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向柳大師說明了來意,但卻隻字未提昨夜發生的事情。
柳大師抬頭掃了楊宇一眼,略一思忖,微微點頭道:「也好,我這裡正缺一個端茶倒水的童子,我觀青兒倒也乖巧,就暫且把他留在我這裡吧!」
楊宇聞言面現喜色,忙深施一禮道:「多謝師尊成全!」
隨後點手唉過青兒,道:「還不多謝師祖收留!以後留在師祖身邊要多多留心,切莫惹師祖生氣!」
青兒聞言,快步上前,二次給柳大師施禮,道:「青兒謝師祖收留,一定盡心侍奉師祖!」
「嗯,退在一旁吧。」
柳大師見青兒小小年紀,竟如此乖巧可愛,也不禁心生愛惜之意。
青兒聞言,乖巧的緊走幾步,來到柳大師身後一側站定,一語不發。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片刻未曾離開楊宇,其間滿是不舍與留戀。
柳大師也是看出了青兒的心情,所以並未在此事上多談。而是轉移話題道:「川兒,為師上次給你的法訣你可有修煉啊?」
楊宇實則也正為此事疑惑,柳大師給予他的這部法訣雖說可謂是不世之寶,可其中的兇險也是大到了極至。
他之所以能夠將之修煉成功,除了自身的意志與本身的資質遠超他人之外,相當大的部分還是靠的運氣使然。
如若這其間哪怕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其結果必然會是死路一條。
如果他因修煉這部法而身死,那送他法訣的柳大師便是始作俑者,而他苦思許久也未找到柳大師要害他的理由。
因此,此時柳大師提及此事,他正好順水推舟的試探道:「此訣與弟子倒是頗為契合,只是不知此訣是何來歷!」
柳大師淡淡的看了楊宇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略作思量後似才下定決心道:「既然此訣與你契合,告訴你倒也無妨。」
柳大師略一停頓後才接著說道:「其實此訣並非為師所有,而是你師祖命為師轉賜於你,至於是何來歷為師也不太清楚。」
「哦,原來如此,竟然會是師祖!」楊宇在得知了這法訣的來歷之後,卻是更加的疑惑不解。
柳大師似是看出了楊宇的疑惑,出言開解道:「你也不必多想,你師祖看似嚴苛,實則極為護短,定然不會害你,你儘管用心修煉便是。」
楊宇點頭應是,心裡卻是並未真正釋懷。
柳大師的眼光再次落到楊宇身上,略一打量後,淡淡的道:「為師觀你身上有了些許法力波動,想是已然進入了納氣境吧!」
「是,弟子經過這幾日的修煉已然進入納氣中期境界。」楊宇如實的回答道。
柳大師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已然進入納氣境中期,想來要恢復到先前的凝氣境中期也不會太難。不過修煉一途首重根基穩固,切不可操之過急,一味追求修煉速度。」
「多謝師尊提點,弟子自會掌握分寸。」楊宇恭敬的答道。
「還有你因神識受損,失去了先前的記憶,先前的攻擊手段恐怕也都忘記了吧!」柳大師一語戳中了楊宇的致命要害。
楊宇聞言尷尬的一笑,忙抱拳對柳大師道:「師尊明鑑,弟子也正為此事犯愁,不知師尊可有適宜的法訣傳授弟子?」
柳大師見狀,微微一笑,搖頭道:「攻擊法訣為師這裡倒是還有幾部,但都與你不太適合。你可自行到紫陽閣走走,尋一些適合自身修煉的法訣。」
楊宇聽聞柳大師如此一說,雖是未曾太過在意,但也不免心中有些失落。只得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弟子知道了。」
柳大師見楊宇如此表情,心中好笑,張口又道:「雖說沒有攻擊法訣,不過為師這裡倒是有一部玉書,裡面記載了為師多年來煉丹煉器的一些心得,你若有興趣,便拿去看看吧!」
楊宇聽聞柳大師此言,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忙施大禮道:「多謝師尊厚賜!」
楊宇如今已然知曉,自己這位師傅——柳岩先柳大師,不但是紫陽宗的四長老,更是紫陽宗內首屈一指的煉丹煉器大師,即便在整個南炎洲上也是大名鼎鼎,無人不知。
