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五六!」邢鋒回答。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咄!
苦渡念出一個佛字,宛如大鐘敲響,當頭棒喝。
「現在呢?」
「十之一二!」
苦渡又是伸手一點,一抹佛光如漣漪般擴散般洗滌:「現在呢?」
邢鋒深吸一口氣:「全忘了!」
「很好!」苦渡微微點頭,「我少林雖已七十二絕技著稱,但真正能夠稱之為絕技的,只有三樣!分別是大慈大悲咒,波若密功和萬佛朝宗!需你自己參研!」
嘩啦啦!
三個捲軸,無風自飛,落在了邢鋒手裡。
邢鋒心中泛起一絲熾熱,當即也不多說,打開捲軸,參研起來。
藏經閣內,重新恢復了寂靜,但此時的少林大堂之內,卻是火藥味濃重!
砰!
「啊……」
玉甄子和雲霓、雲起三人,剛剛踏進門檻,一道人影就朝他們橫飛過去。
玉甄子抬手一接,乃是一名少林弟子,身上遍布劍傷,血跡斑斑。
「不好意思,你們又輸了!」緊接著,便是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
說話之人,乃是一個書生打扮,手持長劍的青年。
「明明是比武,下手卻如此沉重,你麼山嶽劍派,未免太過分了!」玉甄子面色一沉。
「就是,分明就是把我們玄明師兄往死里打!」
「你們山嶽劍,就是這麼多待同道中人的嗎?」
「簡直太過分了!」諸多少林弟子,見自己的人被打成重傷,頓時憤怒填胸。
「不好意思,刀劍無眼!」那青年渾不在意,淡淡的說道,「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實力不濟!」
「你……混賬!」
「真當我們少林無人嗎?」
「杜峰齊,你不要太猖狂!」少林眾人更加火冒三丈。
「很抱歉,若是可以的話,你們可以上來教訓我!」叫走杜峰齊的青年,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態度更為桀驁。
「好一個山嶽劍派大弟子,照你這麼說,若是有人實力比你強,要了你的命,也可以說是刀劍無眼嗎?」玉甄子質問道。
「要是能死在玉甄子前輩的手裡,我無話可說!」杜峰齊看似客氣,言語中卻透露著濃濃的挑釁和自信。
「峰齊,不得無禮!」這時候,一名身披青色長袍,約莫五六十歲的男子,開口呵斥了一聲,旋即沖玉甄子笑道,「兩位,年輕人,比較衝動,莫要見怪!」
「哼,岳如雷掌教,你就是這麼管教你山嶽派弟子的麼?」玉甄子毫不客氣。
「呵呵,的確是我疏於管教了!」岳如雷輕輕一笑,話鋒陡然一轉,「不過,在我看來,這並非平日的比武切磋,而是話事人之爭,自然要拼盡全力!刀劍無眼,有所損傷,在所難免!」
「你……」玉甄子本就脾氣暴躁,見不得不平之事,聽到這話,頓時就炸毛了。
正要發作,一道蒼勁的佛語傳來:「阿彌陀佛,修行有強弱,有勝就要負,切莫為此大動干戈!」
「戒心方丈!」玉甄子的臉色變了變,哼了一聲,便走了過去。
「一個小小的後輩,也敢造次,道門,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岳如雷端起茶杯,看起來是自言自語,卻分明是在教訓玉甄子。
玉甄子的年紀,可比岳如雷還大,但後者,乃是山嶽劍派的掌門,論身份,是和道門掌教平起平坐的。
玉甄子咬牙切齒,偏偏他不是道門的掌教,人家教訓他,也是有資格的!
「這一場,是山嶽劍派大弟子杜峰齊勝是吧,那下一場,就由我道門雲霓來領教了!」雲霓早就壓不住火,手中拂塵一擺,縱身躍了上去。
杜琪峯微微一笑:「都說雲霓師太年輕的時候,是傾城之色,現在雖然上了年紀,但也是風韻猶存啊!」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肆意的掃了兩眼。
「放肆!」雲霓師太勃然大怒,拂塵掃動,暴雨梨花!
一場激烈的比拼,拉開了帷幕。
大堂之內,一尊巨大的金佛矗立,不怒自威。
琉璃燈盞,燃著裊裊燭火,還伴有檀香瀰漫。
哪怕是容納了近百號人,依舊顯得綽綽有餘。
話事人之爭,是武林中三年一度的大事,大大小小二三十個門派,齊聚少林,可謂盛況。
「哈哈哈哈,岳掌教,你的這位大弟子,可是有你當年的風範啊!」坐在岳如雷身旁的另一個男子,發出尖細的笑聲。
「在這方面,整個武林之中,誰敢在你雙花宮面前獻醜?」岳如雷似笑非笑。
「討厭!」那男子捏了個蘭花指,撒嬌似的白了一眼。
但凡是武林中人,怕是不會認不出此人。
正是雙花宮的宮主,歐陽寒風!
