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石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從前多有得罪,見諒!見諒!」劉世淵嬉皮笑臉地走過來,手中捧著一個黑漆的小盒子,算是賀儀加賠禮。
石葦客套兩句,接過盒子,心中苦笑不已。挨了這傢伙一頓胖揍,他早已懷恨在心,準備等修為提升,或者王秋子在的時候使個絆子,狠狠揍回來。可是人家又道歉又送禮,算是在道義上堵住了自己復仇的路,還是另做打算吧。
見劉世淵送了東西,其他人一哄而上,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物塞給石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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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龍驤靈木製成的骰子,可用靈力隨意變換點數,劉某費盡心思才弄到手的」
「這是胡靈珊瑚打制的酒具一套,可提香醒神,千杯不醉呀」
「石兄,我這裡有」
一般修仙者,見面多贈送些靈草、靈礦、法器之類,這幾位可倒好,賭具,酒器,儘是些聲色犬馬的偏門玩意兒。
何靖雲待眾人送完禮物才走過來,伸出手掌輕拍兩下,竟然從門外走入兩個俏生生的少女。
「小婢紅兒,翠兒,參見公子。」兩名少女看上去十五六歲年紀,身著水藍色的長裙,盈盈下拜,令人賞心悅目。
石葦剛想扶她們起身,卻覺心神中轟然一顫,頭腦有些暈眩,他連忙搖了搖腦袋,將幾人並劉高一同讓到屋中小坐。
正廳上已然擺好了一桌酒菜,宗門內御劍弟子眾多,劉高能在執事堂謀個肥差是有道理的。紅兒和翠兒立即進入了自己的角色,待眾人做好,便敲開酒罈上的泥封,將酒杯一一倒滿。石葦與這些人高談闊論,暗地裡卻將二女的一舉一動盡數收在眼底,她們身形矯健,步法輕盈,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靈氣波動,修為應該在御氣二、三階的樣子,這樣的修為雖不是石葦對手,但若修煉了某些秘法,做個跟蹤、盯梢的事情還是勝任的。從前劉正天幹過這個勾當,派兩個女弟子到石葦的醫館做賊,結果害的他差點兒丟掉性命,如今又有人耍這麼一手,石葦乜斜了何靖雲一眼,恨得牙根兒痒痒。
「何兄,紅兒和翠兒真是乖巧懂事,不知你從何處尋來的,也讓我們兄弟學個門路。」不待石葦開口,周傲已經按捺不住,他羨慕地看了石葦一眼,又眼巴巴的盯著何靖雲。
「周兄有所不知啊,去年我去廣和城,將她們從望山樓帶出來,那可是花了足足五十塊靈石啊,這一年為提升她們修為,也用去了兩瓶青禾丸。據老羅掌柜講,她們靈根資質不錯,都是上好的鼎爐呃石兄千萬不要誤會,我敢保證,她們都是貨真價實的處子,這開爐之事嘛,還要勞煩石兄了。」何靖雲吹到一半,見石葦面色有異,出言解釋。
望山樓是廣和城最大的人口鋪子,最愛幹的事兒就是將女修士賣作鼎爐,老闆姓羅,正是天權殿的外門掌事。按何靖雲的說法,這兩個女孩應該出身散修,被天權殿賣作鼎爐的。很多修仙者都喜歡採補之術,靠吸取女修士的精元提升自身修為,這是標標準准損人利己的勾當,石葦雖算不得好人,卻也不屑為之。
「望山樓竟有這等好貨色!何兄瞞得我們好苦啊,改日你可要帶兄弟們去開開眼!」王梓銘興奮得差點兒站起來,看來也是此道中人。
「同去同去,我們玉陽宗『六大公子』齊聚望山樓,羅家再驕橫,也要給我們打個折不是?」
劉世淵撫掌大笑,茹伯元也隨聲附和。
「六大公子?」石葦不知道自己何時得了這麼個雅號。
「原本我們號稱玉陽宗『五大公子』,我們修為不凡,家世顯赫,加上人人器宇軒昂,風流倜儻,可以說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呀。」周傲得意洋洋,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無恥。
