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無限 第1章 天下父母心

    南方的一個偏遠山村，四周環山，一條小溪從山隙中流出往下游的重疊山縫中宛轉流去。十幾戶農家排在小溪兩邊，小溪中建有一座不大的石拱橋，貫通兩邊，方便村民耕種屋後面而不多的田地。

    小溪不是很深，也可以免強望到底。溪水從東而下，在石拱橋下方蓄起一條小壩，供下方村民灌溉農田耕作。

    早上，一縷陽光照在小溪的水面上。水裡的魚蝦追逐，吸取新養份，迎接新的一天到來。

    楊小在橋邊望著水中的小魚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了爸爸的叫聲：「楊小，回去吃早餐了。」

    楊小的爸爸楊恆峰，1米65左右，皮膚黑黝。40多歲，頭髮轉白，顯然歷經滄桑。

    「哦，知道了。爸爸，你去哪裡？」楊小見爸爸推著那輛自行車問道。

    「我去圩買點菜回來。你回去吃早餐。」楊小的爸爸回應道。

    「爸爸，小心點。」楊小望著爸爸的背影關心道。

    「知道了。」

    楊小看著爸爸遠去，轉身慢慢回家。

    楊小，十七歲。在本地學校讀高二，成績優秀，品格優良。身材高挑，皮膚較白，也迷倒不少在校的女生。但身體不佳，是醫院的常客。

    「楊小，在家嗎？」一個青脆的聲音從楊小屋外傳來。

    「在，是夢蘇嗎？」楊小往門外看去。

    「嗯，是我。」一個白色T恤，牛仔褲的女孩子進入楊小屋中。

    夢蘇，楊小屋對面的同班同學，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爸爸媽媽反對和楊小交往。獨生子女，本來就為女兒好的，楊小一個病君子，給不了好生活女兒的。曾多次與楊小的爸爸媽媽交涉，最終夢蘇不聽，沒辦法，時間一長，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好睜隻眼，閉隻眼，隨緣默認了。夢蘇瓜子臉，紮起頭髮。佩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顯得清秀，活潑可愛。

    「放假這麼久了，也沒見你打過電話給我，連微信都經常不復。是不是有什麼事了？」夢蘇剛入門口就問。

    楊小遞過一張膠凳說：「夢蘇，對不住，我有點事......哦，你先坐！」

    「又去醫院了......呸！呸！呸，說錯話了......」夢蘇望著楊小說。

    「嗯！是的。昨晚在回來。」楊小也不隱滿，隨便地說。

    其實楊小從小就有病。楊小的爸爸媽媽帶著楊小走過各大醫院，名醫教授都沒法根治。也信過不少的迷信宗教，江湖術士，也沒有好轉，一日不如一日。

    「楊小，不要灰心，現在科學發達，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夢蘇拉著楊小的手說著。

    「哦！知道了，多謝關心。座！」楊小自己也座下來。

    「楊小，王偉和靈靈幾個同學約好八月十五明天去牛頭山旅遊，叫我倆個人一起去，好嗎？」夢蘇望著楊小說。

    「夢蘇，你們去吧！我不方便。」楊小擺擺手說道。

    「你為什麼不方便，平時都同頭牛一樣，只是在......」夢蘇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其實楊小的病醫院診為地中海血液，但不是貧血。比貧血更利害，屬於另外一種。身體不會消瘦，面色也不會臘黃。表面沒有變化，只有血液逐漸稀少乾枯。目前還是第一例，還在研究當中。

    「哦！夢蘇來了？」楊恆峰推著單車回來了。

    「叔叔，去圩回來了？」

    「嗯，你座，中午在我這裡吃飯。打電話給爸媽知道。」楊恆峰從車頭籃拿起幾個裝滿東西的黑色膠袋往廚房走說。

    「嗯！好，多謝叔叔。」夢蘇高興地回應著。

    楊恆峰在廚房忙著，楊小和夢蘇在門前的圍園裡閒聊著。

    「楊小，叫夢蘇入來吃飯！」楊恆峰邊擺筷子邊叫道。

    「哦！爸爸，媽媽未回，我去叫。」

    「不用了，你媽媽早就回來了。」

    梁青是楊小的媽媽，四十幾歲，兩髮幾條白髮隨下。正是典型的農村村婦。

    「夢蘇，吃多點。學校的飯菜油水少。」梁青夾了一塊肉給夢蘇說。

    「阿姨，多謝！我自己來夾就行了。」夢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夢蘇，別客氣，當自己家就行了！」楊恆峰說道。

    「知道了，叔叔阿姨！你們也吃。楊小，更要多吃點，知道嗎？」夢蘇說完也夾一塊肉給楊小。

    「夢蘇！夢蘇！......」一個熟悉而又急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還真的在這裡！都不怕人笑的。我讓你氣死了......」說話的人正是夢蘇的媽媽李紅梅。

    「紅梅姐，你來了，快座下！吃飯先。」梁青加了一隻碗和一雙筷子。

    「楊恆峰，梁青，你倆個都真會演戲的。說一樣，做又一樣。」李紅梅指著楊恆峰大聲說。

    「紅梅姐，有話慢慢說......」楊恆峰低下頭說。

    「還慢慢說，夢蘇都成你家媳婦了。我都聽說了，楊小最多活不過二十歲。你還想我家夢蘇嫁給你楊小嗎？可我不想夢蘇二十歲就守寡了。」李紅梅氣急敗壞地說。

    「紅梅姐，我們想.....」楊恆峰和梁青低下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媽！你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夢蘇急忙拉住李紅梅說道。

    「夢蘇，你還不醒醒。我和你爸爸都老了，以後我還要靠你養的哪！你要是做了寡婦，我真不知怎麼活了。」李紅梅哭著說。

    「李阿姨，我和夢蘇是同學，朋友，不是你說的那樣。」楊小解釋說道。

    「夢蘇長期這樣，她以後怎麼嫁人哪！我...我...我」李紅梅越說越激動，手一用力，將台翻轉了。

    「啪！叮叮噹噹......」地面上灑滿了飯菜。

    「夢蘇，我們走。以後不准再來這家了。」李紅梅拉著夢蘇的手往大門走。

    「叔叔，阿姨，對不起！我......」夢蘇邊走邊回頭道歉。

    良久，楊小說：「爸爸媽媽，你們去休息，我收拾就好了。」

    「楊小，你會長命的.....好！你慢慢收拾一下，我......」楊恆峰和梁青進入了房間。

    楊小坐在床上，看著屋頂上的天花板發呆。剛在楊小搞清潔時聽到爸爸媽媽在房間裡面哭，楊小強忍著淚水。爸爸媽媽為了醫好自己的病，不惜傾家蕩產。雖然是國家低保戶，拿了國家的津貼，還有醫保，但要醫這種罕見的病還是遠遠不夠的，向親戚朋友借，還得到社會的大力支持。結果不盡人意哪！還讓父母欠了一屁股的債。

    可憐，天下父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