一身素衣長袍披身,還有花瓣點綴,襯托出修長的身形和白皙的肌膚,咋一看,簡直像是二十多歲的花季女人。可實際上,他的年紀,卻一點都不比岳如雷小。
鏘鏘鏘鏘!
大堂中間,自成擂台。
雲霓師太手中拂塵翻轉,像是秋風掃落葉般,一陣狂掃。
「這山嶽劍派實在是太囂張了,居然連雲霓師太都敢調戲!」
「誰讓人家實力超群,連勝了五場!」
「聽說杜峰齊前不久修為又有所精進,怪不得如此桀驁!」
「又精進了,他不是早就跨入了王者境界嗎?這還得了……」
戰鬥一開始,其他幾十個門派眾人,就紛紛議論了起來。
而玉甄子則是帶著雲起,來到了少林弟子這邊。
少林自然是以戒心方丈為首。
紅黃袈裟披身,手持一把古銅色的禪杖,慈眉善目。
「戒心方丈!」玉甄子作禮。
「你們來了!」戒心方丈點頭示意。
「來的路上,我已傳訊於你,將情況說明!為何中途要讓覺空,把我們掌教帶走?」玉甄子低聲詢問。
「掌教?」戒心方丈微微一愣。
「邢鋒,已是我道門掌教!」玉甄子說道。
戒心方丈平靜的臉上,抽搐了兩下:「倒是讓你們給搶了先!」
「嘿嘿……」玉甄子咧咧嘴。
「此次話事人之爭,山嶽劍派和雙花宮來勢洶洶,劍有所指,所以,老衲務必要保證,邢鋒有絕對的實力,鎮壓全場!」戒心方丈不露聲色的低語。
玉甄子會意過來,戒心方丈是早就安排好,給邢鋒補習了。
「如此甚好!」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為邢鋒爭取時間!」
「明白!」玉甄子點頭,「現在戰況如何?」
「哎,一言難盡!」戒心方丈嘆了口氣,「經過昨日一天的比拼,其他門派,能上的基本都上了,不得不承認,長江後浪推前浪,山嶽劍派這位大弟子,技壓全場,我少林五位弟子,都敗下陣來!現在,只剩下你們道門和老衲!而岳如雷和歐陽寒風兩位掌教,還未出手!」
玉甄子深吸一口氣,局勢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惡劣。
山嶽劍派和雙花宮,可是還有兩位掌教沒動手,僅憑一個大弟子杜峰齊就近乎壓住了眾人。
不容小覷啊!
不過想來也是,山嶽劍派和雙花宮的實力,向來不弱。
如今佛道兩門的師祖仙逝,自然沒人可以壓住他們。
所以,一切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邢鋒這個新任掌教的身上了!
唰唰唰唰!
說話之間,雲霓師太和杜峰齊的戰鬥,已然進入了白熱化。
一把拂塵,將杜峰齊逼到了邊緣。
但他的臉上,卻並未半點驚慌之色,眼眸陡然寒光一閃,連續斬出數道劍光!
鏘!
嗤嗤!
雲霓師太手中的拂塵,當即被攪亂無數,伴隨著道袍飄袂,硬是被震退了好幾步。
杜峰齊得意一笑:「雲霓師太,承讓了!」
「承讓?誰說,我要讓你了?」雲霓師太反問。
「高下顯而易見!」
「你真當本師太是吃素的?」
「師太不吃素,莫非是想吃葷?」杜峰齊有恃無恐,言語愈發的戲謔,「師太,你的這身道袍,可禁不起太多磨損,若是再打下去,怕是要讓我大飽眼福了!」
「這個杜峰齊,真是膽大包天啊!」
「雲霓師太一把年紀,還被這般羞辱,估計要氣死了!」
「哎,看來道門,也壓不住山嶽劍派啊……」
「混蛋,竟然三番兩次羞辱我師傅!」雲起氣的臉頰憋紅,緊捏著拳頭道,「我要去跟她打!」
「雲起,別衝動!」玉甄子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師父說的沒錯,她是太久沒發威,都以為她不見血了!」
「就你這種人,也配做武林中人,在我看來,和偷雞摸狗的小賊,有何區別?今日,本師太就替你掌教,教訓你一頓!」雲霓師太冷笑連連,手腕一轉,那被攪的不成樣子的拂塵,竟陡然凝成了一條繩,筆直如劍,「小賊,看好了!」
「師太,既然你想送上門來,那我就不客氣了!」杜峰齊傲然一笑,但很快,他的笑意就變為了凝重。
唰唰唰!
雲霓師太拂塵如劍,身法如雲,一道道劍光抖落,將其包圍。
杜琪峯連忙化解,但他發現,自己似乎被壓制住了,只能守不能攻!
劍光一道連著一道,行雲流水,根本不給他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