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白已冬、趙黎、易聯參加了在武漢舉辦的男籃亞錦賽。
這是白已冬參加的最後一屆亞錦賽。
眾所周知,明年的倫敦奧運會,將是白已冬代表國家隊參加的最後一屆世界大賽,儘管有許多人希望他繼續發揮餘熱,但他的決定不容置否。
亞錦賽打得像一場球迷簽售會,每場比賽打完,對方的球員會拿著白已冬的12號球員請求籤名。
白已冬來者不拒,一個接一個簽下名字。
「如果能保持好的狀態,會考慮把日期延後嗎?」記者提問。
白已冬笑道:「我從1996年就加入了國家隊,為這支隊伍征戰了15年,我從沒為其他的球隊效力過這麼長的時間。」
「現在,我歲數也不小了,隊裡的年輕人也爭氣,於情於理,我都到了離開的時候,所以,無論我的狀態如何,倫敦奧運會都將是我最後一次為國家隊出戰。」
本屆亞錦賽,中國隊沒有叫過一次暫停。
從小組賽第一場到最後一場決賽,每場贏對手30分,以絕對的優勢碾壓奪冠。
趙黎場均19分5籃板7助攻當選亞錦賽mvp,入選最佳陣容,場均得分排在第二位,僅次於易聯,還是賽會的助攻王。
白已冬有點像吉祥物,程散步划水,偶爾來一個讓場尖叫的精華動作,然後又歸於平靜,不跟年輕人搶戲。
「老白已經不需要用這種比賽來證明自己了。」
「是啊,他身上的榮光已經足夠,如果nba不停擺,他可能都不會來參賽。」
離別之前,白已冬把趙黎、易聯、布圖約了出來。
「聯哥,聽說你在紐奧良天天吃雞翅,臉都肥了呢。」趙黎調侃道。
為了可以同時搖擺四號位和五號位,易聯確實增重了,但增的都是肌肉。
「老白,我現在理解你說的那些話了。」易聯說。
白已冬笑道:「什麼都別說了,今天我們聊點別的。」
這裡就屬布圖年紀小,看到這幾個大兄弟神神道道的,聽得他腦瓜疼。
「好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嘛,狼叔馬上要回美國了,我們今晚就好好慶祝一下。」布圖提議。
這小子真是羅德曼帶出來的,白已冬看著布圖感覺他要不是年紀太小,資歷尚淺,分分鐘就提議大家去夜店。
不是白已冬不相信布圖,是他太了解布圖的師傅了。
「小易,我記得你的合同已經到期了。」白已冬突然說。
易聯問道:「是啊,怎麼了?」
「這次停擺可能比99年更嚴重,當然,也可能明天就達成一致了,但你不能等他們把問題解決,趕緊找支球隊打比賽保持狀態吧。」白已冬說道。
易聯接著問:「有什麼推薦嗎?」
「如果我是你的話,在美國混得風生水起,肯定想回去給家鄉父老展示一下,你說呢?」白已冬笑問。
易聯點頭,「這倒是個選擇。」
「狼叔,那你呢?我記得你的合同也到期了。」趙黎問。
白已冬說:「我可以選擇不跳出合同。」
這麼一來,狼叔明年不就是自由球員了嗎?趙黎擔心白已冬離開。
……
2011年11月15日,nba球員代表和工會執委會共同決定,拒絕接受資方的新提案,勞資談判就此破裂。
由於看不到停擺將要結束的曙光,很多球員選擇了前往海外打球,按照espn的統計,目前共有70人在海外打球。這其中,大多數球員在當初與海外球隊簽訂合同時,合同中均帶有跳出選項。如今停擺已經結束,他們可以立即終止與球隊的合同,返回美國備戰新賽季。
2011年11月26日,勞資雙方在經過了長達15小時的談判後終於宣布達成協議,結束了持續時間達149天的漫長停擺。假如一切順利,新賽季將會在美國時間12月25日正式拉開帷幕,12月9日自由市場和訓練營將同時開啟。
前森林狼球員易聯火速返回美國,與黃蜂簽了一份長約。
羅科·烏基奇與太陽的合同到期後,找不到下家,決定回歐洲發展。
肖恩·巴蒂爾成為自由球員後,為了冠軍,加盟邁阿密熱火。
維恩·希米恩合同到期,上賽季他經歷了嚴重的傷病,而今狀態下滑嚴重,無人問津,森林狼以一份老將底薪簽下他。
瓦里西斯·斯潘諾里斯與森林狼完成續約。
波努·瓦沙貝克與森林狼完成續約。
趙黎表示希望立即與森林狼續約,遺憾的是,森林狼至少要等到賽季開始才能與他續約。
白狼最終決定不執行球員選項,要打完合同的最後一年。
也就是說,2012年的夏天,白狼將進入交易市場,這則消息引起了無數猜測。
「難道白狼已經對明尼蘇達失去耐心了?」
「看來白狼是準備要為職業生涯最後一份大合同努力了。」
