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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不要打壞了場地。詞字閣http://m.cizige.com」觀戰的方小瓶生氣道,「這些損壞我會給你寄賬單的!」
呂天舔了舔嘴唇,笑道「不好意思。」
方小瓶道「你這一招化幾招的算不算賴皮?堂堂天武神,能不能不耍花樣?」
呂天淡然道「這是《逍遙指法》裡的鯤鵬一指,自然是算一招。若不許用這種招數,你是想我一指碾死他嗎?」
林陣抹去臉上的血水,穩住雙腿,大聲道「你大可試試啊。天武神。看能不能一指碾死我。畢竟……已經兩招了。」
剛才那一招,是他獲得「武道記憶」後,面對過的最強招式。空前的壓力讓林陣必須要把恐懼吼出來,否則他怕是連站也站不住了。
他的一切,呂天都看在眼裡。天武神此時也有點頭疼,這些招式不可謂不精秒,但這個少年似乎早已看破了招式的變化。這是為什麼呢?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按道理不可能掌握這些武學。而若是下一招,對方還能勘破變化,自己難不成要輸?輸了東西不是什麼大事,重要的是自己的名聲。世人只會記得自己比武落敗,誰會在乎這場較量有什麼附加約定?
絕不能輸。呂天想到這裡,將指力提了一成,若是招數變化對敵人無效,那就只能用絕對的力量了。呂天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絕對的力量從來都是最直接的法則。
方小瓶面色凝重,大聲道「最後一招!」
林陣注意到呂天身上散發出一層鋒利之氣,在對方的頭頂依稀閃爍著一點白色的靈火。這種靈火,他曾經在殘鐏上見過。這是要開大招了嗎?
呂天深吸口氣,一瞬間仿佛魔神附體,場邊眾人紛紛後退,他抬手向前一指,一道金光從指間綻放,凌厲、張揚、狂野、無敵!
彈指間就天差地遠,林陣身子微微戰慄,這就是自己和武神的差距。在別人看來這或許只是一道金光,在林陣眼裡這是一把大戟。
呂布的天下戟從天而降,仿佛帶著三生七世的夙怨,駕臨這個塵世。血戰虎牢,亂戰長安,橫掃中原的神兵,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凡人?名將?天下戟之前皆為螻蟻。
林陣雙拳在前,牙齒咬破了嘴唇,他必須接下這道金光,但那樣就相當於將他的雙手送向大戟的鋒刃。
精神的院子裡,黑衣小林陣看著院外天空中那柄閃亮的大戟,然後望向自家兵器架上的那一桿,露出思索的表情。
世間萬物,皆同源。千錘百鍊,破陣開天。
一個深沉的聲音閃過林陣的腦海,他望定前方,自己選擇的這場戰鬥,即便死在練武場上,他也要廝殺到底。
林陣的腳步不斷變化,仿佛踩著一個奇特的陣法,短短一瞬間,在練武場中換了二十多個位置。終於,他的拳頭和身法合在了同一個節奏。
「百鍊——破陣」!一拳碎甲,十拳破陣,百拳撼天。
轟呼,屋內響起暴風降臨才會有的呼嘯聲!場邊擺著物品的椅子也被震垮。
金色大戟和他的拳頭碰在一處,在場所有人先是一點聲音也沒聽到。而後紛紛被龐大的氣浪推了出去!
大戟刺破了林陣的胸膛,但並未帶起一絲血水,無雙無對的殺意仿佛深沉大海消失不見。緊接著呂天看到了一雙黑色的深沉眼睛。
寂寞、蕭瑟、陰冷、凜冽,一種令人心悸的氛圍將他包裹。
這是……這是什麼?呂天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景,這個小鬼體內難道還有別的什麼東西?亦或者?他悶哼一聲,手掌如風掠起。
嘭!林陣直接飛出十多米遠。一層黑光在他身上閃過,呂天仿佛看到了一塊黑色晶瑩的石頭,在林陣的頭頂一閃。
「兵器之子……」呂天心裡一顫,他收掌後退。
四周一切歸於平靜,塵埃散盡林陣倒在練武場的遠端,身子嵌在牆上,牆壁周圍一片蜘蛛網般的龜裂。
武道社的眾人驚呼著奔了過去。呂天看著自己的手掌,再看看一旁愣神的方小瓶,輕輕嘆了口氣。
「說好用一根手指,你用了手掌。」方小瓶說。
「你看的倒是清楚。不好意思,最後沒有收住手。今次算我輸了。東西就留給他吧。」呂天取走了殘鐏,然後大步朝外走,「他不會有事的,我沒有發力。不過這樣的他,比起司馬無敵差距不小。」
方小瓶撿起那三件物品,瞪了對方的背影一會兒,但還是跑向了林陣。
「林陣,林陣!你怎麼樣?」「林陣,快醒醒快醒醒。」「林陣不行了,快叫救護車!」「林陣,你再不醒。東西就被拿走了!這次你發財了。」
最後一句話是方小瓶說的,果然林陣聽到這話,猛地睜開雙眼。
「財迷啊你。」方小瓶沒好氣道。
林陣想要站起,但全身上下仿佛碎了一樣的疼。
蔡翔和蕭振眉給他檢查了一下,意外發現並不是很重的傷。這一下明明看著非常厲害,怎麼會一根骨頭也沒斷?
