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川的身影消失在舞池中央短短几秒之後,宴會廳最北邊角落,兩個一臉冷峻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來,鷹鳩一般的目光掃視著全場,很快兩人就面色同時一變。 ..
「老四,秦少爺呢?」其中一個男子緊皺著眉頭問道。
「剛才明明還在那裡跳舞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另外一名被稱作老四的男子同樣也有些疑惑地望著對方。
作為秦政的貼身護衛,他們都是從特別部隊中抽調出來的精英,反應遠遠超出一般人,沒想到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丟了人。
「三哥,要不要通知六爺?」
猶豫了一陣,老四才有些戰戰兢兢地提議道。
不過他在說到六爺這兩個字的時候,嘴唇明顯哆嗦了一下,好像是提及到了某種可怕的禁忌一樣。
被稱作三哥的男子表情也出現了一瞬間的驚恐,狠狠甩了甩頭才恢復了正常。
他沉默了半晌終於一咬牙道:「還是通知他老人家吧,不然咱們死得更慘。」
其實以李川的能力,大可以直接把秦政帶走便是,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
不過秦家的地位在華夏極其特殊,而且他所顧忌的也並不是這兩個護衛,而是那些隱藏在暗中不曾露面的真正高手。
能夠讓李川如此慎重行事的理由只有一個——京城那神秘的遠古七族。
根據蘇玉凰的情報,秦政所在的家族之所以能在華夏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根本原因就是他們和遠古七族之一的秦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就好像天海那位齊五爺一樣,雖然不屬於齊家嫡出,卻也多少能夠得到一些庇佑。
最為關鍵的,這次天海的官場大風暴,很多條指令就是來自於秦政的家族,這才是李川特意改變行程,來到天使號上的理由。
對於蘇玉凰的情報能力,李川從來不會有絲毫的懷疑,既然她查出秦家牽扯到了天海的政治動盪,那就說明這其中一定存在某種關聯。
至少現在他還不清楚,血冥的勢力是不是已經滲透到了遠古七族之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可怕了。
這是自從上次在神界殺死魏無涯之後,李川一年多以來第一次主動接觸遠古七族的勢力。相比起當時的情形,他心裡對於魏家的忌憚也不再那麼強烈了。
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恢復到了地級中期的實力,而且身體經脈還被樓蘭古玉改造了一番,雖然和巔峰時期相比還有一段距離,但只要不是碰到天級高手,還是完全有把握全身而退的。
在天使號停留的這兩天,李川也隱約感受到了一股隱晦的修煉者氣息,似乎和他不相伯仲,想必就是秦家派來保護秦政的高手。
不過這個人一直隱藏在暗處從未露面,他也有些不太確定對方的真實實力。
此刻,天使號特等船倉里,秦政一臉晦氣地披著浴巾從洗手間走出來,正要打開衣櫃的時候,突然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目光死死盯著床上:「你,你……」
「秦先生,我們不是剛才見過面麼?」李川淡淡一笑,似乎有些詫異對方的大驚小怪。
「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我勸你馬上離開,不然等我保鏢一到你就死定了。」
畢竟是華夏十大家族之一的年輕一輩翹楚,秦政在經歷了短暫的驚慌之後馬上冷靜下來,一臉慍怒地對李川道。
「呵呵,秦先生不用擔心,我只是來問幾個問題,得到答案我就走。」李川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不過神識卻已經散出去籠罩了整層船倉,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隨時準備把秦政給直接帶走。
「你想知道什麼?我不保證一定能夠回答出來。」
秦政吞咽了一下口水。
能夠混到秦家繼承人的位子,他當然不會是白痴,知道李川的來歷肯定不簡單,單憑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潛入自己的房間中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過這個時候,秦政心底也有一絲疑惑,為什麼六爺到現在還沒有找過來,以他老人家的能力,應該早就發現了異常才對。
政那驚疑不定的眼神,李川就已經猜到了這位貴族少爺的心思,不過他也並沒有點破,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秦少爺,你這次去天海的目的,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政面色大變,手裡的浴袍都險些脫手滑落了下去,不過卻還是強裝鎮定道。
李川這個問題,完全出乎了秦政的意料之外。
天海的政治風暴他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他這次奉家族長輩的命令南下,就是為了向天海官場一些重要人物表明秦家的態度。
但這一切都是屬於絕密消息,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而且秦政心裡也清楚得很,如果這次天海的任務完成好了,意味著他秦家繼承人的身份將徹底穩固下來,不會再存在任何動搖的可能性。
事實上這一路上他都在幻想著以後執掌家族大權,風光無限的場景,沒想到突然被李川一句話給徹底打破了。
「是麼?」
李川冷冷一笑,打了個響指,一縷淡淡的黑色火苗便在他指尖跳躍而出,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炙熱溫度,整個狹窄的船倉都顯得悶熱了起來。
「秦公子,我的耐心有限,給你三秒鐘考慮的時間,如果你還不願意開口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的保鏢們帶著你的骨灰回去。」
如果換做另外一個人,李川說不定直接搜魂了事,哪裡還會動用這些威脅手段,不過秦政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撕破臉皮。
畢竟自己已經因為魏無涯的死和魏家結下了死仇,要是再加上一個秦家的話,無疑是又惹下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你,你是那種人!」
李川話音才剛落下,秦政就蹬蹬後退了幾步,直接躲到了牆邊。
身為秦家外族一脈,他雖然沒有修煉的資格,但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會把李川的手段誤以為是在玩魔術,當下就嚇得臉都白了。
「呵呵,這位小友好手段啊,不知怎麼稱呼?」
正當李川自以為攻破了秦政的心理防線,而感到欣喜之際,突然之間虛空中響起一個淡淡的蒼老聲音。
聽到這聲音,原本還在瑟瑟發抖的秦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嘶聲大喊起來:「六爺,快救我!」