而一部記載有柳大師多年煉丹煉器經驗的玉書,其價值之高可想而知。
楊宇收好了柳大師賜予的玉書,又與後者閒談了一陣,因怕引的青兒傷心,便也不再多留。與柳大師辭別後,邁步出了靈藥園。
解決了青兒的事情,楊宇也便解除了後顧之憂。又從柳大師處得到一部價值極高的煉丹煉器玉書,可謂雙喜臨門,心情是格外興奮。
「如今我已然有了法力,看來是該再去紫陽閣走一趟了。」楊宇一邊走一邊暗自思量,決定再去一趟紫陽閣,看能否找到一些適合自身修煉的攻擊法訣。
楊宇主意打定,不再遲疑,身形晃動間如電光般向前山奔去。
不多時,楊宇便來到了紫陽閣門前。楊宇推門進入紫陽閣,徑直來到七長老齊笑的桌前。
令人奇怪的是,七長老齊笑今天並沒有伏在案上睡覺,而是老神在在的斜靠在椅背上,微眯著雙目,輕哼著小曲兒。
其手上拎著一隻酒壺,時不時的向嘴裡倒上一口。一雙大腳更是毫無形像的擰著八字搭放在桌案之上,一顛一顛的打著拍子。
「弟子丁川見過齊師叔。」楊宇來到齊笑身前,微一躬身見禮道。
齊笑見有人呼喚,微微的睜開了朦朧的醉眼。盯著楊宇看了好半天,才滿嘴酒氣的道:「原來是你小子,這才沒過幾天怎麼又回……」
齊笑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又盯著楊宇看了看,才繼續道:「不錯,不錯!沒想到短短的三、四日時間,竟然修煉到了納氣境中期。難怪老人家……啊,不是!柳師兄如此看中你!」
齊笑說話顛三倒四,尤其是說到「老人家」三字之時,神情語氣頗不正常。
楊宇聽出齊笑話中似有他意,但也並未細想。只當是他喝酒喝多了,神智不太清醒。
楊宇與齊笑客套幾句,照例取出紫陽閣玉牌,交與七長老齊笑。待得齊笑還回來之時,玉牌之上的數字已然由「六」變成了「五」。
楊宇辭別齊笑,徑直來到樓梯口處,邁步向二樓行去。
壓力依舊,但此次楊宇卻是早有準備。因此倒是並未如上次那般出現停滯,而是一鼓作氣的登上全部階梯來到二樓之上。
楊宇剛一上二樓,頓時引起二樓之上一眾修士的紛紛議論之聲。
「竟然是他,他還敢來這紫陽閣!真是膽大包天吶!」一人驚嘆道。
「張兄,此人是誰?怎的令張兄如此吃驚?」另一人不解內情,疑惑的問道。
「丁川!」那人壓低聲音,吐出兩字。
「丁川?丁川是誰?有何特別之處嗎?」另一人繼續追問。
「也難怪李師弟不識此人,我也是三四日前才知曉此人的。在此之前此人從未來過紫陽閣,也沒人認識他。」張師兄故作神密的笑著道。
「三、四日前,丁川……」
李師弟口中輕語,似是若有所思。卻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光芒一閃,低聲道:「莫非是前幾日在此地單憑肉身之力,折斷陸琪手腕、打的馬騰吐血的那人!」
「不錯,正是此人!」張師兄一臉得意之色,好似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樣。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你看此人除了長像清秀俊美一些,哪裡看的出有如此強悍的實力!看那樣子,也就在納氣境中期吧,比之咱們還要差上許多,怎會有如此變態的肉身!」
「是呀!這人呀……什麼什麼,納氣境中期!……」
張師兄順口答音的正要發表感嘆,可突然意識到李師弟話中的意思,疑惑的凝神仔細打量了楊宇幾眼後才吃驚的道:「我的個乖乖,竟然真的是納氣境中期呀!實在是不同凡響啊!」
張師兄如此一說,李師弟更是疑惑不解,忙出言問道:「張師兄此言何意?區區納氣境中期,有什麼可不同凡響的?」
張師兄驚詫之餘,輕蔑的掃了李師弟一眼,道:「有何不同凡響之處?如果李師弟你知道就在四日之前,此人身上還沒有一絲法力波動的話,就知道此事有何不凡之處了!」
「什,什麼!?」李師弟一聽張師兄如此一說,頓時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道:「四日時間就能將法力修煉至納氣境中期!這怎麼可能!我那時可是用了足足半年多時間才修煉到納氣境中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