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你怎麼樣?」已經深夜,羅德曼卻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羅德曼像受傷的野獸,全無平時的風采:「我的腦子裡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它們狠狠地叮咬我,太他媽痛了!」
「要我幫你叫德萊德嗎?」白已冬問。
羅德曼搖頭,搖得腦袋更痛了:「得了吧!那個庸醫只會讓我吃藥!」
「德萊德挺好的,你這是偏見。」白已冬說。
為了讓自己好受些,羅德曼起身坐著,「那你說說,崴腳之後,庸醫幫到你什麼了?」
「雖然沒給我提供多少實質的幫助,但他有陪我聊天打趣啊,你不知道剛受傷的時候我有多無助,如果不是德萊德,我肯定熬不過來。」白已冬說。
羅德曼的頭還是很痛,「看來我要死了。」
「放心吧,上帝不喜歡把自己搞得五顏六色的瘋子,放心吧。」白已冬起身幫羅德曼找藥。
他的腿腳很不方便,找了半天才找到康尼幫羅德曼開的藥:「吃了它。」
「我不要,這東西沒有用!」羅德曼堅決不吃。
「它可能無法治癒你,但可以緩解疼痛,難道你想一直痛下去嗎?」白已冬問道。
被白已冬這麼一說,羅德曼把藥接過:「我發過毒誓,不吃藥的。」
「你難道從沒生過病嗎?」白已冬意外地問。
羅德曼道:「當然生過,但我從不吃藥,都是自然治癒的。」
「人才啊!」白已冬總算知道羅德曼為何有時像神經病有時又很聰明了。
肯定是生過的病沒好透,各種疾病夾雜在一起,形成一種現今醫學水平還無法解釋的病症,如此便能解釋為什麼羅德曼會做出那麼多荒唐事了。
白已冬把藥擺到羅德曼的面前,倒上一杯熱水:「不破不立,是時候打破這道桎梏了,丹尼斯。」
「真的能減輕疼痛?」羅德曼還有懷疑。
白已冬沒有給予他肯定的回答:「我不能保證,但你只要吃了藥,就有希望,不吃,病情只會繼續加重。」
「好吧,我今晚認栽。」羅德曼像吃牛肉三明治一樣把藥吃掉。
果真像白已冬說得那樣,羅德曼的頭痛得到緩解。
房間安靜了下來,羅德曼疲憊地閉上眼睛,很快便進入夢鄉。
他的呼嚕聲又密又響,白已冬悔得腸子都青了。
幹嗎沒事找事幫他拿藥?這下好了,他睡了,我不能睡了!
想到明晚羅德曼還有比賽,白已冬沒再打擾他。
白已冬左看右看,從抽屜里翻出備用的棉花,塞到耳朵里,躺下來試著睡著。
羅德曼的呼嚕像打炮一樣驚天動地,白已冬只好將自己悶到被窩裡,艱難睡著。
「頂住!別讓卡爾輕視要位!」一向耐得住性子的傑克遜急躁地在場外吶喊。
馬龍正率領爵士暴K公牛。
第一節結束,爵士21比16取得領先。
喬丹和皮彭累壞了,他們各自在頭上披著濕毛巾,散去身上的熱氣,仔細傾聽傑克遜的布置。
白已冬預感這將是比上一場比賽更激烈的肉搏戰,沒有主場優勢的爵士必須保證主場全勝。只要拿下這場比賽,他們就能扳平總比分,而天王山之戰仍將在猶他進行。
所以說,Game4對猶他便是生死之戰。
次節,喬丹終於找到手感,和皮彭聯手帶隊打出24比14的比分,逆轉局面,進入下半場。
休息室里,羅德曼又犯頭痛,他撓著頭髮,痛苦不已:「德萊德,把藥給我!」
「不行!你現在太興奮了,不能用藥。」康尼仔細檢查羅德曼的身體,他向傑克遜建議:「丹尼斯現在的狀況不適合打比賽。」
如此緊要的關頭,失去羅德曼意味著什麼?傑克遜比誰都清楚。
可隊醫的建議不能不聽,傑克遜只得把羅德曼換下來,「丹尼斯,好好休息吧。」
「菲爾,我還能打!我真的能打!」羅德曼激動地說。
傑克遜深深地看了羅德曼一眼:「如果這場比賽能決定誰是冠軍,我可能會考慮讓你繼續比賽,現在不行,你必須好好休息,為了之後的比賽,為了最後的冠軍。」
「Fuck!」羅德曼狠狠地朝地上打了一拳。
沖這一拳,白已冬斷定他還清醒。
如果他不清醒,這一拳應該直接招呼自己的腦袋。
白已冬坐下來,拍拍羅德曼的後背:「這種事誰都沒辦法,就像我崴腳一樣,我們都不想這樣。」
「太可恨了!」羅德曼瞪著屋頂說:「詛咒上帝!」
「別管上帝了,他老人家忙得很。」白已冬用拐杖站起來:「去場內吧,幫他們加油。」
公牛和爵士從下半場開始就進入另一種模式,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緊張窒息的比賽了。
