的教練。
他已經不是歐洲球迷眾口相傳的「殺死比爾」(斯潘的外號),現在他是個菜鳥,要做菜鳥應該做的事情。
當他看到訓練館裡的人因為十萬美金的比賽停下來訓練,只是覺得無聊,完全沒有參與的想法。
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事情是儘早適應nba的三分線。
斯潘諾里斯遇到了和烏基奇一樣的問題,他還不習慣nba的三分線。
因為隊內高手眾多,斯潘諾里斯必須讓自己更加全面,比如,給主教練留下一個雙能衛的印象。
全世界都知道,斯潘諾里斯是個天才後衛,他的身高在一號位里可以說非常高大,足足有六尺四寸的身高。
高超的技術,出色的身體素質和堅韌的防守是他在歐洲的立身之本,他被譽為歐洲最年輕最有前途的組織後衛之一。
他不是一名統帥,大局觀不及國家隊的隊友帕帕盧卡斯,但他的突擊能力,行進間的擋拆進攻能力,讓他具備了更多的可能性。
斯潘諾里斯的當務之急是儘快習慣這裡的三分線,只有重新掌握三分球,他的進攻能力才能得到完全的發揮。
當他不理球場的雜七雜八,投入訓練的時候,他看到對面有一個黑人同樣沒受到影響。
那個人看起來很精壯,速度很快,在兩名教練的幫助下不斷地做跑位接球投籃訓練。
他的投籃姿勢讓斯潘諾里斯覺得眼熟,便多看了幾眼。
然後,斯潘諾里斯看出來了,這是白已冬的投籃姿勢。
居然一模一樣?
「老k,那是誰?」斯潘諾里斯詢問老威利斯。
老威利斯看過去,笑道:「你說波努?他是個好孩子,別在意,你和他的位置沒有重疊,沒有競爭關係。」
斯潘諾里斯比較好奇瓦沙貝克的身份,「我從沒聽過他,他看起來像是老隊員了。」
老威利斯說:「他去年才入隊,當時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外行人,只有一身的身體素質,現在嘛,也就學了幾樣東西,路還長著呢。」
斯潘諾里斯沒問其他的問題,性格相同的人總會互相吸引,他放下了手頭的訓練,靠近瓦沙貝克,就近觀看他的訓練。
「夥計,你叫什麼?」斯潘諾里斯出聲問道。
瓦沙貝克停下動作,看著斯潘諾里斯,又看向旁邊的教練,「他在跟誰說話?」
他這樣讓斯潘諾里斯好尷尬。
「夥計,你在逗我玩嗎?」
「瓦斯里斯,相信我,這孩子沒有逗你玩。」投籃教練摩奇斯忍著笑意說道。
斯潘諾里斯向前說:「我叫瓦斯里斯·斯潘諾里斯,希臘人,很高興認識你。」
這算是個比較正式的自我介紹了,瓦沙貝克伸出手,摩奇斯隱隱覺得一樁慘案即將發生。當他聽到瓦沙貝克吐出第一個單詞,他就知道,一切如他所想。
「巴克·萊拉拉·阿努貝克·活度·萊斯特·普盧比……波努·瓦沙貝克-斯丹克之子。」
斯潘諾里斯第一次遇到說自己名字說了半分鐘的人,他是怎麼記住自己名字的?