「我不認為白狼是為了錢,明尼蘇達可以可以給他更多的薪水,只要符合規則,就算白狼要一億年薪,我想格倫·泰勒也不會吝惜荷包。」
外界議論紛紛的同時,森林狼的管理層也找白已冬談了幾次。
「無論怎麼看,和球隊續約都是我的最優選,請不要擔心。」這是白已冬給他們的回答。
在這個口頭承諾一毛不值的時代,白狼的承諾並不能讓大衛·卡恩感到安心。
另一個關於森林狼的消息是,梅德維德的主治醫生不確定他是否能在下賽季上場。
「保守起見,我們希望他用一個賽季的時間來調養身體,他的右腳很脆弱,若沒有完康復,我不建議他在本賽季復出。」
梅德維德受夠了醫生的建議,「上賽季他們就說我恢復了,還說我的右腳比以前更強壯,他們都是騙子!」
最終選擇權在森林狼的手上,為了穩妥起見,他們接受了醫生的建議。
就這樣,梅德維德的新賽季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停擺多時的nba新賽季即將開幕,白已冬也在緊張的備戰中。
每天除了訓練,白已冬沒別的事情可做。
訓練完,白已冬會去泰勒的家裡看看白龍。
「叔叔!」白龍學會的第一句話是「媽媽」,第二句話是「叔叔」。
每次看到白龍,白已冬總是愧疚難當,他多希望白龍可以叫他爸爸。
可那樣做的代價是什麼呢?白已冬還沒準備好面對它。
但凡是人,就有柔軟處,就有死穴。
「他越來越大了。」白已冬吃著泰勒給他準備的午餐,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泰勒道:「等本再大一點,我想讓他去附近的幼兒園上學,就像普通人一樣。」
「這很難。」白已冬看著泰勒。
泰勒說:「當我決定做一個普通人的時候,就不難了。」
白已冬愈感對他們虧欠深重,內疚填滿了他的身心,逼迫他就範。
「bye,怎麼了?」泰勒感覺特別不對勁。
「沒什麼。」白已冬沒能把心裡的話說出口。
這些話,如果對泰勒都說不出口,又怎麼去面對世界,怎麼去面對楚蒙?
白已冬開著車在大街上走著,他跟蘭比斯請了假,今天不去訓練了。
轉了一圈,白已冬在一處墓園停了下來。
白已冬在埃迪·格里芬墓碑前放了一朵花,「埃迪,很抱歉,我沒帶av過來,請你原諒,我相信你會理解我的。」
「你喜歡的那些藝術家已經退役了,我確信你不會喜歡現役的這些妖艷賤貨,她們在鏡頭前搔首弄姿,完沒有藝術感,你不會喜歡的。」
「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太多了?好吧,我閉嘴,兄弟,以後再來看你。」
白已冬把雙手插在口袋裡。現下正值寒冬,阿波利斯的天氣,白已冬這些年深有體會,若不這麼做,不用幾分鐘,他的手就要凍僵了。
走了幾分鐘,白已冬來到另一座墓碑前。
他的墓碑上有許多鮮花,看起來是生前頗得人心,朋友眾多。
「神父,今年的阿波利斯,比往年更冷呢。」白已冬站在墓碑前,獨自說著話。
「我可能說太多了,但我真的不知道找誰說這些話。」
「如果你覺得我打擾我你休息了,我道歉,但我還會再來的。」
白已冬正要離開,卻看見墓園門口有個老頭,著裝破爛老舊,白花花的鬍子被冷風吹來吹去,手裡還拿著一根竹子,不知作何用途。
白已冬想避開他,這老頭卻滑倒了。
「你還好嗎?」白已冬把他扶起來。
老頭警惕地看著白已冬,「你…你是?」
「這麼冷的天,你還是早點回家吧。」白已冬懷疑這是個和家人走失的老人。
「家人?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老頭種種地說。
白已冬說:「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老頭抗拒地說。
賽場上的白已冬,別人越不想他做什麼,他越要做什麼。
欠扁的尿性延續到了這件事上,「我知道你可以照顧好自己,但你能肯定希望路上有個人聊天吧?」
「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
「是嗎?那說明我們有緣,這是上帝的旨意,來吧,我的車在那。」
「年輕人,不要耍滑頭,看見我手裡的棍子了嗎?當年我打越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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