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賊紈絝 第551章 趙福金帶來的消息（上）
蔡鞗知道，一旦決定滅亡了宋國，戰亂、動盪或許會延續數十年，期間死了的百姓更是不知道多少，到了那時，為了結束動盪之世，他會毫不猶豫廢棄大明島的「虛君治國」國體，強行進入強君政治。
他不信任宋國官吏，心下知道，即便大明島心甘情願做條狗，大明島也只是條「兔死狗烹」的那條狗，雙方根本不可能成為父子、兄弟般關係，而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更願意大明島與中原，甚至還要包括計劃里的美洲大陸諸國，這些漢民國度更應該類似於五眼聯盟般關係，這才是他所期許的，也是為何他並不願意鳩占鵲巢幹掉宋國的原因。
但這是有條件的，若趙佶再次勾結女直人，他也絕不再允許中原王朝繼續姓宋！
……
越是擔憂什麼，青州越是接二連三送來諸多不好消息，也正如蔡鞗所想，完顏阿骨打病逝後，其弟完顏吳乞買登基為帝，對待宋國也愈發強勢。
知燕山府王安中砍了投靠的張覺人頭後，投靠了宋國遼將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宋國砍腦袋是誰。
如同推倒第一塊骨牌，王安中把張覺的人頭送給了完顏宗望，投靠宋國的遼將人人自危，致使整個燕山府動盪不安……
當青州送來宋兵在燕山府內所作所為後，蔡鞗就知道，燕山府已經成了個火藥桶，
越是臨近靖康之恥，蔡鞗越是煩躁不安，在幾個女人先後生下了兒女後，煩躁的他甚至不願意居住在水泥磚瓦牆家中，帶著三兒一乾親衛住進軍營。
十萬衛所老弱退入大明島後，蔡鞗再一次重建了第三師，並以此強行將島上相對獨立的宋、遼百姓打散安置，抽調數萬青壯組建第四師、第五師，以及皇家第二艦隊。
任何事情都是開頭難，一旦有了樣板後，再照著葫蘆畫瓢就簡單了許多，講武學堂里半大娃娃全部送入軍中，邊學習邊實踐，三兒、龐萬春、楊志分別帶著侍衛軍親隨任監軍。
軍隊是暴力機器，看似蔡鞗不管不問，甚至有些胡鬧讓一群半大娃娃任軍中將官，事實並非如此，每一日都會有人將軍營情況送到他案頭，每隔十日八日的，他都會如曾經那般，弄張小桌子擺放在樹下，親自鎮壓數萬大軍。
幾個媳婦很順利生下了孩兒，也不知是不是綠儂真的子嗣困難，懷孕較晚些且不說，顧琴娘、方金芝、綠桃都生了個胖小子，偏偏她生了個閨女。
大明島人丁較少，繁育後代就成了所有人最為重要的事情，若蔡鞗身在中原也就罷了，但大明島不同於人丁眾多的中原，而且他還想著為後世子孫弄個「五眼、十眼、一百眼聯盟」呢，還想著用血脈親情為後世子孫鑄造一個強大的世界聯盟，自然希望擁有更多兒子。
根據後世科學研究，身體略顯鹼性更易生兒子，他也就與幾個媳婦談論起此事，五個媳婦也一下子與他生了四個兒子，獨獨大媳婦綠儂生了個閨女。
綠儂生了個閨女，小心眼女人心下不喜，在余里衍大肚子後，還沒過了一個月的月子呢，竟舍下親閨女跑到軍營，氣的他照著混賬娘們屁股就是一頓狠抽。
混賬娘們不知事，可看著她可著嗓子大嚎，蔡鞗也是無可奈何，也只能讓她待在軍營，一邊親自照顧著閨女，一邊忍受著她的粗茶淡飯，直至混賬婆娘再次大了肚子，他才得以清閒。
中原雖然鬧騰的不像樣子，大明島卻忙碌而又平和，所有人都是忙的腳不沾地，該種地的種地，該挖礦的挖礦，該造船的造船……
學堂、作坊……全成了鋼筋混凝土寬敞屋舍，甭管是開襠褲娃娃，還是掉了牙的老人，甭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所有人都隨著蔡鞗的指揮棒而忙的腳不沾地，原本有的小心思也全都沒了蹤影。
每一個月都會有船隻前來大明島，每一次都會有無數人走入隔離村寨，直至半個月後，他們才會被分配進入已經準備好的房舍，之後的他們會在礦山上勞作一年，一年後成為大明島合法居民，成為與其他人一般無二做工、耕種……
自受傷返回大明島後，除了伺候一群女人外，日子也還算平靜、祥和，也越發不願意過問中原發生的屁事。
蔡鞗刻意遺忘下，政和十四、十五年悄無聲息過去，在學步車裡亂轉的兒女，在他身邊亂跑玩鬧的孩子已經有了八個，當綠儂、趙福金、余里衍、方金芝、顧琴娘、綠桃六個媳婦，或抱著或牽著八個兒女前來軍營時，他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另外一個昏君趙佶來。
綠儂有了兒子後，性子也溫和了許多，至少不會再在他面前「小騙子小騙子」的瞎叫喚。
……
「啪。」
懷抱著小六子的綠儂將一沓信件扔在蔡鞗桌案上，又看向眼瞼紅腫的趙福金。
「正如相公所料，女直人南下攻宋了……」
不等綠儂話語說完，蔡鞗一把將桌案上信件全部掃落在地，依然低頭翻看著學生們送來的蒸汽機設計圖。
見他惱怒，綠儂也不敢再刺激，只是為他倒了杯茶水放在書桌上，伸手欲要拉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趙福金離開……
「相公心情不好，還是莫要煩了他。」
綠儂伸手欲要拉住趙福金手臂，趙福金卻很倔強的躲開綠桃手掌，低身一一撿起……
「正如相公一年前所言，金將完顏婁室俘虜了遼主耶律延禧，徹底解決了西京隱憂後，在十二月兵分兩路南下攻宋……」
蔡鞗一臉惱怒抬頭看著趙福金，趙福金淚流滿面，倔強的又一次將信件放在他面前。
「十二月，金國兵分兩路，西路金將完顏宗翰自遼國西京南下太原，東路金將完顏宗望自營平攻燕山府……」
「唰！」
蔡鞗再次惱怒掃掉桌案上信件……
「正月，完顏宗望領兵六萬兵圍開封……」
「嗚嗚……嗚嗚……」
「相公……」
「父皇……皇兄把福金送給……」
「砰！」
蔡鞗大怒，看著梨花帶雨的趙福金時，又不知該如何憤恨誰……
……
「哼！」
看著雙眼跟個桃子似的趙福金，蔡鞗心下惱怒，又有些難以言喻的心疼……
「早早讓你帶著孩兒前來，偏偏倔強不聽話！非得把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
「舒坦了吧？！」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