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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陶星淵看著上去的三人撇撇嘴:「周老頭越活越回去,竟然和年輕人爭這個冠軍。」
顧源長呵呵一笑:「此言差矣,如海這也是為了我們中醫啊。如果老輩之人誰都不參加這個節目還有什麼含金量?好不容易有個面向大眾宣傳中醫的節目,可不能浪費了。」
「中醫不需要這樣的關注。」陶星淵冷哼一聲,「從古至今醫道國手都出自世家,他們關不關注都不會讓中醫有什麼改變。」
「這話倒是不假。」李元林笑眯眯地道,「但如今已經不是古時,古時世家壟斷知識,寒門難出貴子。現如今寒門狀元數不勝數,即便不是狀元,優秀學府的寒門子弟也是極多。教育面相全國,湧出的人才之多超乎想像。若是那些中醫世家不再敝帚自珍,願意將醫術展現給大家,以同樣的教育方式普及全國,那中醫國手將會如雨後春筍般湧出。」
「哼!」一直不說話的藥王孫郎聞言冷哼一聲,「一派胡言。」
孫郎只說了四個字,卻沒有反駁的話語說出。李元林笑了笑沒有過多爭辯,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孫郎是醫藥世家出來的國手,他代表的是世家,對於他破壞世家基礎之語孫郎自然不同意。
李元林低眼,中醫變成現如今不為大眾青睞的模樣,醫藥世家得占一大部分原因。他們敝帚自珍,寧肯失傳、世家破落也不願將手中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積累下的自家醫道聖典拿出。若是他們願意拿出自家醫書,何至於各方各面都比不過西醫?
華夏紛亂,由古至今戰亂無數,如此混亂的社會即便是強大世家也有隕落風險,君不聞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家族覆滅,家中醫書聖典盡皆流落民間,小部分被收藏,大部分消失於歷史舞台。當年驚艷了一個時代的神醫易不全同樣沒有留下任何醫書,導致易家沉寂多年。
一是敝帚自珍之舉,二是戰亂所致,流傳至今的醫術已然沒有曾經風采。諸多醫術已經失傳,中醫淪為常人口中的樹根爛葉巫師之舉。
李元林暗自冷笑,雖然中醫式微,但頂上那些人依舊風光無限,秦妙心就是例子,而那些人都是醫道世家之人,無寒門醫者一席之地,一如古時世家,壟斷了知識,寒門難出貴子。
醫道世家為了保證自己尊崇的地位,壟斷了最寶貴那部分醫書,故而醫藥世家的子弟出來便是妙手回春,便是藥到病除,便是國之聖手。誰可見寒門國手?寥寥無幾。
他李元林是寒門出來的醫者,如今依舊稱不上國手,相比陶星淵孫郎差之甚多。心中明白很多道理,卻什麼都不能說,他個人沒有能力與世家相對抗。
「哎……」李元林無聲嘆息,想要改變中醫如今的局面不是一個節目就能解決,再怎麼樣宣傳讓更多人了解也無用,根源處不解決中醫依舊不會有未來。而根源處出自世家……
若想改變,那是一場反抗世家的戰鬥。可那是中醫世家啊,還是一大群的中醫世家,如何鬥爭?
中醫世家不同於一般世家,受益於他們的都是各大世家的子弟,他們面向的群體就是其他世家。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若是與中醫世家鬥爭,等同與那些受益於他們的各大世家鬥爭。即便是凌家,也沒有能力與那麼多世家相匹敵。
這條千辛萬苦的路,沒人能走,也沒人敢走啊!
李元林內心苦澀,身為寒門的他能如何?頂多就是在這樣的節目中發揮他的餘熱,讓更多人關注中醫,聊勝於無。
「聽說那個叫凌飛的醫術不錯?」陶星淵問道。
「絕佳。」顧源長眉頭一挑。
陶星淵聽到絕佳二字心頭不自覺不舒服:「是麼,那我可要瞧好了。」他看了眼孫郎,兩人倏地默契頷首。
他們兩人來這,可是有使命的。目標:凌飛!