蕭振眉道「幹嘛要和天武神較量啊?你是要找死嗎?」
林陣坐在地板上,心有餘悸道「他確實很強,但我挑戰他,也是為了變強。呵,不過如果我和他打之前,就知道差距會那麼大。自然是不敢挑戰的……」
蔡翔怒道「打之前不知道差距那麼大?你胡說什麼?那可是天武神!他的戰鬥視頻你不止看了幾十遍吧?他實戰里隨便一個動作,是你能做出來的嗎?還不知道差距那麼大!」
林陣沉默不語,經此一役,他精神世界裡的小林陣正躺在院子裡呼呼大睡。方才那一戟刺穿了精神壁壘,差點把黑衣小子刺死。但在危機時刻,兵器架上的大戟同時亮起了起來,那股狂野之氣才消失不見。
他在方小瓶的攙扶下起身,這裡那麼多人,也許只有方小瓶和他兩個人明白,這一戰實在是太值得了。
今天和呂天交過手後,日後不論在武道預考擂台再遇到什麼對手,他都不會在意。不論是張問,王劍九,還是司馬無敵,再也沒人能在氣勢上壓住他。
不用社就在這一片亂鬨鬨中,結束了訓練。
今天觀戰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當然也包括現在的林陣在內,今天這裡發生的事,將對未來有多麼大的影響。
回到兵器室後,林陣獨自靜坐了一會兒。剛才他憑藉武道記憶用出了「百鍊破陣訣」,但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卻又不是那麼清晰了。百鍊破陣的百鍊只是一個感覺嗎?還是說應該是一套完整的身法?腦海里浮現出一套叫「臨兵百變」的身法,林陣在房間裡練習了兩遍,總覺得這還不是身法的全部。
收斂心神進入精神的院子,黑衣小林陣還在酣睡,林陣望向兵器架上的大戟。這杆兵器的光芒比之前強了一倍不止,唯一暗淡的地方是戟頭上的一片月牙。
林陣想了想,從形狀上講,之前這杆大戟就已經完整,如今則仿佛注入了靈魂。他失去「殘鐏」的事,並沒有對兵器架有什麼影響。反而因為呂天那一擊,使得……使得裝備得到了共鳴?不過雖然兵器閃閃放光,他卻沒有找到更大的用途。林陣隱約覺得自己似乎缺了什麼,到底是缺了什麼呢?
這該死的林寂寞說是給了武道記憶,可是對精神院子的情況卻隻字不提。這是故意的嗎?
他將精神回到現實,看著桌面上的三件東西。藥丸沒啥好說的,他直接收到手錶的儲物空間裡。是藥三分毒,找到合適的機會拿去套現。
《破釜沉舟腿法》做為上品功法,只有五式。說起來和林家的「破陣拳」倒是很配。破釜沉舟腿的五式,分別為「戰鼓」、「黃昏」、「鐵蹄」、「殺將」、「披靡」。
林陣嘗試將《百鍊破陣》的「臨兵百變身法」與其結合,居然出乎意料的契合。也許呂天會提供這個東西,就已經把他會的功夫考慮進去了吧。
他輕輕吸了口氣,天武神……真的是很厲害啊。
這時,《破釜沉舟腿法》的小冊子閃了一閃,化作一道金光進入了他的腦海,然後功法就不見了。
這……這!這個世界的功法是這樣的嗎?想套現都沒機會了!林陣想要罵人,早知道就不學了。
第三件,就是來自田光的那枚殘片了。這片東西很安靜的擺在桌子上,林陣伸出食指點在鋒刃上,一枚靈火彈出殘片。但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他反觀兵器架上的那杆長兵,並沒有發生變化。他想了想之前獲得「天下戟」的過程,自語道「只能等待機緣了。」
機緣這種事,是最微妙的。
晚一分則遲,早一分則不足。
多少英雄好漢都因為「機緣」、「運氣」,蹉跎了半生。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只能繼續等待了,但今天對我來說,收穫已經非常大了。」林陣喃喃自語道,「這事情得找個人討論,就我自己怎麼可能琢磨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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