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紀堯被氣得想從床上跳起來,暴打他一頓。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可實際上,他只是勾了勾手指。
鄭醫生看他有些憋屈的樣子,心裡暗爽,不過也謹記著不能刺激太過,就轉移了話題。
他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沒有異能了?」
陸紀堯瞳孔一縮,他完全沒想到這方面。
眨了眨左眼表示肯定,他有些難過,自己這個虛弱的身體,將來即使努力復健,恐怕都不能給她遮風擋雨了。
鄭醫生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倒很高興地說道「唉,這可好了。我侄子也沒有異能,這下你們兩個算得上是公平競爭。」
鄭醫生不停地拿林語林和他侄子刺激著陸紀堯,卻按照林語林之前的囑咐,絕口不提陸小葵的事。
他能理解林語林的想法,站在她的立場,陸紀堯之前遲遲不肯醒來,就是為了逃避現實。
很該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所以他決定,暫時先拿他侄子當一回工具人,刺激一下陸紀堯。
「我提醒你啊,你還有三個月,要是三個月內,你還恢復不好,我侄子可要趁虛而入了。」鄭醫生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膈應他。
陸紀堯努力不去想鄭醫生的侄子,可越是想忽略,他越是在意。
他當然相信林語林不會違反特殊婚姻關係上的條例,但他不相信鄭醫生的侄子。
萬一呢,萬一那麼好的林語林,真的和鄭醫生的侄子互相吸引,他該如何自處?
更何況,鄭醫生的侄子,能夠給她一個孩子,而他卻不能。
這麼想著,他在接下去的恢復性運動中,十分配合。
幾乎每天都是動到滿頭大汗,疲憊不已。
這樣大概過去了一個月,他已經能夠說些單字,手也能抓握了。
但這些還不夠。
這一個多月以來,林語林也確實沒有來看他。
陸雲涵、陸紀舜都來看過他,他們臉上的神情很奇怪,有些高興,又帶點同情。
問他們,卻又不肯說,只讓他多多配合復健,努力在神聖之日周年前好起來,至少要到能夠站立和說話的程度。
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很慌,很害怕。
「哥哥,你就別擔心了。林姐姐最近很忙,她家裡有事情,至少要再過一個月,才能來看你。」陸紀舜寬慰道。
實際上,這個病房裡的監控視頻,也會直接同步顯示在林語林小公寓的電視牆上。
她每天都在看他,只是他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他。
而陸紀舜的話,陸紀堯根本沒聽進去,他滿腦子胡思亂想,快要被自己逼瘋了。
但不管陸紀堯如何抓狂,林語林都沒有去看他。
一是因為,他的動態全部實時傳達給了她;二則是,來討債的陸小葵讓她應付不過來。
根本就沒時間去想陸紀堯的事。
等到她在裴蓁和嚴行的幫助下,度過最手忙腳亂的兩個月,工作又堆積如山,等著她去處理。
林語林這時候才想起孩子的父親來。
此時陸紀堯已經能夠在人的攙扶下,緩慢地行走了。
林語林將陸小葵託付給了嚴行,讓她代為照顧,便照常買了花,去看陸紀堯。
只是因為季節的原因,向日葵已經很難買了,倒是玫瑰花,一年四季,嬌艷欲滴。
她沒多想,就買了一束白玫瑰。
等她到病房的時候,陸紀堯正好做完當天的復健,清理完自身後,靠坐在病床上。
林語林打開門,抱著那束花,站在門口。
陸紀堯聽見聲音,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
這一刻,林語林才感受到,自己有多想念他。
可能是因為生產過沒多久的關係,她變得多愁善感。
眼裡蓄滿了淚,正想開口問他些什麼,卻聽陸紀堯先開了口,聲音嘶啞難聽。
「這花是誰送的?」
林語林有些懵圈,這話怎麼聽著有些奇怪?
她以為是自己多心,抱著花束就進了房,嘴上說著「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很新鮮?」
陸紀堯臉色難看,他把頭撇過去道「一點都不好看。白色的,一點都不適合你。」
林語林這才咂摸出意思來。
合著他一醒過來就開始吃醋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扔了。」林語林嘆了口氣,收回就要放到床頭櫃的花束,「這是我買來給你的。」
陸紀堯聽完前半句,正高興呢,聽到這,有點驚訝。
他立馬攔住她,「不是,我是說,很好看,適合我。」
林語林不太開心地瞪他,「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在想什麼?」
陸紀堯求生欲爆棚,忙試圖去拉她的手,口中急切道「我就是太久沒見到你了,想你想瘋了,口不擇言……」
林語林原本也就是想給他個教訓,見他這樣著急,也軟了心。
她嘆了口氣,道「最近真的太忙了,沒來看你,但我都在關注你啊!你這裡的監控,直接顯示在我公寓和辦公室的,我知道你很努力地在復健了……」
說到一半,電話響了。
林語林一看,是嚴行打電話來。
那想必是陸小葵那個傢伙,又弄出什麼么蛾子了。
說來也怪,陸小葵每天不知道哪裡來的精力,能把她們三個女人折磨得精神衰弱。
林語林為此還專門問了來看望她的林明誠,自己小時候是不是也有那麼鬧騰。
林明誠卻說,她小時候安靜得很,吃了睡睡了吃,有點不舒服都只是哼哼,很少哭,是個天使寶寶。
她以為是像陸紀堯,但陸雲涵聽到這個問題,也否認了這個說法。
倒是宋柯來看小葵的時候提起過,和宋煜小時候如出一轍的鬧騰。
搞了半天是像舅舅,宋煜因此被林語林怪罪,經常拉來當壯丁,給裴蓁幫忙照顧她。
這次不知道是什麼事。
她接通了電話,「語林,你快回來,小葵發燒了!」
「什麼?」顧不得許多,林語林只跟陸紀堯說了句有事,就匆忙跑走了。
陸紀堯見她接了個電話就著急忙慌地走了,連再看自己一眼都沒有,心中鬱悶。
再看那束嬌嫩的白玫瑰,怎麼看怎麼礙眼。
但他沒有把它扔掉,只是叫人把它插在花瓶里,便轉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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