凌飛幾人在二樓進了第一個房間,床上躺著一位面色青紫的中年人,嘴唇泛著深紫色,一看便知是中毒頗深的樣子。
凌飛周如海兩人一進來便捂住口鼻,空氣中瀰漫一股惡臭,讓人幾欲作嘔。凌飛心中一動,莫不是沙羅坨?味道很像。不經意瞥過莫臨芪,凌飛神色怪異,莫臨芪神色坦然,對於這股惡臭毫無感覺。
見狀凌飛心思流轉,目光變冷。沙羅坨的味道正常人接受不了,除非是長久接觸才能保持淡然。周如海和他都接受不了,可莫臨芪卻如此淡定只能證明他習慣了這種味道。
沙羅坨是一味劇毒之藥,時常用作毒藥,莫臨芪經常接觸說明了什麼?他必然是時常接觸毒藥的人。如此一來足夠讓凌飛推想很多,他完全確定了上回是莫臨芪下的毒,再加上上回的猜測,幾乎可以得出他就是給展老下毒之人!
凌飛目光幽冷,不僅是給展老下毒,還是給他下毒之人!這一瞬間他腦中忽地閃過展天嘯說過的人名,想起來了,言家的那位先生就叫莫臨芪!
莫臨芪,不能留!
「是沙羅坨麼?」周如海的聲音透過衣袖傳出,朦朧含糊。
沙羅坨是一種花,根莖稱淡紫色,花身通體呈妖艷紫色,花蕊紅艷欲滴。凌飛清晰記得易不全醫書中所說,色艷,味臭,毒性極強,以手觸之麻癢難忍。視覺系極美的花,可味道卻讓人難以接受。
沙羅坨如果不直接用手觸碰,也不接觸它的汁液並不會中毒。放在那裡事倒是沒事,關鍵是味道太臭了,正常人能接受得了嗎?
不過……為什麼這裡會有沙羅坨?
「誰腦子有病,屎一樣的玩意兒竟然放這。」周如海忍不住吐槽。
導演也捂著口鼻,苦笑道:「這位病人家人四處找人看病,也不知道哪裡找的偏方,說是以毒攻毒,可以用這個來壓製毒性。」
「胡鬧。」周如海指責,「沙羅坨哪有這樣以毒攻毒,要麼就是稀釋汁液喝下去,這麼做有什麼用?除了當致臭劑。」
導演苦笑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而莫臨芪卻是掃了眼周如海,不屑撇了撇嘴。
忍著巨臭三人走近病人仔細觀察,病人已然陷入昏迷狀態,除了臉色,全身上下也是泛著怪異的膚色。暗沉中帶著些許紫意,處處生著黑斑。凌飛還特意將病人翻了個身,看了看身後。
三人出來後導演讓三人下樓,在擺好的沙發上坐下。五位評委坐在對面,看著三人。
「都看過了吧。」孫郎道,「寫下治病之法,由我五人判定是否通過,再決定開始治療。」
過程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就是寫出藥方,判斷你的方法是否大致可行。即便是評委也不能打包票一定可以,只能判斷大致。若是可行,才能進入第二階段。
第二階段是治療,以你的藥方為準進行治療。若是第一個階段都通過不了,更別提第二階段。你施救有危險,誰敢放心讓你施救?
「有個問題。」莫臨芪突然開口。
「說。」陶星淵道。
「如果第一個上前治療就治癒病人,後兩人就沒有病人可治,如何判斷輸贏?方才主持人沒有說清楚。」莫臨芪道。
羅大哥看了眼導演上前道:「這一點是我的疏忽,確實會出現這種情況。若是出現這種狀況,另外二人自動往後推,治療第二個病人,如果還出現這種情況,再往後推,相當於三個人分別治療一個病人,獲勝的判斷自然是治療的時間和效果。前面我們也說過了,三個病人的難度各位評委判定是相差無幾的,不存在難度差異。至於救治病人的先後順序,由評委決定。」
羅大哥又羅列好幾個情況,詳細說了該怎麼辦。
大家聽後頷首,大致清楚了。
「沒有疑義就開始吧。」陶星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