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絕好!」隨著義帝的一聲稱讚,殿內才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掌聲中,孔露華從容整理好擾動的衣裳,收斂住沉醉的表情,梳攏齊耳側的雲鬢,而後才趨步上前,丹唇輕啟,「陛下是願盡興呢?還是願賞賜臣妾盡興?」
義帝一言不發,舉樽一飲而盡,隨即宣告全場,「今夜諸卿盡興,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全場回以熱烈而經久的響應。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這一樽酒飲下不久,義帝似乎就放開了約束。凡有敬酒,來者不拒,很快就進入了高酣的狀態。突然,他高聲呼喚建鴻羽、卞思義、於博遠三人。三人應聲圍聚到他與帝後的席前。
「我說,鴻羽啊!」義帝和建鴻羽幹掉滿滿一樽酒,大著舌頭說,「你跟我說實話,這次調你去接韓碧鱗那個爛攤子,有沒有不滿意?」
「陛下晉封臣為一字王,與一字王相關的事,理應由臣擔起責任。」建鴻羽回奏。
「你他媽,少跟朕說套話。」義帝一把摟過建鴻羽的脖子,「怎麼著?不敢認朕這個大哥了?不會說人話了?」
「陛下在臣心中,永遠是領著臣打山雀,烤山雀肉給臣吃的那個雄哥!只是現在大禮既定,君臣有別,臣得給天下人做表率。」建鴻羽的眼中噙著淚光。
「這就對了!」義帝滿意的拍拍建鴻羽的肩頭,「朕和你說實話,處置韓碧鱗,朕也是實在沒法子,你能體會吧。」
「臣能,就像臣也願鍾甘今天仍在席上吆喝,就像從前一樣。」
「嗯,還不太一樣,不說這個了。」義帝用力把建鴻羽摟緊,「這次荊、交二州的爛攤子,朕想來想去,也只有你能收拾的了。交給別人,朕也不放心。」
「荊、交二州是繁華之地,這是陛下對臣的厚愛。」
「你能這麼想,朕很欣慰。只是,」義帝突然話鋒一轉,「朕讓你把并州交於雍州侯,把你的大本營幽州交給文英侯,你不會心裡捨不得吧?」
「並、幽二州是苦寒之地,臣有什麼啥不得的?」
「即使啥不得,這回兒也得捨得。就當再幫朕一個忙。」
「陛下,言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都是陛下的疆土,陛下讓臣去哪,臣就去哪。」
「那就好!今晚散了,你就收拾收拾,明天跟朕一道啟程,朕送你到荊州治府,給你撐腰!」
「這麼急?」
「怎麼?你不願意?」義帝收斂起笑容。
「那倒不是。臣是行伍之人,隨時準備出發。只是臣的家眷都是平民,他們還有行李要收拾,還有親朋要告別。得有幾天準備時間,畢竟這一去就不再回來了。」
「想回來,還是可以請旨過來探親的嗎。朕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義帝的臉色稍有好轉,「荊、交二州軍務緊急,你明天就隨朕走。這邊所有的事,都不用你操心,就交給文英侯他們去辦吧。」
看到建鴻羽沒有立刻表態,義帝冷下臉,一句一頓的咬著字說,「你要是擔心,朕會行弓藏狗烹之事,大可以趁朕還在幽州,把朕給殺了。」
建鴻羽聞言,驚出一身冷汗,酒立即就醒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伏地不起,嘴裡虔誠的說,「臣不敢。臣沒有絲毫違逆之心。臣明日就從龍啟程。」
義帝笑眯眯的看著建鴻羽,「我就知道你是個忠君報國的,不像有的人。」義帝伸出雙手去扶建鴻羽,當他的頭湊到建鴻羽耳邊時,低語說,