公牛想用高強度的防守埋葬爵士,爵士亦然。
在自己的主場,爵士眾將齊心協力,無不奮力搏殺。
喬丹的無球跑位遇到爵士重重限制。只要喬丹接球,身邊必有人包夾。
喬丹想傳空位,爵士展現出深厚的戰術素養,將公牛的機會封得死死的。
得分如此之難,公牛下半場的第一分來自皮彭的罰球。
爵士遇到的也是這個問題,第三節的高壓防守是公牛的拿手好戲。
少了羅德曼和白已冬,這個高壓防守是經過閹割的版本。
喬丹和皮彭做到了壓迫,內線的空缺則由朗利和德勒奮力補防。
雖然缺少兩個主力,公牛依然拿出了最佳防守,與爵士拼得火花四濺。
21比16。爵士在防守中勝過公牛,將比分追到同分,比賽進入最後一節。
場上的狀況越來越困難,人員短缺是公牛最大的弱點。
因為陣容不齊整,開場到現在,喬丹只歇了2分鐘,皮彭打滿全場。
第三節,公牛換人次數之頻繁簡直前所未見。
「喬丹和皮彭的體能將成為公牛的難題,他們兩人從開場到現在就沒怎麼休,他們能撐住嗎?」
「很難,爵士的人員齊整,只要保持住狀態,我相信他們能夠拿下勝利。」
「他需要幫助。」看著喬丹雨雪拼殺,白已冬為之動容。
馬諾斯基把白已冬摁下來:「你現在上場也只是給大家增添累贅。」
「我...」白已冬又氣又急,他知道馬諾斯基是對的。可他就是氣不過。
「為什麼我要在這種時候受傷?」
「憤怒吧,等你好了,再把這股憤怒灑向你的敵人。」馬諾斯基說。
公牛拼到最後一秒,彈盡糧絕,無力回天。
這場讓人窒息的肉搏戰中,雙方都展現出極高的鬥志。
人員齊整的猶他爵士以78比73戰勝公牛,扳平大比分。
天王山之戰也將在猶他進行。
此時,風向已經扭轉,外界許多媒體看好猶他終結芝加哥。
「我們缺了點運氣,如果我的手感好一些,結果就不一樣了。」喬丹說:「丹尼斯會回歸,無論如何,我們會贏下Game5,然後回主場奪冠。」
喬丹的言論一出,外界譁然。
許多人認為爵士將連贏三場,再前往芝加哥掀翻公牛。
回到酒店,皮彭如同死狗一樣躺在床上。
康尼幫他做著按摩:「斯科特,你今晚一秒都沒休息吧?」
「德萊德,你覺得我有機會休息嗎?」皮彭無奈地問。
康尼幫他按著胳膊,「你也不小了,多愛護自己一點吧。」
「那傢伙怎麼樣了?」皮彭問。
「誰?」康尼假裝聽不懂。
皮彭說道:「除了那傢伙,還有誰?」
「你說Bye?他好著呢,恢復得很好。」康尼說:「我看啊,他最快能趕上Game6。」
「Game6嗎?」皮彭閉著眼睛享受,「德萊德,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是不是去練過?」
康尼笑說:「每天有你們這些人體標本讓我訓練,能不好嗎?」
「什麼?你居然拿我們來練手!」皮彭假裝生氣。
康尼毫不在意:「不過現在我已經練成了,技術絕對是一等一的。」
說罷,用力按了一下皮彭的敏感帶,把皮彭按得嗷嗷大叫。
「別煩我。」看到白已冬,喬丹沉著臉說。
白已冬一臉「我什麼都沒說啊」的無辜臉:「我想你需要找個人聊天。」
「不需要,尤其不需要找一個總是讓我生氣的人聊天。」喬丹冷漠地說。
白已冬將熱練貼上喬丹的冷屁股:「沒事,我就喜歡和討厭的人聊天。」
「你怎麼這麼煩?」喬丹剛想把白已冬推開。
只見白已冬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別亂來啊,我的腳還沒好呢!」
「你!」喬丹沒想到他這麼無恥,居然拿傷勢做掩護,「你想幹什麼?」
白已冬無奈地說:「真的沒什麼,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
「我不想聊。」喬丹將白已冬拒之千里。
白已冬擅長軟磨硬泡,他不管喬丹拒絕不拒絕:「我想,看在我崴腳的份上。」
「該死的!你到底想聊什麼?」喬丹煩惱地問。
白已冬得寸進尺,把門關上,到沙發上坐下:「看你想聊什麼咯,我都可以。」
對於這種不請自來,你不讓他進他非要擠進來的無恥之徒,喬丹的應對經驗也不多。
請神容易送神難,喬丹只好跟白已冬聊天。
憑白已冬的三寸不爛之舌,和喬丹嘮上幾個小時輕輕鬆鬆。
輸了比賽還要陪一個話嘮瞎**?還有誰比飛人陛下更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