斯潘諾里斯的表情精彩多樣,他沒想到自己會遇到來自非洲土著部落的人,「恕我冒昧,我該怎麼稱呼你。」
「和其他人一樣叫我波努吧。」瓦沙貝克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名字長度給別人帶來了困擾。
斯潘諾里斯說:「直覺告訴我,你是個有趣的人。」
瓦沙貝克非常肯定斯潘諾里斯的直覺是不準確的,因為這裡的人都知道他是森林狼最無趣的人。
沒有私生活,沒有約會,沒有任何壞習慣,每天做的事情是重複的吃飯睡覺訓練。
每天都是如此,有些隊友想約他出去,他都拒絕了。長此下來,再也沒人約他了。
「我可能要繼續訓練。」瓦沙貝克委婉地說。
「我無意打擾你,請你繼續吧。」
斯潘諾里斯欣賞他的態度,從中走開,又看了幾眼,自己也去訓練了。
這就是瓦沙貝克和斯潘諾里斯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命運之輪已經轉動,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將會給對方的職業生涯帶來多麼大的影響。
「瓦斯里斯·斯潘諾里斯是誰?」瓦沙貝克同白已冬一起回家,路上問道。
白已冬沒想到他會提起斯潘諾里斯,「他是希臘人,怎麼了?」
瓦沙貝克看著窗外:「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訓練,跟我做了個尷尬的自我介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白已冬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定是瓦沙貝克又長篇大段地自我介紹弄得現場很尷尬:「斯丹克之子,你可不要輕視他,如果不出意外,新賽季你將和瓦斯里斯共同撐起第二陣容。」
「共同?」瓦沙貝克說,「教練同意讓我進入輪換了?」
「別光撿你喜歡的聽,聽好了,是不出意外,如果你的進步低於預期,那你還是只能在垃圾時間出場。」
白已冬可不希望他頭腦發熱,對新賽季期望過大。
瓦沙貝克也沒表現得多麼激動,「我覺得我還差很多。」
白已冬說:「知道就好,不用著急,一步一步來。」
到家之後,再見和黑狼搖尾相迎,白已冬蹲下來擼了擼狗,再起身和楚蒙打招呼,「家裡好嗎?」
「一切都好,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早?」楚蒙問道。
白已冬說:「因為訓練館太無聊了,所以回得比較早。」「波努,你要吃點夜宵嗎?」楚蒙問。
「不用麻煩。」瓦沙貝克無論如何都不想麻煩楚蒙,「如果我肚子餓的話我自己弄吧,因為我的口味比較獨特」
「獨特?」
楚蒙腦洞大開,悄悄問白已冬,「波努的口味有多獨特?」
白已冬壞笑道:「你想像不到的獨特。」
楚蒙坐在白已冬的身邊,懷裡抱著孩子,「我們附近有一家基督教堂正在趕工,到時我想帶凌雲去看看。」
「你有信教?」相知相識這麼多年白已冬竟然不知道楚蒙是基督教徒。
楚蒙說:「因為過去很忙,沒時間去,而且我現在每天都比較清閒」
「想去就去吧。」白已冬說。
楚蒙不喜歡拋頭露面的原因是因為她的身份。
她的丈夫是白已冬,這層身份就讓他變得引人注目,無論在哪,做什麼,總有狗仔偷拍。
因此,楚蒙結婚後變得很不喜歡出門,連寵物店的工作都不做了。
白已冬一手摟著楚蒙,「我聽帕莎說了,你想辦一家寵物領養機構,我支持你,不要猶豫,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我可不想你一輩子都悶在這間屋子裡。」
「可是」楚蒙為難地說,「如果我在外面做了什麼糗事會影響到你的。」
「影響到我?」白已冬覺得好笑,「能影響到我的只有球場上的表現,不要在意記者和狗仔。他們想偷拍就偷拍,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得讓他們拍。越是躲著他們,他們越覺得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讓他們好好看看,等他們發現你的生活沒有深挖的價值,他們就會遠離你了。」
白已冬的開導很有效果,楚蒙被說服了,「那我明天就去辦?」「
老婆,我支持你。」白已冬把臉湊近,「有個這麼通情達理的老公,你不該做點什麼嗎?」
「孩子看著呢」楚蒙的臉紅透了。
「沒關係,爸爸媽媽的親熱交流有助於他的成長。」白已冬說的歪理,送給了楚蒙一個喘不過氣來的重吻。
「喔喔喔~~~~」
黑狼坐在正親熱得熱乎的男女旁邊,仰天長叫。
它連叫了兩聲,白已冬鬆開楚蒙的唇,一把扯住黑狼的大肥臉,「喔你個頭啊,再喔我要直播打狗了!」
黑狼顯得很興奮,錯誤地把白已冬的舉動當成是在跟它玩。
「好了是因為你還沒餵它吃宵夜。」楚蒙剛想幫黑狼解釋。
白已冬一把抱起楚蒙,「吃什麼宵夜?一刻值千金,這條破狗什麼都不懂!」
黑狼永遠都不明白,為什麼它一頓叫,什麼都沒得到,只挨到了一頓罵。
再見就聰明多了,它知道跟著誰會有吃的。
它一直守在瓦沙貝克的門前,輕輕撓著瓦沙貝克的房門。
瓦沙貝克總是在加餐的時候多做一份雞胸肉給再見,看著楚楚可憐的黑狼,他順手又做了一份。
做完夜宵,瓦沙貝克把兩條狗帶到院子裡,一邊吃一邊把雞胸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餵他們。
吃飯,訓練,逗狗,睡覺,這是瓦沙貝克的一天。
看起來是有些單調,瓦沙貝克卻把這樣的生活當成上天的饋贈。
只要能維持這樣的生活,無論做什麼他都願意,只要不回到那個不知道會從哪裡飛出來一發子彈把他殺死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