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幸福生活 128

    「我不是故意的，走吧，一會兒大姨給你揉揉。」秦愛紅有些不好意思，可也不願意鬆手，就是拉著人。

    秦天福無奈道：「大姑，你就鬆手吧，她都說了，跟你回去。」

    秦愛紅也不聽，就這麼拉著人進了院子。

    「大姑來了。」

    院子裡的人都見到秦愛紅進來了，打著招呼，納悶的看著劉小英，不認識這人是誰。

    「愛民呢？愛民！」秦愛紅進門就開始吆喝著，叫人出來。

    「大姑，我爹上工去了，今天大隊修房子。」一個小姑娘站起來說著。

    「天晴啊，那你三舅呢？」秦愛紅見人不在，又叫了別人。

    「大姑，你要幹啥啊？」秦天晴疑惑的看著她。

    這時，屋裡的門被打開，一個老頭子出來，皺著眉頭看著秦愛紅，道：「幹啥啊你，一回來就吵吵把火的。沒個消停時候，都四十歲的人了。」

    秦愛紅見人出來，臉上有些尷尬，隨即笑著道：「爹，你看誰來了？」她把身後的劉小英拽出來，讓秦老爺子看看。

    老爺子皺著眉頭，眯著眼看過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越看越像秦愛珍。

    「這……這是？」秦老爺子指著劉小英，看著秦愛紅問道。

    秦愛紅點點頭，道：「是英子啊！」她杵了一下劉小英，「快叫姥爺啊？」

    劉小英沒吱聲，站在那裡低著眼眸，誰也不看。

    秦老爺子剛才欣喜的心情，也消失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劉小英，嘆了口氣。

    「誰來了？」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走出來，眼睛似乎是看不太清，一直眯眯著個眼睛。

    「娘，你咋出來了。」秦愛紅緊忙上前去扶著老太太，生怕她磕著碰著。

    「哦，原來是愛紅來了，家裡都不忙了。」老太太笑著摸摸她的手，道：「還知道回來看看我，真是不省心。」

    秦愛紅看著她有些模糊的雙眼，心裡滿是心疼。

    「來，英子，你來看看姥姥行嗎？」秦愛紅轉頭問著劉小英。

    「什麼？英子？」老太太聽到秦愛紅的話，有些激動。

    秦愛紅看著劉小英的臉色淡淡，心裡有些酸楚。這丫頭從來沒有見過她姥姥，可是她姥姥卻是最惦記她的。

    「英子啊，來，到姥姥這，姥姥看看你！」老太太有些激動，顫顫巍巍的就要往前走。

    劉小英看到這裡，有些不忍心，便走上前扶著她的手。

    「英子啊？是英子嗎？」老太太抬手摸著她的臉，年紀大了，手上有些老繭，摸著的時候，還有些摩擦的感覺。

    老太太看著人只能看到一個人影，可是她還是哭了。「英子啊，是姥姥太倔了，讓你娘受委屈了，就連走了，也不能體面的。」

    劉小英於心不忍，低著頭不說話。

    可她這樣的態度，在秦家人眼裡，就是委屈，沒有原諒他們。

    「英子啊，你是不是怪姥姥啊？姥姥也知道錯了，都怪我，要不是我攔著，讓她高興的嫁過去，也就沒有這檔子事兒了。」老太太擦了擦眼淚，滿是皺紋的眼角，有些紅腫。

    劉小英抿著嘴，道：「姥姥。」她實在是不忍心傷這個老人的心。

    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即開口答應著，「哎哎！」

    秦愛紅嘆了口氣，對劉小英道：「英子，你姥姥這眼睛，就打你娘嫁過去了，沒有一天不掉眼淚的。自己疼大的閨女，就這麼狠心的走了，她有多傷心。」

    劉小英沒有說話，她的心裡也難受啊。她怎麼會不懂，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是有多麼的深？

    尤其是在她懷孕了以後，她更懂得了一個母親的感受，雖然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

    「好了好了，進屋吧，站門口這一出幹啥呢？」秦老爺子見外面已經有人往院裡張望了，便讓人進屋說話。

    劉小英跟著進了屋，這老太太一直抓著她的手不鬆開，嘴裡念叨著她娘的事情。

    「英子啊，你別嫌老太太墨跡，她就是歲數大了，願意說以前的事情。」秦愛紅對劉小英說著，生怕她煩。

    「我知道。」劉小英淡淡的微笑道。

    老太太也不說話了，眼神空洞的望著前面，因為她看不清東西，只能看著影子。

    「大姐，英子來了嗎？」外面傳來說話聲，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走了進來。

    他在屋裡打量了一圈，就看劉小英坐在炕邊，長得跟自己的妹妹有七分的相似。唯有那三分，是比秦愛珍多的大方得體。

    秦愛民走近，看了眼劉小英道：「長大了。」

    劉小英也不知道他們平時有沒有聯繫過，也不知道該叫什麼，只能低下頭，裝作有些不知所措。

    「英子，這一年你過得也不容易吧，二舅也去找過你，可是你搬走了。」秦愛民嘆了口氣道。

    劉小英也不說話，聽著他說的話，在裡面找一些有用的消息。

    秦愛紅趁著中午，趕緊去做飯了。廚房裡，秦天晴也跟著。「大姑，這就是我小姑的孩子嗎？」

    「嗯。」秦愛紅點點頭，道：「那是你姐姐，她這幾年也沒少吃苦，你倆歲數差不多，等會你陪她嘮嘮嗑。」

    「知道了大姑。」秦天晴乖巧的點點頭，在一旁幫著燒火做飯。

    中午的時候，秦家的人都陸續回來了。看到劉小英，表情各異。其中居然還有著厭惡的眼神，這讓劉小英有些好奇。

    她順著這個眼神的打量看過去，就見一個男孩子不待見的看著她。見劉小英看過來，他的表情也沒有收斂，就這麼看著她。

    劉小英看著他覺得莫名其妙，轉眼就不去看他了，這孩子不會是青春期吧？看他跟自己年紀相當，劉小英也沒有多理會。

    看著飯桌上面四個菜三個肉菜，劉小英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時候就是生活再好，也不能這麼吃啊。

    「娘，今天過年了嗎？」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看著盆里的菜道。

    那抱著孩子的是天福的媳婦，她看了劉小英一眼，道：「小寶，那是你小姑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