「是啊,沖我們暗送秋波的女弟子可多了去了。現在有石兄加入,我們就可以號稱『六大公子』了,天地四方,恰好是六合之數,這才叫圓滿啊。」茹伯元也跟著搖頭晃腦。
石葦的眼睛掃過這五人,皆是御氣九階修為,說修為不凡還算過得去,至於器宇軒昂,風流倜儻嘛,他單獨偷看了周傲一眼,又急著把臉藏在劉高身後,一口酒噴在地上。
初更時分,「六大公子」和劉高盡興散去。
石葦在席間得知,三日後,周傲等人也要前往靈髓小鎮,領的是與石葦相似的工作。這幾人是世家子弟,差事自然要挑好的,原本他們是常年待在廣和城的,遊手好閒,逍遙快活,但烏雲谷試練即將開始,家中長輩不許他們出去胡鬧,因此退而求其次,去靈髓小鎮當值。
石葦送出門去,才見他們的隨從都等在門外,明明住得不遠,還要前呼後擁的擺譜。石葦立即表示十分羨慕,也打算在宗門內找幾個隨從,問過劉世淵才知道,劉世武三人已經回來了,於是命紅兒去請。周傲借酒撒風,也吵著同去,他不顧眾人勸阻,將隨從都遣散了,連拖帶拽的將紅兒帶下山。
翠兒扶著醉醺醺的石葦走進廳堂,緩步上了二樓。夜靜無人,身邊就只有一個醉鬼,翠兒可以肆意宣洩心中的不滿,她真想找一把刀,把眼前這個公子哥兒砍成兩截,以免他醒來後被取走元陰,抱恨終生。但她不能這樣做,即便殺了他,自己也逃不出玉陽宗去,何況,家族交與的使命還未完成。
「紅兒此刻也是這樣想的吧?」
翠兒將臉上的怒容慢慢收起,換上了鄙夷的目光。她一把將石葦扔在床上,想想有些不妥,還是強忍著噁心,低頭為他脫鞋。
俯下身子的一剎那,翠兒自覺地眼前一花,一隻無形的大手抓進她的胸膛,將她的心死死包裹住,緊接著,她的目光變得呆滯,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公子用的是什麼法術,準備霸王硬上弓了?」房間裡突然傳來少女的輕笑。
「紅藥切莫胡說,依我看,公子憐香惜玉,要服侍這女子安寢呢。」又一個少女笑道。
「別鬧了,你們去盯住紅兒,別讓周傲出什麼事。」石葦舌頭有些短,說話已經不太利落。
紅藥和紅棉齊聲應諾,藍光微閃,兩道黑氣陡然飛出,蜿蜒而去。
「好了,輪到你了。」
石葦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搖晃幾下險些摔倒。幸虧他酒喝得不多,問心咒的口訣還能勉強記起來。
「你和紅兒是什麼人?」
「我叫謝翠兒,是衡水國謝家子弟,她叫許紅菱,是天元門的人。」翠兒老老實實的答道。
石葦心頭一驚,看來於護法被殺後,衡水國的修仙者已有所防備,今後的行動需要小心了。
「你們此來受何人指使,潛藏在我身邊做什麼?」
「望山樓的陶掌柜叫我們來的,他告訴我們,將我們買走的定是貴介公子,要小心伺候,伺機多探查宗門或家族的動向。」翠兒被再次施法,語氣一頓一頓的,像個木頭人。
陶掌柜?天權殿的人!石葦意識到問題嚴重了,從翠兒的話中不難知道,望山樓沒少安插眼線,就連何靖雲這樣的小人物都沒放過,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呢?
「你們這些奸細如何聯絡?」石葦第三次施法。
「袖口的百秀天麻麻」翠兒的精神再也支撐不住,幾乎暈倒。
一連三次使用問心咒,石葦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支撐著站起身,將搖搖欲墜的翠兒攔腰抱起,扔在床上,然後右手一翻,一瓶春香酒出現在手上。石葦拔下瓶塞,掰開翠兒的嘴,不管多少全部倒進去,翠兒被灌得咳嗽不止,但漸漸酒氣上涌,整個人也便安靜下來。看著睡熟了的翠兒,石葦撇了撇嘴,將瓶中殘酒喝下,也斜躺在床邊,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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