「朕今晚給了你機會的,你不敢,那就不得抗命了。」說罷,他扶起建鴻羽,同時口中朗聲道,「愛卿平身,放心,朕必不負你。」接著又故作輕鬆的說,「順便說一句,你取了個好老婆啊,明天就有恩旨給你們。」
「臣謝恩。」建鴻羽陰晴不定的退到一旁。
「來,文英侯,朕也和你干一樽。」
「臣在,臣祝陛下萬壽無疆!」於博遠一口飲盡樽中之酒。
義帝也一仰脖,像喝水似的喝完了自己那樽酒,此時看得出他的腳已經發飄了。「丈人,這次,朕對你們於家可算是榮寵至極,你馬上就由關內侯晉升為列侯了,於萬映著護府近衛軍步軍司實職指揮使遙領羽林軍都虞候,心兒晉封第一關內侯兼領總攬兵馬司都檢點,你可滿意?」
「陛下天恩浩蕩,我于氏一族,敢不殫精竭慮、肝腦塗地以報陛下?」於博遠滿面喜色。
「只是,」義帝又是話頭掉轉,「你們該不會擔心日久生變,做出一些急功近利的不智之舉吧?比如說……」義帝打了個酒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臣惶恐!」於博遠大驚失色,立時跪倒,磕頭如搗蒜,「臣一家從沒想過會受此不世之恩,已是日日如履薄冰,只當敬心用事,不敢再有一絲非分之想!」
「有好多人,一開始也沒想到天上會掉下餡餅來。可等吃到餡餅後,就又想嘗嘗海參、鮑魚了。」義帝笑嘻嘻的說,「那個有名的權相是怎麼說得來著?得什麼來著?」
「得隴望蜀。」卞思義在一旁插話提示。
「對對,得隴望蜀。」義帝看了一眼卞思義。
「臣等絕無此心,絕不敢有此心。如臣等無意中稍有僭越之舉,請陛下現在就恩准臣全家卸職還鄉!」於博遠頭上已經磕出了血花,看樣子馬上就會背過氣去。
「得了吧,起來吧。」義帝一揮手,用力大了,自己差點摔倒,卞思義趕緊扶住他,「朕就是開個玩笑,怎麼就至於嚇成這個樣子?你看看人家羽王爺,那才稱得上沉著穩重,國之干城,你多學著點。」
「是,一定多學,一定多學。」於博遠依舊磕頭不止,不肯起身。
「鴻羽啊,替朕把朕的丈人扶起來吧。」
建鴻羽走到於博遠身邊,將他扶起,拉倒一邊。
「你們一家已經在朕的心頭紮根,朕也已經開始栽培你們,朕還會努力使你們更加枝繁葉茂,你們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義帝直勾勾的看著於博遠。
「假使臣等能夠在陛下的心頭生長,那所有一切收穫都是屬於陛下的。」於博遠顫巍巍的答道。
「好,好。」義帝把頭轉向卞思義,「內弟,朕就差和你喝一樽了。」
「陛下盡興了,請節制吧。」卞思義勸道。
「今晚就再喝這一樽。」義帝先喝下自己的那一樽,又看著卞思義,「別看你姐姐,喝!」
卞思義也只得端起自己的酒樽一飲而盡。
「你看,他們倆都不敢造次,你們也不會吧?」義帝直視卞思義。
「我們卞家永遠效忠陛下。」卞思義低下頭,以示臣服。
「你們卞家是滿門忠烈,天下楷模。而且老太爺的知遇之恩,永遠在我這裡。」義帝指指胸口,又俯身上去,在卞思義耳邊呢喃,「帝位一定是要傳給嫡子的,你姐姐也還年輕,不用急。」隨後,他挺直身體,用周圍能聽得清的聲音說,「咱們兩家就是這個國家的基礎,只要這個基礎在,社稷就不可動搖!」
卞思義聽罷,翻身叩頭,又起身道,「陛下今夜盡興了,應該休息了。」
「是啊,我都聽見鳥叫了,」義帝含含糊糊的嘀咕,「但這麼刺耳,好像不是雞鳴。算了,就這樣吧,散了吧。」
卞思義上前一步,扶住義帝,「陛下,我送您回寢宮休息。」
「不用,朕自己行。」義帝甩開卞思義,轉身穩穩的向寢宮走去,「傳貼身侍衛護駕。」
「遵旨!」跟在義帝身後的四名羽林軍中,一人應聲脫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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