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葦大驚,慌忙凝成一個水盾,盾上尖刺起伏生滅,進而有五柄水劍越眾而出,撞向火劍。六柄劍在空中纏鬥良久,水火交融,發出陣陣激烈的殉爆,最終火劍被徹底熄滅,五柄水劍只有一柄倖存,回到水盾中。
「這這火融陷甲竟如此厲害!」石葦瞠目結舌,他用的可是《白水外經》中的法術,面對一個死物居然堪堪獲勝。
「火融陷甲,妙處在於一個『融』字和一個『陷』字,火鬣蜥的獸皮天生具備這些功能,老夫只是將它們發掘到極致罷了。」
仇昭拈鬚微笑,又打開那個大包裹,在桌上拿出一個藍色的大夾子,小心取出一個手指大小的紡錘形飛鏢,那飛鏢周身黑紅色,透出精純的火元之力,前端人口有烏光流轉。
「火鬣蜥的牙齒共兩百一十五顆,每一顆都含有強烈的火毒,老夫用剩餘的皮骨熔煉其中,製成這『墨焰梭』。但此物射出便會爆裂傷人,用掉一枚就少一枚,平時還要妥善保管,莫要傷著自己。」
仇昭說著又取出兩枚,一同放入一個較小的皮袋中,揣進自己懷裡,這是事先約定好的,算是給他個人的一點酬勞。
「會爆!」石葦的嘴可以塞進一個蘋果。
「擊中敵人或者自行用法力催動,方圓三丈,皆會被火毒沾染,大半個時辰不會散去,這可是保命逃生絕技,老夫也算跟著沾光了!」仇昭又將懷中的小皮袋拿出來,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夜晚,那間狹窄的店鋪中。
「那麼大一頭火鬣蜥,全身的骨頭和利爪就造出這麼個東西?」王秋子兩手托著小臉兒,愁眉苦臉的端詳著桌上的長方盒子。
「我估計那老傢伙不敢騙我,他若敢私藏,明年的靈酒就別想了。」石葦倒是十分篤定,狠狠跺了跺腳。
「尊上,煉器之道我倒是知道些,材料越好,成器幾率越低,火鬣蜥是不錯的火屬性妖獸,能制出這麼多法器,這個仇昭也算是位大師了。」安雨木在旁插口說道。
「杏兒姐姐,你們每人領一件火融陷甲,再準備一個皮袋,取墨焰梭十枚防身。雨辰大哥,剩下的墨焰梭交你保管,用來賜給忠心的弟子,衡水國之行還用得著。」王秋子突然展顏一笑,興奮的張羅起來。
安杏兒等人早聽石葦描述過兩種法器的神效,聞言大喜,紛紛領了東西,稱謝退出屋子。
百夢園中明月當空,小河邊只剩下王秋子和石葦,紅棉和紅藥很曉得分寸,遠遠站在宅邸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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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怎麼用?」
王秋子找了塊石頭坐下,伸手掀開盒蓋子,依舊托著下巴,擰起眉毛。
盒子裡放著一個黑乎乎的長條東西,丈許長,一尺寬,周身遍布毛刺,上下起伏蠕動,仿佛活物一般。確切的說,它應該是一團黑光,因為月光能夠透射過它的身體,直接照到盒子底部,但它卻偏偏凝厚結實,不會被月光衝散。
聽石葦講,仇昭本想一口氣煉製十五件火屬性法器,誰知煉到一半,爐火突然發生異變,爐溫暴漲,差點將純銅打造的爐子炸開,好在那爐子的銅板有四尺多厚,加之仇昭全力施法,才硬生生抗了下來。等爐火滅了,十五件法器不見了,卻煉出這麼個東西。這東西不僅具備強大的火元之力,甚至還有不少土元之力的影子,據仇昭估計,可能是爐溫過高,將火屬性靈氣催發到了極致,碰巧暗合五行相生的法則,因禍得福了。
「仇昭說,這東西很可能是一個法寶的胎膜,需要煉精以上的修士滴入精血方能認主,認主後就能變成想要的模樣,此後用精元日夜滋養,威力也會逐漸增強的。」石葦說著指了指王秋子的領口,又指了指那個盒子,示意她試一試。
王秋子伸手探入領口,拽出一個奇怪的墜子,墜物是一塊半尺長的小骨頭,通體閃著淡金色的光暈,正是她化形時吐出的橫骨。王秋子思索片刻,又將墜子塞回去,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放入口中,狠狠地咬下去。
一,二,三,四,五,五滴淡金色的血液滴在那個怪東西上,若是安廣仁在此,一定會心疼的暈過去。血液緩緩滲入,表面的毛刺也跟著扭動,黑光不斷的縮小,不到一刻鐘已經變成拇指大小的黑色小棍,王秋子伸手一招,那小棍周身竟散發出璀璨的金光,一聲清鳴飛射而出,被王秋子張口吞入腹中。
接下來的事情極其無聊,王秋子就盤膝坐在小河邊,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金光,良久也不動一下。
石葦看的無聊,便奔向自己的藥田,招呼紅棉和紅藥幫忙採藥。棠溪世家每年釀製大量靈酒,靈草的來源自然受人關注,為此安雨辰出了一個主意,專門在新宅的北面辟出一塊方圓四五里的藥園,對外只說準備將家族山中的藥田全部移植到新宅。一個月來,石葦拼命種植靈草,就是為了將那片藥園填滿,堵住外人的嘴。俯身勞作了兩個多時辰,石葦腰酸背痛,大顆的汗珠滴在土裡。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眼前的藥田也跟著劇烈顫抖,石葦一個劣斜摔在地上,壓倒了好幾株白火蒿。他已顧不上這些,一個翻身跳起來,興奮地轉身就跑。
小河邊,王秋子正兩手拼命掐動法決,不遠的半空中,一道十餘丈長的烏光隨法決而動,轟然撞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巨響過後擦除丈許長的火花。烏光倒射而回,只在空中稍停片刻,接著又是一擊,那石頭卻巋然不動,連一道裂痕都見不到。
「威力太差,連塊破石頭都打不壞。」王秋子泄了氣,法決陡然收起,氣哼哼的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那烏光迅速縮小,變成一個一丈多長的長杆兵刃,懸浮在王秋子身邊。這件兵器有長長的細杆,尾端有一個椎狀把手,前端造型很複雜,正中、左、右各有三根弧度誇張的尖刺,彎向不同的方向,看起來就很扎手,尖端是一個兩尺長,一尺寬的方形平面,兩側開了刃口,中間還留有一道淺淺的血槽。
「這就是你自由擬態出來的法寶?」石葦瞠目結舌。
「名字我都取好了,叫做『九刃烏龍掘』,好聽吧?」王秋子笑嘻嘻的歪過頭看著石葦,滿心期待他的讚賞。
「說來說去,還是一把板鍬唉!」石葦拍拍她的肩膀,有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最終還是實話實說了。
「板鍬就板鍬,反正用慣了。」
王秋子白了石葦一眼,輕輕招了招手,「九刃烏龍掘」立即如麵條一般變軟,頃刻間化作一條紅色絲帶。王秋子伸手接過絲帶,麻利地打了一個蝴蝶結,然後纏在頭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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